日月堂頂樓,水深火熱。
花白頭發(fā)的老者一個個橫著眉,怒火中燒。
“放屁!”一位老者怒喊:“闌伽那小子的病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打娘胎里帶出來的!我他媽都沒辦法,那妮子什么來頭?!胡鬧!”
南默認得眼前這位老者,權(quán)威醫(yī)學專家,更是古醫(yī)學界的泰斗人物,古山。她的偶像和信仰。
她無法克制沸騰的鮮血,思索著一會兒怎樣上去要張合影才合適。
醫(yī)者這個職業(yè),之所以受到不少人的愛戴與尊重,正是因為他們是救死扶傷的白衣衛(wèi)士。
南默想要獲得尊敬,獲得尊嚴,醫(yī)書就必須高明。
她自信,卻不自負。
南默深知古醫(yī)學博大精深,而她的接觸不過是鳳毛麟角。若不是母親生前的指點傳授,她不一定能夠有現(xiàn)在的造詣。
“你老啦,不能不服老?。 绷硪粋€老頭說,他晃著手里的透明試管,笑道:“證據(jù)可就在這兒擺著呢。”
說話的人事同樣在古醫(yī)學上有不小成就的萬三。
他與古山的年齡相仿,志趣相投,經(jīng)常湊在一起搞什么研究,兩個人都是有名的狂人。
別看搞得是治病救人的事業(yè),古山的脾氣可沒有半分的和藹可親,狂放灑脫,如同武俠中不拘一格的俠客。
“這若是明蘭那丫頭,我還信,可這是個年紀輕輕的小輩,這南默也不過二十剛出頭,毛都還沒有長全,能有多大的造詣!”
明蘭。南默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有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她的母親,聶明蘭。
“咳?!庇癯嘉⑽l(fā)出響動,告知別人他們的存在。
兩個老頑固暫時停了戰(zhàn)爭,看到玉臣臉色也沒怎么好轉(zhuǎn)。
“又有什么事?”古山不耐煩道。
“我這兒有個好東西,勞煩二位指點一二?!庇癯紝⒛夏o他的那個瓷白瓶拿出來。
“去去去,我們不是你那鑒寶團,忙得很,別煩我們!”古山壓根就沒注意到玉臣身邊的南默。
“這可是……”玉臣拉長聲音,賣著關(guān)子:“這可是南默的手筆啊?!?p> 興致缺缺的古山一愣,與同樣神色的萬三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了吃驚:“誰?”
“南大小姐,南默?!庇癯颊f。
南默適當卡進談話中,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微微頷首道:“古教授,萬教授,久仰大名?!?p> 萬三沉默一刻,低聲道:“這位……”
“這位就是南默。”玉臣說。
二位老者更加沉默了。
過了片刻,古山才撇開臉,拿過那瓷白的小瓶子,打開后放在鼻尖輕嗅著。
古山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現(xiàn)在中西醫(yī)結(jié)合,古醫(yī)學因為復雜交錯晦澀難懂的理論知識和頗為講究的上手操作勸退了不少學醫(yī)的人。
南默提供的藥丸形狀并不飽滿,這意味著這并非普通的藥物。
“這是丹藥?”古山問。
萬三聞言,二話不說把瓶內(nèi)的東西倒了出來。
“南小姐,不介意吧?”玉臣微微一笑。
南默咬牙切齒。
這么著急做什么?!這是怕她投毒不成?!
玉臣的微笑乍一看溫和有禮,讓人不免生出幾分親近之感。
南默與他相處時間長了,才能感受到這微笑就像是長在臉上的,根本毫無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