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好想好想?!?p> 李元治蹲下身平視著安璃,目光在貪婪的在她臉上流連,他其實早就知道她在朱府,但沒有完全的準備,他不敢輕易來和她相認。
安璃直視著他的目光,在經(jīng)歷了多之后,他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的說想她。
那一刻,她心中除了屈辱便是憤恨。
想也不想便給了他一巴掌。
巴掌落下的時候他沒有躲,而是伸手想將安璃攬到了懷中。
安璃已經(jīng)從剛剛的憤恨中調(diào)整過來,她現(xiàn)在是九公主的歌姬姜洛羽,她從來沒見過這個男子,她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往門邊跑:“洛羽與皇帝陛下素未謀面,洛羽也是剛剛在堂上才知道您是皇帝陛下,今天是洛羽大喜的日子,請皇帝陛下自重!”
“不認識我,我可認得你左眼角下的美人痣?!彼绯跻姇r那般一把將她拉在懷中,不理會她的掙扎,將她整個人揉進他的胸膛,用他身上好聞的淡淡的龍涎香味將她整個包裹住;“我尋了你好久好久……”
心若一動,淚便千行。
眼淚落下來的時候她才明白,其實她的心中一直有他。
即便她在心中無數(shù)次的告訴自己,她要忘掉。
她就這樣傻傻的被他擁住,直到他的手敷在她隆起的小腹上:“還有我們的孩子?!?p> 她才清醒過來,她用盡全力推開他:“我不是陛下要找的人,這也不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您認錯人了!”
“認錯人?”他欺身上前審視的看著她;“既是認錯人,你為何要去安定邦在東郊的別院?既是認錯人,我追過來的時候你為何躲在舅父的臥室里不敢出來?據(jù)我所知你還花了大價錢把安家的那座宅院買了下來?!?p> “陛下可能誤會了,我來了大宇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長,才知道我的母親已經(jīng)客死他鄉(xiāng),我的兄長將他葬在了東郊,我去東郊是去那里祭奠我的母親,我買別院是因為那里離我母親的墳比較近?!?p> “兄長?”
安璃的名字其實是姜穎妹妹的,他母親病逝父親續(xù)鮮弦的后媽總是打他和他妹妹,打極了他抱著妹妹逃出了家,卻在路上遇到了捉拿九黎妖族的官兵,他讓妹妹躲起來,自己引來官兵,身中數(shù)刀險些死了,是白墨沢救了他,可他醒了之后去妹妹躲藏的地方再也沒尋到妹妹。
他一直冒險從大宇國救九黎妖族去北境,其實可能也是希望能遇到走散的妹妹:“赤王府的車夫,是我失散多年才尋到的兄長?!?p> “你的兄長還真不少?。 ?p> 安璃祭奠母親那次,他果然看到了馬車上的她,好在安璃已經(jīng)做好了被他看到的打算:“至于我躲陛下,是因為我是九黎妖族,我的紫色瞳孔會給我的夫君帶來噩運,我不想因為我而連累我的夫君連累朱家。”
他完全沒有聽進去她的解釋,反倒是她喊朱瑾為夫君惹惱了他,他握住她的后腦勺逼著她看向他:“不許你這么喊舅父,你的夫君只能是我,你是我的妻!”
無論她如何解釋他都堅信她是安璃。
安璃突然記起,她和他在一起時候,她的眸子還不是紫色的。
她特意挑起眼皮亮出她那雙紫色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李元治:“陛下您貴為九五之尊,您的妻子怎么可能是個紫瞳九黎妖族?”
“你以為我為何那么辛苦的去找那塊碎玉,那種劣質(zhì)的玉石值得我一次又一次幫你修復嗎?”他變戲法的掏出玉佛;“要不要我給你戴上試試?”
原來她在北境落水那次他就知道了,那他為什么不揭穿?
看到那個被金箔包裹的玉佛,安璃立刻頃刻間聯(lián)想到被杖斃的冬兒:“不!不要??!”
安璃短暫的失神沒有逃過李元治的眼睛。
李元治的眼神更加篤定,雖沒有給安璃戴上玉佛,卻突如其來的吻住了她的唇,不顧她得反對,良久,他才放開她那雙已經(jīng)被他吻的紅腫的雙唇:“你是我的妻,只能是我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是。”
這是安璃最痛恨那句話。
他曾經(jīng)也是這樣跟她說著生生世世,轉(zhuǎn)臉他就摟著別人入懷扔給她一張和離書。
如今為何又來尋她?
還是說得知她成了別人的妻,所以他的面上掛不住了,才會來這里搗亂?
轉(zhuǎn)念一想,李元治懷疑她的身份也不見得是壞事,她原本的打算不就是讓他知道朱瑾娶了九公主送的姬妾嗎,如果讓他知道這個姬妾是他休掉的不要的妻,而這個他不要的妻要嫁給他最最敬愛的舅父,是不是就更容易讓他們反目?
安璃的余光看到即將沖進們的朱瑾,她冷笑著狠狠的咬住他的唇,在他錯愕的眼神中猛的推開他:“我是姜洛羽,我是赤王朱瑾的側(cè)王妃,請殿下自重!”
朱瑾將渾身顫抖的安璃攬在懷中,冷冷的望向李元治,壓抑著聲音中的惱火:“出去?!?p> 李元治卻兀自抓著安璃的手不松,兩人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此刻朱老太太趕了過來:“前面一堆賓客,你們在這里鬧什么!”
這兩人一個是幺兒,一個是外孫,都是朱老太太一手帶大的。
對朱老太太也都是極其尊敬的。
雖各自收斂了許多,卻沒有一個準備讓步。
“我要帶走她?!崩钤温氏乳_了口。
朱瑾還沒有開口,朱老太太急了:“不行,你休想帶走我的孫子!”
“外祖母確定這是你的孫子?”李元治的眼光在安璃的腹部流連;“要不要我請個御醫(yī)來瞧瞧?”
“賈神醫(yī)都看過了,不會有錯!”朱老太太對賈同堅信不疑。
李元治聽到朱老太太爆出賈同的名字,莫名的勾了勾嘴角。
安璃自然知道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勾起嘴角,安璃心中越發(fā)緊張,如果他堅持請其他的大夫來給她看該如何是好?
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原因,安璃的下腹猛的一陣劇烈的疼痛。
痛的安璃幾近暈厥了過去。
朱老太太眼疾手快的抓住安璃:“怕是動了胎氣,瑾兒快把洛羽扶到床上?!?p> 李元治還想上前,朱老太太攔住了他:“你要是還把我當外祖母,就給我出去!”
朱瑾也被朱老太太趕了出去,她喊了幾個上了年紀的婦人過來,教安璃如何用力,可安璃已經(jīng)疼了麻木,根本沒有一點力氣。
恍惚間,聽見在安璃床尾的婦人大喊著:“不好了,大出血……”
“怎么辦,怎么辦?”
“大夫來了嗎?”
“快快……”
……
安璃聽到很多聲音,很吵雜的聲音。
但是腹中的疼痛讓安璃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身上和被褥上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
安璃不知道這種疼痛要持續(xù)多久,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