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治拉著安璃停住了腳步。
安璃知道他是在擔(dān)心她:“沒事,你去吧,我等你。”
“本宮正無趣的緊,正好留下來陪本宮聊聊天?!敝旎屎舐朴频?。
李元治看了安璃一眼,又看了眼朱皇后:“那就讓璃兒在母后這多叨擾一會?!?p> 其實安璃真的不想和朱皇后單獨相處,見識過她的心狠手辣,總覺得一不留神就能被她置于死地。
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安璃也不是那任人宰割的主。
落座后,朱皇后便命人備了茶點,那茶是雀舌,只取新出的嫩芽炮制,茶色碧綠,清亮中透著股油光,一看就是上好的春茶,但自打楊府被下藥那次之后,安璃便對別人泡的茶有了陰影,在鼻翼處嗅了半天也沒有下口。
朱皇后似乎看出了安璃的顧及,也不勸她喝茶。
自顧自的喝了半盞這才開口:“太子有沒有和你說陛下找他何事?”
“未曾?!?p> 明知故問,后宮不得干政,別說不知道,就是知道安璃也不能說啊。
“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明白,如果不是因為當(dāng)初太子病著,生死未卜,本宮也不可能允許安家,讓一個庶出代嫁?!?p> “明白?!?p> “陛下當(dāng)初答應(yīng)北境大勝便退位,但如今太子人雖然回來了,卻談不上大勝?!?p> 看來朱皇后也是個護短的,太子此番北伐何止談不上大勝,根本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太子殿下懷疑此事有人告密?!?p> 朱皇后口中的太子不就是靖王李元治嘛,她還真是謹(jǐn)慎,和安璃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言語上也不留一點疏漏。
朱皇后自顧自話的說著,安璃聽的無聊,卻不敢有半點怨言,只能應(yīng)著:“誰人如此大膽?”
“司馬昭之心啊……”
朱皇后沒有點名,可任誰都知道她指的是三皇子的人。
“這個姑且不提?!敝旎屎簏c到即止;“本宮今個留你下來,雖是因太子要去和陛下商議國事,但其實還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議。”
“皇后娘娘直接吩咐便是?!?p>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有什么好跟安璃商議的。
不如直說吧,省的繞彎子,安璃還要費心思去猜來猜去。
“好,那本宮便直說了?!敝旎屎髮⒉璞畔?,直了直靠在軟墊上的身子;“本宮給太子下聘的是安家的嫡出和池家的千金,這兩個人的娘家,一個戰(zhàn)功赫赫且坐擁帝都城內(nèi)的禁衛(wèi)軍,一個從商多年富甲天下,都是將來可以輔佐太子的堅強后盾?!?p> “三皇子殿下遲遲不肯就藩,動作不斷,皇后娘娘考慮的極是?!?p> 原來朱皇后是想給李元治納妃,這種事情用不著旁敲側(cè)隱。
“你倒是挺善解人意?!?p> “皇后娘娘過講,納側(cè)妃之事乃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決斷的事情,臣妾不敢妄斷。”
朱皇后想把這塊磚拋給安璃,安璃又不傻,她才不接呢。
她兒子李元治如果愿意,安璃自然不會有意見。
“這件事情自然是太子殿下首肯,本宮才來和你說的,畢竟你現(xiàn)在是東宮的太子妃。”
安璃聞言有些呆,李元治居然同意了,就算他要納妾,不應(yīng)該是他來和她來商議嘛?
最起提前支會她一聲啊,而不是讓朱皇后在她毫無防備之下,給她迎頭痛擊吧?
安璃突然覺的李元治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很假。
她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
用過了,再無價值的庶出?
朱皇后見安璃不語,補充道:“你現(xiàn)在是太子妃,不代表你永遠(yuǎn)是,本宮想你也應(yīng)該明白,如果治兒登上帝位,他的太子妃便是皇后娘娘,就算本宮不說什么,你覺的眾大臣們能允許一個小妾生的庶出當(dāng)這一國之母嗎?你若識得大體,將來覓到合適的正妃人選,你還能做個妃子留在治兒身邊,否則……”
安璃已經(jīng)聽的清楚明白了,否則的話她不想聽朱皇后說:“如果這當(dāng)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臣妾愿意讓出太子妃之位?!?p> 朱皇后贊許的看了安璃一眼:“你如此識大體,本宮會在東宮給你尋一個位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