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安然的解釋,君揚眉間微蹙,兩天前?事件?
“你好,我叫白嵐,旁邊這位是林伏書,我們是負責這次事件的玄甲隊員,這是我的證件。”兩名玄甲隊員一同出示了各自的證件。
女隊員白嵐面容沉靜,精簡干練,一身簡約的白色襯衫,乍一看不像國家部門人員,倒是有幾分都市白領(lǐng)的味道。
男隊員林伏書周身一副書卷氣,斯斯文文,猶如肩不能提的文弱書生。
“抱歉,在你剛醒來的時候就來打擾你,放輕松,我們只是找你簡單地了解一下情況。”白嵐示意君揚坐下,將自己的聲線盡量地放柔,寬慰了一下,便正色道,“你只要說說兩天前在那條巷子里發(fā)生了什么就好?!?p> 君揚抿了抿唇,擰著的眉頭一直沒松開,視線劃過安然的臉,轉(zhuǎn)而又凝視了白嵐半晌,猶豫著開口道:“我……做了什么?”
打開本子打算做點記錄的林伏書抬頭詫異地看著君揚。
白嵐瞇眼打量了一番面露猶疑的君揚,兩人顯然敏感地察覺到了君揚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的違和感。
“你不記得兩天前發(fā)生了什么?”白嵐再次問道,言語間非常謹慎,沒有透露任何與事件相關(guān)的信息。
君揚搖了搖頭,“不記得?!?p> 看起來并不像是在說謊,作為處理過大大小小案件的玄甲隊員,這點還是能判斷出來的,更何況白嵐的異能與辨別真假有關(guān)。
難道是睡了兩天,腦袋睡糊了?
這下難辦了,當事人自己不記得,他們還能怎么辦。
白嵐辦案無數(shù),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不過好在不是嫌疑人忘了,君揚忘了還能有其他幾個人的證詞從旁佐證,而由玄甲處理的案子,程序又和普通案件不同。
倒也不是沒法辦下去,只是少了關(guān)鍵的證詞,有點小麻煩,心里也感覺怪怪的。
白嵐無奈,“既然你不記得了,那我們也不勉強,以后要是想起來了,撥這個號碼,這是我的電話?!?p> 君揚接過白嵐遞過來的名片,點頭應(yīng)下。
離開醫(yī)務(wù)室的白嵐,始終去不掉心里那抹怪異感,上車后忍不住開口道:“伏書,你是不是也感覺到她第一句話不對勁?”
“嗯?!绷址鼤粲兴?,“一般情況下,人在不記得發(fā)生什么事的時候,應(yīng)該問像‘發(fā)生了什么’這類中立性的問題,而剛才那個女孩一開口就是問‘我做了什么’,像是極度地不信任自己,下意識地把過錯歸咎于自己?!?p> “以我的觀察,不太像是成長環(huán)境問題造成的不自信,跟自卑感給人的感覺不同?!卑讔勾y道,“大膽猜測的話,我比較傾向于她以前發(fā)生過類似于記憶斷層的情況,而那期間就是她自己做了什么,從她聲色的細微變化,那是件不太好的事情。”
所以一有同樣的情況發(fā)生,就下意識認為自己做了什么,而不是別人對她做了什么。
林伏書輕笑一聲,“你啊,真的是什么都逃不過你那雙靈敏的耳朵。”在他聽來就只是一句聲調(diào)平穩(wěn)的疑問句,能察覺到君揚的不自信就到底了。
也就白嵐那超乎常人的聽覺和異常敏感的神經(jīng),才能把短短的一句話分析的那么透徹。
這在玄甲隊都是獨一無二的能力,也不知道上面這次為什么會大材小用地把他們兩個隊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派來處理這件并不復(fù)雜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