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聽到了君揚說話內(nèi)容的安然,僵在了原地,心就像被人扎了一刀,還使勁擰了擰,伴隨著每一根神經(jīng)的叫囂,很疼。
剛才的君揚純粹是一個考了好成績,想要得到家長夸獎的孩子。只是這么一個微小的愿望,卻毫不留情地被拒絕了。
上前幾步來到剛才君揚停留過的地方,地上的血跡刺得她的雙目生疼。
這里是君揚的家嗎?不是對吧。因為沒有家人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
“噠噠噠”腳步聲由遠及近。
君揚去而復返,安然愣住了,她沒料到君揚還會回來,沒來得及藏起來,兩人撞個正著。
君揚卻像是沒看見安然,自顧自地蹲下用抹布反復擦拭地上的血跡。
手上的傷勢根本沒有處理過,很快抹布被血色浸染,血漬越擦越多。
“夠了?!卑踩粌A身抓住了君揚不斷擦拭的手腕,語氣帶著濃重的鼻音,“夠了,不要再擦了?!?p> 君揚抬頭,眼神空洞,“她說過我的血很臟,不擦干凈她會生氣?!?p> 安然心尖一顫,君揚的樣子很不對勁,眼底那股幾欲破土而出的暴虐感,非常不妙,激得她汗毛都豎起來了。
小心翼翼地掰開抓著抹布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將浸血的抹布從她受傷的掌心里取出來。
“嘭——”轉(zhuǎn)身狠狠地把它砸在了大門上。
“吧嗒”砸在門上的抹布順勢從門上滑落下來。
整潔干凈的大門變得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安然輕柔地抱住君揚,語調(diào)柔和地安撫道:“沒事了,我?guī)闳デ謇韨?。?p> “咔嚓”剛才遲遲不打開的大門,此刻開了。
出來的是一個滿臉冷漠,從里到外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氣息的女人。
她的眼神跟冰渣子似的很冷,遠遠的都能感受到那股讓人心頭一涼的寒意。
那和君揚有著七分相似的眉眼,令安然立刻確定了她的身份。
這個女人是君揚的母親。
感受到懷里君揚身體的掙扎,安然抱著她的雙臂緊了緊,目不轉(zhuǎn)睛地與面前的女人對視,直覺告訴她,來者不善。
“我警告過你,離這個家遠點?!迸说穆曇羟宕鄲偠?,卻說著直搗人心窩的話語。
懷抱里的掙扎因為這句話戛然而止,安然定定地注視著面前的女人,“你是君揚的母親?!?p> 顧惜冷聲反問:“你又是誰?”
“她的同學兼隊友,如果她愿意,以后也會是她的朋友?!卑踩粩S地有聲地回答道。
“呵?!鳖櫹Оl(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離她遠點。”
安然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當著自己女兒的面,把女兒的朋友往外推的女人,她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嚴重沖擊。
“她根本就是個掃把……”顧惜似乎還想說什么,君揚猛的發(fā)力,掙脫了安然的懷抱,倉皇向遠處逃竄。
“你……”安然氣急,惡狠狠地瞪了顧惜一眼,“以后君揚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不配當她母親!”
靠,這根本就是渣娘,真是氣死她了。
急沖沖起身朝君揚逃離的方向追去。
追出一段距離后,安然的視線里失去了君揚的蹤跡,就連滴落的血跡也在不遠處斷了,就像人從這里憑空消失了。
心中不由地焦急,這種情況下,她跑哪里去了?有哪里是她常去的?想到這,不由地懊惱,當初怎么沒想起來記君揚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