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呂布表情無奈,口中說出了最后兩個字,可惜揍不得的也已經(jīng)被揍了,并且還被揍懵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于是搓了搓雙手,哈哈笑道:
“吶,陳大人,容下官進行解釋,這件事完全就是這家大夢酒樓的責任,是掌柜說這間雅閣無人讓下官等人上來的,亮仔還有肥子他們兩個肯定是誤會下官了,還有,下官這個屬下腦子比較急躁,說白了就是直腦殼,你可千萬莫介意哈!他真不是從心底里想抽你臉的?!?p> 郭亮和陳勛這兩個難兄難弟傻眼了,他們的姑父(父親)是何等的人物?地位在并州絕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數(shù)十萬人之上??!
跺跺腳并州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結果,現(xiàn)在卻他么的被人給抽了好多大耳光,一頓暴揍!
看那面龐紅腫的高度好像比自己二人還要凄慘,他們不由把目光轉向呂布,吞了吞口水,心里竟然不約而同地產(chǎn)生了一絲畏懼。
這他么妥妥是個狠茬子??!
耶?
啥子眼神哦,害怕我么?
呂布眼中疑惑,感覺十分莫名其妙,陳爛空逼明明就是被魏越這只鋼鐵二哈揍的,關自己毛線事?做老大的就非得給小弟背黑鍋嗎,什么道理!
陳巳面色陰沉,臉上紅里透紫腫得老高,眼睛冷冷地盯著呂布與大夢酒樓的掌柜,不言不語,空氣逐漸凝滯起來,最后氣氛變得凝重異常、落針可聞!
油膩中年掌柜聽見呂布一句話就把屎盆子“哐!”的一聲,全都扣在了自己東家的頭上,當時就不干了,急忙滿臉堆笑,對陳巳連連拱手作揖,諂媚道:
“大人啊,這件事與本酒樓沒有一點關系?。《际沁@位大爺強迫小人把這間雅閣包給他的,小人雖然據(jù)理力爭、抵死不從,奈何這位大爺直接以小人的身家性命,還有家中老小以及祖宗十八代的墳墓相威脅??!”
說到最后,中年掌柜已是聲淚俱下、泣不成聲、面容凄悲,然后又偷偷偏過頭,狠狠瞪了呂布一眼,眼中滿是戲謔,小渣,你還是太嫩了,你的演技連給老伯兒提鞋都不配!
呃?
呂布神情微愕地看向油膩中年掌柜,眼神問道:老伯可是要倚老賣老?
中年掌柜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然后微微一笑很神秘很傾城,啊呸!
不用問,呂布知道老伯的意思了,他砸了砸嘴,很想調(diào)出監(jiān)控來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揭露這位黑心掌柜貪財?shù)某髳鹤炷?,可惜時代條件不太允許。
但是,自己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十佳青年怎么可能干出那種恐怖分子都不一定做得出來的喪心病狂的事?
這是對自己人品還有人格的極大侮辱!這是極為不道德的行為,已經(jīng)脫離了低俗趣味的下限!
大夢掌柜的這種做法明顯就是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簡直是在傷害自己純真而幼小的心靈嘛!
呂布心中不忿,感到委屈,以后說不得要真切地踐行一下,滿足掌柜老伯內(nèi)心強烈而迫切的SM渴求,絕不能讓這位老戲骨有半點失望!
解也解釋過了,愿不愿意聽是別人的事兒,再待在這里就是浪費時間、浪費心情了,呂布袖子一甩,雙手負背,對二爺、張遼弟弟還有魏越打出一個扯呼的眼神。
走你!
呂布四人大搖大擺地向樓梯口行去。
然而,當呂布大步經(jīng)過陳巳身旁的時候,只聽一道幽幽的話語從這位兵曹從事的口中緩緩問出:“呂主簿,今天這件事難道你就不想給本官一個交代嗎?”
呂布眉梢一挑,頓下腳步,側身與他對視,心里腹誹。
我就說嘛,陳爛空逼怎么可能這么輕易讓自己離開,看他兒子那副逼樣也能猜出他的逼性和尿性,何況,兩人昨天本來就玩得不怎么愉快。
陳巳一身黑色大氅,呂布一襲黑色長袍;陳巳眼神冰冷,呂布目光淡然;陳巳臉頰通紅腫脹,呂布面容英挺俊俏;陳巳嘴唇薄,眉眼細,呂布眉毛濃,眼睛大;陳巳高,呂布更高……
兩人對視良久,沒有誰的目光躲閃或是退讓過一下,這場眼神的談判以失敗告終,陳巳的神情驀然變得冷厲下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樣兒,就知道裝爛空逼,大爺既然被某個哈皮甩到這個世界上就沒想過向誰服軟,有本事你過來咬我?。?p> 呂布心里嗤笑一聲,不為所動,向前攤了攤雙手,面帶疑惑,問道:
“交代?剛才下官不是已經(jīng)給上官解釋過了嗎?陳大人,下官不知你想要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交代???”
“哈哈!”陳巳指著呂布忽然大笑起來,“很好!很好!呂主簿,你很好??!”
呂布面色淡定,絲毫不怵,大爺當然比你好,咱們兩個還是別廢話,直進主題深入淺出地交流一下,咳,然后散場吧!
陳巳面容淡淡,冷笑道:“很久沒見過像你這樣氣盛無畏的年輕人了,作為官場上的前輩,我覺得自己需要傳授你一些常識性的經(jīng)驗,以及為人處事的方法!”
“上官請講。”
呂布手一伸,作出虛心聆聽狀。
你講吧,要是聽得進一個字算我輸!
依我之見,你最多還能擺一個月的上官架子,多一天!就多一天嘛,那么認真干啥?
見狀,陳巳神情一緩,用指教的語調(diào)淡淡說道:“呂主簿,對待上官要圓潤通達,即便你心底萬分討厭甚至厭惡這個人,也應該對他戴目傾耳、恭敬有加,待人接物同樣要懂得察言觀色、八面玲瓏,如此,方不被永遠埋沒在底層或是不遭人待見?!?p> 呂布點了點頭,陳爛空逼說得的確很有道理,正是自己當年上班時(現(xiàn)代和古代……)的真實寫照,早已悟透,可是現(xiàn)在自己的目標是當一哥、扛把子、土地主啊,說得直白點就是小小地謀一下朝篡一下位……
所以,咱和他是有根子上的不同與代溝,不是大爺小看他,大爺?shù)膲粝胧撬攵疾桓蚁氲模?p> 陳巳見呂布聽進自己說的,面色更加和緩了,輕言道:“你年少得志,行事難免過于猖狂,本官念在與建陽的同僚情分上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必須交出你的這名手下!”
一看陳巳尖利的右手指向魏越,眼中帶著強烈的殺意,呂布頓時怒了,傻叉,你不猖狂,你全家都不猖狂!
呂布掏了掏耳朵,笑道:“陳大人,你方才說什么?麻煩你再說一遍,下官耳朵背,好像沒有聽清楚?!?p> 聞言,陳巳剛剛才緩和下來的面龐陡然變得陰森無比,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異常,從牙縫中強擠出一句森寒之語:
“要么,你交出你的手下,立刻滾出這家酒樓!要么,你和你的這名手下一起去死!”
只一剎那,呂布的眼睛犀利而尖銳,目綻冷光,刺人眼眸。
“陳巳!汝欺我年少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