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可描述的場面一樣。
藍若蕭錯愕幾秒,沉下了聲音:“你什么意思?”
“哦,什么什么意思?”靡罪眉心一跳,心里直想這次玩大發(fā)了,結果表面還是那副壞笑著的模樣,“我只是不小心失了手而已,小蕭兒總不可能怪我吧?流螢總歸是要放回去的,就像我,總歸是要回去的。”
她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凄清的涼月穿過合歡葉子,落下半片陰影擋在臉上。
良久……
“我當然不怪你?!?p> 藍若蕭說這話時,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心情,似乎原主的病又犯了那種感覺,心有點費力難明的抽動。
好吧,大概,也許,肯定就是老毛病又犯了。
她不明白靡罪今天怎么會沒事找事一回,但她是什么人?女王從來都不會低聲下氣。
靡罪正要開口。
女孩越過他的身前,淡淡開口:“我送左沈桃一路,你先走吧?!?p> 靡罪動了身體想要正想要拉她。
只聽此刻狂風大作,落葉歸根,好不蕭瑟凄冷美。
得,走了。
藍若蕭側著身子,瞧著靡罪給自己滿臉微笑的打了一聲招呼,然后人就不見了。
“你怎么會在這?”
她揉揉發(fā)疼的太陽穴,蹲下身子看著發(fā)呆的女人,晃了晃手。
左沈桃饒是再面癱不過,但終究也是個正常的人,現(xiàn)在確實有些反應不來:
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她也只是想讓靡罪因自己的胡言亂語而在生氣之下,痛痛快快把自己的命給掛了,沒想到人家竟然不按套路出牌,非但承認了本來沒有做的事情,還跟自家女朋友吵架了,所以總的來說,她現(xiàn)在又成了——
罪魁禍首?
呵呵噠,滾粗吧。
她還真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左沈桃包著自己的傷口站起來:“不小心進來的,你不用管我?!?p> “你幫了我,我救你,這是人之常情?!?p> 藍若蕭走到池邊,看著水里的人陳述道,“更何況,是阿路殺你的不是?”
“你……”左沈桃本來是想要說出實情,可又摸不透她的性子,擔心人家會直接在自己這個不死的肉身上再捅幾個刀子,她并不是怕疼,而是,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死不透就要活得好。
“我受著傷可能治不好你,不過我身邊有一個醫(yī)生,就叫……牧清?!?p> 藍若蕭并沒有察覺旁邊人的異樣,細想了幾番,這才想起了牧清這貨,“如果你不想去醫(yī)院的話,可以跟我走。”
誰想話音剛落,池中的另一人就朝一邊走去,那聲音如麻如粟:“顏賜,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這事就免了,當做我對你的補償吧?!?p> “他不是我男朋友?!?p> 靡罪之前說了那么多次,藍若蕭都懶得不想反駁,這次卻多插了一口,大概也是閑得無聊發(fā)荒吧。
左沈桃除卻之前的焦急樣,現(xiàn)在的她繼續(xù)陰沉,聽了這話,踩著步子走遠了。
“總比他好?!?p> 女人低沉的聲音彌漫在沉寂的空氣里,越來越淡。
他?什么他?
水中蕩起一朵朵漣漪,圓圈一個個擴大,此時此刻,天地之間,只有一人,叫做藍若蕭。
“我是不是把什么事給忘了?”
藍若蕭自言自語了一聲,躲在暗處的令狐羽趕忙跑的遠遠的。
她眼眸發(fā)深,回頭看了那池流螢,直接開著瑪莎拉蒂回去了首區(qū)別墅。
人剛一走,靡罪就從樹上跳了下來,眼神危險的看了一下身后,點了一根煙在手里放著。
“令狐,你可不要騙我?!?p> 令狐羽:“……”
靡罪見著他一言不發(fā),又擔憂道:“你說,我剛才演得好不好?”
“靡主大人您做的當然是最好的了,剛才也一樣?!?p> “呵?!?p> 靡罪冷笑一聲,表示自己今天不喜歡戴高帽了。
令狐羽:完了,這馬屁是拍到馬腿上了。
他想了想,趕緊立下了flag,恭恭敬敬道:“靡主,我想藍小姐應該是喜歡你的,等過了幾個小時后,她一定會被您感動的?!?p> 靡罪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到時候,您可以一邊享受她喜極而淚的模樣,一邊洗清您的原罪?!?p> 令狐羽一見有戲,如此說道。
靡罪越聽越覺得玄幻,他的小蕭兒是這種人嗎?平時連真心笑一下都極為罕見,天天冷的跟一團冰似得,怎么可能會喜極而泣不可言說呢?
就算是……這個事情辦得真的,特別地讓人感動。
“滾?!?p> 他打斷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說的那叫一個精彩的手下,坐在樹上開始后悔。
唉,要是剛才不這么裝逼就好了,要是剛才不這么試探就好了,要是剛才不這么玩就好了……
人間正道是滄桑啊,喪得不能再喪了啊,真是裝逼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啊。
靡罪深刻的體會到了,和女朋友吵架后的半個小時在想什么:“是去原路折回道歉呢,還是繼續(xù)為她籌辦……”
兩個人都是那么高傲的性子,這次還算好,靡罪就是逗逗而已,也不知道下次真的搞事情了,恐怕就玩完了啊。
令狐羽雙手捂臉想著,默默為自己的罪過懺悔起來:他剛才怎么會突發(fā)奇想,突然林子吹來一陣風猶如遭棒一擊呢?
唉。
樹上樹下兩人皆是一嘆惋。
“大人,我給您講一個腦筋急轉彎吧,這樣也許您還可以轉移注意力了?!?p> 過了一會兒,令狐羽看著大樹說道。
“說?!?p> 靡罪摩挲著手里的面具,隨意開口道,卻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
顏爍使勁點著手機那邊,結果機子卡的不行快要荒廢了,她一臉氣餒的奪過顏陶好爸爸的手機,直接吼道——
“你到底行不行?。坎恍械脑挀Q小爺上?”
顏陶一臉莫名其妙的望了過來,便見她表情立馬變幻不停,露出一雙瞳仁剪秋水,還不時的拋過來一個眉眼來。
“……”
這性子,還真跟她媽挺像的啊。
祿祁在那旁唉聲嘆氣,叼煙在嘴里模糊道:“我能怎么辦,莫金洛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我說什么都不肯聽?!?p> “把手機開到免提,你讓小爺講一個腦筋急轉彎,她保準就回過神來了?!?p> 顏爍也不想管這樁麻煩事,但畢竟人家現(xiàn)在和自己是一伙的人,若蕭姐天天日理萬機回不去,她還真不想讓她姐關心別人,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愛愛自己,送個小花花可能是沒希望了,至于別的,讓她這個超級無敵的美少女戰(zhàn)士來吧!
啊哈哈,這很強勢,畢竟有一句是怎么說的來著——我要霸占你的愛~
顏爍捏捏粉紅兔兔的耳朵,待那邊把聲音開到了免提。
那邊,令狐羽憋了半天,這才想起來一個——
“從前,樹上有兩只烏鴉,一公一母樂哉哉,樹下有一只羊,突然來了只大狼,大浪把小羊吃了。隨后母烏鴉便說了一句話,到了最后,竟然被公的直接給非禮了,你知道她說的是什么話嗎?”
彼時,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響被兩人起起伏伏的聲音淹沒進了海里。
靡罪把面具戴好,幾乎是不帶半點猶豫的就說道:“下面的羊死了?!?p> “下面……的羊死了?!?p> 藍若蕭推開門,滿頭黑線的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兩個人,猶豫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