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遲疑數(shù)秒,總覺得海銘玨硬想把這份差事塞給她,隨口一問,“我負責策劃,誰負責銷售?”
上次跟她交流安排的建筑師是廣東人,那飆得滿口方言,她愣是一句粵語聽不懂。建筑師的普通話講得斷斷續(xù)續(xù)的,聽著費勁。最后還是委托一名當?shù)乩蠋焻f(xié)助翻譯。
“銷售權給唐嘉輝了。”海銘玨說得輕巧,似乎八千多萬的項目在他眼里分文不值。
“給他?”唐蘇眸光一滯,心底衍出深深懷疑。唐嘉輝辦事一向保守,這次銷售海家的藥品,少不了同行同業(yè)的犀利拷問和刁難,他應付不來的。
漠然的神色突然收緊,她的猜想,海銘玨肯定思量過。明知唐嘉輝幾斤幾兩還讓他去辦,難道兩人背地里有交易?再看海銘玨的時候,小眼神變了。
海銘玨慵懶的動了動唇角,清凜的聲腔中夾帶縷縷笑跡?!耙皇翘萍屋x在我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我,承諾與元漓離婚不苛待你,重要的銷售權哪輪到他?”
他有意把唐家父子倆栓一起,是縱觀全局的決定。唐嘉輝陽奉陰違的人品,他信不過。唐蘇對唐嘉輝心存芥蒂,若唐嘉輝真做出不道德的事,她不會視而不見。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替他監(jiān)管著唐嘉輝。
再者,唐蘇的日程,唐嘉輝為討好他定然毫無巨細的匯報過來。
天平嘛,端得平才有得玩。
唐蘇沒錯過海銘玨得意的神采,“唐嘉輝大張旗鼓的離婚,是你在后面推波助瀾?”她是說唐嘉輝那貓膽,在離婚這梗上,態(tài)度毫不含糊。何況,唐家兩夫妻離婚對海銘玨有什么好處,他為什么要不遺余力去插一腳?苛待的說辭純屬糊弄她。
海銘玨冷眸半瞇,唐蘇分析問題的冷靜模樣太索然無味了,還是那個偷奸?;瑥堁牢枳Φ乃容^有趣。手指搓著表帶上的金屬,一股惡念冒出心坎:
“注意措辭啊,什么叫推波助瀾?我還沒閑到攙和別人的家事。唐嘉輝跟我訴苦受氣多年,想求得我的庇護好順利離婚。我想,唐嘉輝休了元漓,你今后在唐家的日子很舒服?!?p> “你……”‘你是為了我’這五個字唐蘇沒好意思說,畢竟精確梳理過海銘玨對她沒那方面的意思。然,觸碰到海銘玨漸深的黑眸,她豁然懂了,“你想我感激你?”
海銘玨龐大的身影在桌面垂下一道陰翳,站起來直逼她臉面,“聰明,那你打算怎么謝我?”
低迷的嗓音轟炸著唐蘇的耳畔,她不滿的瞥向海銘玨那張近乎妖孽的容貌。
哼,她有拜托他‘幫忙’嗎?是他自愿相助的還好意思問她要報酬?50萬打了水漂的事她還郁悶著。想趁火打劫她,不存在的。她正想揶揄他兩句,強烈的惡心感直抵喉間,她一下沒忍住,扶著桌子不停干嘔。
怎么會忽然犯惡心呢?迷糊的眼轉瞬變得澄澈,莫非是那晚……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倒霉的她中標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