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聲音說,要他們找到另一個空間,一個類似平行世界的空間。
為什么要在這里找呢?就先不提能不能找到,藍(lán)若蕭就覺得那人的話真的是扯的離譜——
“人在絕望時才能發(fā)揮自己的潛能,這么黑暗的地方肯定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只要你們愿意找,就一定能找到那個令人心之神往的地方。”
嘖,心之神往?她可不覺得類似平行世界的空間會讓人心情如此,自己變態(tài)就能不能不要再拉上別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忍了!
幾個人休息了一會兒,正想要有所動作,卻見常思慢悠悠的走向正中間,白絨絨的身子縮成一團(tuán),浮上了空中,微小的一團(tuán),自帶著點(diǎn)發(fā)光的能力。
深不可測的洞窟里沒有半點(diǎn)光亮,藍(lán)若蕭輕輕說道:“小龍,去給我弄掉所有紅外線攝像頭?!?p> 要是這副奇異的畫面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知道,悵城恐怕又要亂套了。
“主?!毙『偣傲斯吧碜樱届o的喊道。
藍(lán)若蕭沒有半點(diǎn)驚訝,她發(fā)現(xiàn)一旦遇上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常思總會變個模樣來預(yù)言以后的事的。
“小狗?”顏爍眨了眨眼,詫異的問道。
“花里蝶中舞,水上盡繽紛,書里釀古酒,奢望無中生?!毙『傒p輕吐字,眼神空洞,“主若是想要去找什么虛無的平行世界,可以根據(jù)我說的去做?!?p> 話說完,常思直接面朝天撲向了灰撲撲的地面。
“嘖,你怎么這么沒用?”小龍趕忙把它圈在懷里,一臉譏諷的說道。
常思伸了伸爪爪,“你滾,我才不要你幫我呢!”
“誰幫你了?”小龍嗤之以鼻,馱著它慢慢爬到藍(lán)若蕭身邊。
藍(lán)若蕭咀嚼著幾句簡單的白話文,有些猜不透常思剛才的意思。
“姐,什么叫花啊蝶啊的,小狗是讓我們?nèi)フ疫@些嗎?可我們上哪里去找?。俊鳖仩q壓下心里的驚疑,表示剛才的一幕完全顛覆了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可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這種問題的時候,還是趕緊出去為好。
四面皆是海,藍(lán)若蕭閉眼感受了一下,覺得這件事倒挺棘手的。
“小龍,你鉆到地里看看吧?”她頓了一下,這才說道。
“哎,等等,我休息好了,換我上就行。”祿祁起身,手里轉(zhuǎn)著神杖,抱怨道,“這里怎么連一點(diǎn)信號都沒用,我本來還想玩會游戲的,真是可惜了這大好光陰給你們做苦力啊。”
藍(lán)若蕭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祿祁咳嗽了一聲,旋即把神杖靠在墻上,手里拿著另一頭默默念咒。
只聽“轟隆”一聲,土墻上被炸的石塊沖天,整大塊凹陷了下去,泥土四濺,淋了眾人一個滿身。
“抱歉,我法力有限,只能炸這么幾十塊,小魚兒你先把位置確定好,我上就可以了?!钡撈钣灿驳谋镒⌒Γ殡y自禁的又朝滿臉灰塵的少女望去。
“問題是,這么大一個籠子怎么掰壞?”祿祁十分嚴(yán)肅的問道,“我只能確保自己可以瞬移過去,要不你們兩就待在這兒?”
藍(lán)若蕭挑挑眉,看著數(shù)個枷鎖之間狹小的空隙,手搭在了顏爍肩上,緩聲道:“顏爍,可以嗎?”
“我的資質(zhì)還沒有那么差?!鳖仩q自信的笑了笑,眉眼彎彎。
“嗯?你們兩個夠了啊,什么時候這么心有靈犀了?”祿祁看不過眼,無奈的撇過頭去。
“三個女人一臺戲?!背K紵o語的瞥了瞥眾人,顯得格外無語。
小龍朝它直接張開了嘴,嚇得常思趕忙往外跳去:“少比比,祿祁是男的好嗎?”
“……”
藍(lán)若蕭動了動,骨頭交合的啪嗒聲清脆入耳,只見那本就纖細(xì)的身材越發(fā)瘦小,直接倒戈向了黑漆漆的欄桿。
“臥槽,這都可以?”祿祁要多吃驚有多吃驚,嘴巴張的大大的。
顏爍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對此表示嗤之以鼻:“嘁,沒見識?!?p> 說著她便在祿祁驚異的眼神下頗為有些僵硬的使用了縮骨術(shù)。
沒錯,這就是縮骨術(shù),顏家所謂的秘術(shù)!
“我們還能不能好好玩了?”祿祁嘴角一抽,直接念了一個口訣飄了過去。
至于另外兩只,小龍就不用說了,只是常思有所感慨:“還好我還沒長成九尾狐,不然一世英名就要盡毀一旦了?!?p> 馱著它的小龍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它:“如果你真成九尾狐了,就可以化成人類了吧?”
“是啊是啊,太開心了,到那時候我一定要變成一個超級無敵的美少女戰(zhàn)士!”常思坐著白日夢。
小龍吐了吐紅信子,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個哦。
剛才祿祁把這里炸了一個洞,過去后自然會有容身之處,等幾個人過來后,小龍便繞上了藍(lán)若蕭的手臂。
“小龍,你和常思什么時候這么要好了?”藍(lán)若蕭自然發(fā)現(xiàn)了某蛇的異樣,垂下眼眸問道。
小龍馴服的倒在柔軟的肌膚上,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主人……我總感覺它身上的氣息我以前聞到過,像是我的一個去世已久的……故人?!?p> 藍(lán)若蕭眉頭一挑,側(cè)頭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肩上的小小一團(tuán),覺得甚是不可思議。
常思才多大?怎么會跟小龍這么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蛇認(rèn)識,就算有,難道還會上演一場狐貍給蛇拜年的鬧???
算了算了,藍(lán)若蕭突然感覺身邊每個人的秘密都甚多,一時腦袋有點(diǎn)卡殼。
“小魚兒,我們?nèi)缓髴?yīng)該怎么辦呢?”祿祁把她的意識扯了回來。
她這才說:“我剛才讓小龍?zhí)搅颂?,我們距離有水聲的地方大概還有五十多米遠(yuǎn),如果按你這個速度算,一次炸出一米來,能撐到哪里?”
“最多二十。”祿祁眉頭一皺,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
藍(lán)若蕭冷靜道:“那你就先炸吧,等到時候了再想想辦法?!?p> 說著,她便給祿祁找了一個最近的路,稍稍往后退去。
祿祁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把神杖搭上了土墻。
“轟?。 ?p> “轟??!”
“……”
空氣里黯淡無光,泥土四散的氣味卻極為強(qiáng)烈席卷過來,洞里全是飄動著的塵埃,咳嗽的聲音空谷傳響。
不知過了多久,藍(lán)若蕭便看見昏暗的光下,一個少年手里拿著他的神杖,傲然站立在縹緲無盡的灰塵里。
“好了?!钡撈钗⑽⒋ⅲ掌鹨活w想要裝逼的心,直接倒在地上。
顏爍不由被眼前壯觀的一幕震撼了一把,走過去欣喜的對祿祁說道:“祿哥哥,你趕緊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姐就好,我現(xiàn)在就是你忠誠的服務(wù)員,隨叫隨到哈!”
那種心情,是對心中英雄的崇拜。
可惜顏爍沒有法子把這么大的一個男人扶起來走。
藍(lán)若蕭揉了揉太陽穴,上前把祿祁拖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輕飄飄的朝前走去。
“我怎么感覺我身邊全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人?!鳖仩q賓果了一聲,大徹大悟的樣子,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大約要有二十幾米遠(yuǎn)的路程,藍(lán)若蕭這才把人給放下來,順勢讓他坐在地上。
誰想一不小心,也不知道祿祁是不是故意的,扯住她的后衣領(lǐng)就直接倒了下去。
“……”什么情況?
藍(lán)若蕭雖然現(xiàn)在看不見,但近在咫尺的溫?zé)岬臍庀浯蛟谀樕系母杏X極為清晰,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倒是沒有慌不擇端,與黑夜中的那雙blingbling的眼睛對視幾秒后,平靜的站起身來,把少年扶好靠在墻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小魚兒你千萬別多想啊,我可對你沒有什么非分之想,我這一邊呢也是受靡主之托。”祿祁懶洋洋的躺下去,話鋒一轉(zhuǎn),“你能不能不要再撣了,身上全是干巴巴的泥土你又不是不知道,撣不干凈的?!?p> “喂,你們兩個在這里是嗎?”顏爍緊盯著眼前黑色里微微發(fā)亮的蛇眼,急忙問道。
藍(lán)若蕭淡淡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給誰答話,總之是停下了剛才的動作。
隨即,她冷靜的分析道:“現(xiàn)在我們沒有什么巧勁能把這些土墻都給毀了,看來也只能挖了,小龍你進(jìn)去疏通一下土壤,顏爍你身上有沒有什么能挖土的東西?”
小龍照做,顏爍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可惜沒有人看到,她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從兜里取出兩把玩具小鏟子,映著昏暗的光線說,“這個可以嗎?”
顏爍平時就喜歡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然藍(lán)若蕭也不會跟她要了。
“……”藍(lán)若蕭看著那兩把巴掌大的鏟子,嘴角一抽:“總比沒有好,動手吧?!?p> 她伸手拿了一把,手貼上潮濕的土壤,瞥了一眼滿臉喪喪的顏爍,閉眼想了想。
藍(lán)若蕭突然記起自己在藍(lán)家擂臺比武的場面,記得當(dāng)時那些人好像還說了什么保護(hù)罩之類的東西,難道這個世界真能練成這種東西來。
還是試試吧,總比拿著一把小鏟子挖到地老天荒好吧?
她試著把身體里的力量慢慢聚集向掌心,感受著天地間獨(dú)有的自然力量,嘗試著將自己以前生存的經(jīng)驗(yàn)全都用上來,突然便感到喉頭一甜,心里宛如刀絞般撕裂的痛,藍(lán)若蕭猛地睜開眼睛,黑暗里那雙眼熠熠閃光,只聽她大喝一聲,說道:“破!”
顏爍突然感覺天空仿佛有烏鴉飛過,叫聲刺耳的不行。
祿祁愕然地睜開假寐的雙眼,倒是沒有發(fā)出什么奇怪的笑聲。
難道是真的沒有這種力量?就算是藍(lán)家人才會擁有,可原主也是藍(lán)家人,就算不是直系子弟,也勝似于無,總不可能出什么差錯吧?藍(lán)若蕭眉心一蹙,沒有理會身邊兩人的情緒反應(yīng),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決定再試一次。
她提高專心程度,咬牙忍住身上電流而過的痛楚,將那股穿在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慢慢往上調(diào)了調(diào),冷喝道:“破!”
只聽“轟”的一聲,前面開拓出一條足足有兩米長的羊腸小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