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出口,關(guān)羽二話不說,當(dāng)即一把提起豎立在身旁的長刀(非青龍偃月刀),腳下猛然一跺,人便已從數(shù)十米高的城樓上飛身而下,一襲青衫獵獵作響。
“好賊,爾敢!”
關(guān)羽暴喝一聲,鳳目綻冷電,雙手緊握長刀,在高空中使力劈華山之式,直直斬下,迅如閃電,勢若雷霆,沒有半點(diǎn)花里胡哨。
正所謂:重刀無鋒,大巧不工!
青龍之煞驟然匯聚,纏繞長刀之上,張牙舞爪,兇相畢露,其后迅猛地飛撲而出,氣息兇厲狂暴!
獨(dú)孤雄蒼面色微變,未曾想到這座漢庭的邊地重城,竟然會有和自己同一境界的頂級戰(zhàn)力,這真是出人意料的一件事,看來,腐朽的漢庭依然是有人杰存在的。
不過,可惜的是,在自己手上,這名已經(jīng)初入八涅境的紅面青衫大漢,依然不夠看!
手中精鐵長槊橫擊而出,劃出道道殘影,勁風(fēng)狂涌,將空氣打碎,厲嘯,濃濃灰霧緊緊相隨,有條狀物在灰霧中翻舞飛騰。
獨(dú)孤雄蒼竟然敢硬接武圣關(guān)羽的全力一刀,并且,還是帶有高空恐怖慣性相助,至少提升了五成威力以上的一刀!
長槊與長刀相撞,青龍與灰霧相撲,只聽“咚~!”地一聲震天巨響,氣浪滾滾,音爆陣陣,天空中產(chǎn)生了一朵碩大無比的青灰二色蘑菇云,上下蒸騰,似要吞天噬地。
城樓上的諸位郡守與張懿全都目瞪口呆,深感震驚,眼前之景簡直令人無法置信。
更重要的是,那位勇猛無雙的紅面大漢,似乎只是一名郡守主簿的小軍官?
且說戰(zhàn)場上,獨(dú)孤雄蒼連人帶馬飛速倒退,略顯狼狽之色,似乎在剛才的交鋒之中落入了下風(fēng)。
但是,關(guān)羽落在地上,神情卻倏然一變,面色潮紅,腳下踉蹌不止,急用長刀杵向地面,嘴角溢出一縷殷紅,然后抬眼望向那名匈奴大將,目光凝重到了極點(diǎn)。
此人竟是超一流巔峰境界!
呂布光是看著就已經(jīng)覺得心驚膽戰(zhàn)了,生怕二爺有所閃失,忙忙大叫道:“二爺,扯呼!”
臥槽!
那個匈奴大肌空霸好像有點(diǎn)眼熟,似乎在哪見過?最重要的是,大肌空霸也他么的太生猛了吧!
若說之前高順與黃巾小將的打斗就已經(jīng)很激烈了,那么,剛才二爺同那匈奴大將只是一刀一槊的拼殺,卻又上升了一個檔次都不止。
關(guān)羽面上一怔,目光猶豫,臨戰(zhàn)脫逃實非大丈夫所為!然后,兩只大手一手抄起高順,一手提起黃巾小將,邁開雙腿,健步如飛,宛若一道疾風(fēng),仿佛一陣驟雨般的,一頭沖進(jìn)了太原城堅實高大的城門。
明知戰(zhàn)不過還要戰(zhàn),按兵主的話來說,一個字,瓜!兩個字,哈皮!三個字,瓜娃子!四個字,……
二爺青衫飄飄蕩蕩,背影瀟瀟灑灑,看得身后的匈奴大肌空霸錯愕不已,眼睛瞪得老大,滿腦袋都是問號。
逃跑了?
你他妹在逗我呢!
漢人竟然他么的變得如此沒有骨氣了嗎!
雄蒼心中有一句糙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丫丫個呸!
唉,感覺二爺應(yīng)該是被呂布帶偏了(呂布:不是我!關(guān)羽:應(yīng)該是……)。
……
大夢酒樓,五層雅閣,擺飾精美,豪奢依舊。
呂布用湯匙舀起一大勺雞肉,連湯帶水地盛給一位面方顏威,臉頰上帶有一道刀疤之人,滿臉笑容,殷勤道:
“來,順順,不是,老高!這道飛龍湯肉質(zhì)鮮美,營養(yǎng)豐富,是這大夢酒樓招牌的滋補(bǔ)湯品,你一定要多吃點(diǎn)哈!”
高順盛情難卻,更何況此人手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忙用陶碗接過,恭聲道謝。
呂布笑著擺擺手,又夾起一片晶瑩剔透、色澤誘人的艷紅蹄膀,蘸點(diǎn)醬料,放進(jìn)另一個毛發(fā)卷曲之人的碗中,笑道:
“這道水晶肴蹄也是極品,大夢酒樓的大廚刀功巧妙,厚薄恰到好處,口感絕佳,味美滑嫩,稚叔老哥你快嘗嘗!”
張楊微微苦笑,用玉竹筷將片好的蹄肉放入口中,輕輕咀嚼,然后眼睛驀然一亮,美味!但又搞不清這位雁門郡主簿為何對自己如此熱情。
“多謝呂主簿?!?p> 呂布大笑一聲,抓起酒壇,沿桌向眾人掄了一圈,豪氣干云地吼道:“來!諸位,飲盛!”
在座諸人紛紛將酒壇舉起,臉上洋溢著笑容,碰壇之后猛灌入腸,端是豪情萬丈,真男人喝酒從來不用杯!
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是大夢酒樓的美姬麗侍在雅閣中起舞彈唱,身段火辣無比,舞姿魅惑人心,詞曲噥噥依依。
菜是美味佳肴,酒是絕世佳釀,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無窮。
高順不時舉壇敬向關(guān)羽,感激道:“云長大哥,救命之恩不敢或忘!”
二爺喝酒之后紅臉變得更紅了,一手捋著長髯,一手拿著酒壇,輕描淡寫地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一套動作與話語配合下來,行云流水,逼格甚高,看得高順心生敬仰,張楊嘆服不已,呂布吐槽萬分。
張遼弟弟一個人喝著悶酒,顯得心事重重……
魏越端起一碗酒,大步走向被五花大綁,隨意扔在雅閣角落的黃巾小將,蹲下身,將手中美酒遞到他的嘴邊,咧嘴笑道:
“公明老哥,你的主公已經(jīng)棄你而去了,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追隨,你就跟了我老大吧!他必然會好好待你的!”
好香!
黃巾小將聳了聳鼻尖,把頭一扭,剛直不屈道:“一將不侍二主,我徐公明是絕不可能投靠你們的!”
呂布偷眼看著這一幕,頗感有趣,徐公明便是徐晃,他知道,徐晃雖然忠心,但卻是一個識時務(wù)的人,歷史上他便多次規(guī)勸楊奉投靠曹操。
魏越又把酒碗湊到徐晃嘴邊,嘿嘿笑道:“公明老哥,那楊奉薄情寡義,膽小惜命,根本就不值得你侍奉,我大哥對你可是求賢若渴??!”
“求賢若渴?”
徐晃話語懷疑,如果那人真是對自己求賢若渴,為何只與他人在酒桌上酣談暢飲,卻將自己隨意扔在角落處,這般冷落?
便在此時,呂布走了過來,伸出雙手,深情款款地說道:“不錯,公明,投奔我吧!我的內(nèi)心早已經(jīng)饑渴難耐,咳!不對,是思賢如饑渴,我知道你有大才,日后必然會重用于你,不會讓你的才華被埋沒的!”
徐晃將信將疑,問道:“當(dāng)真?”
魏越憨笑,心道一聲:可不是嘛,你一躺下我老大就叫我用麻繩去綁你了!
呂布沒有做言語上的回答,只是與徐晃含情脈脈地對視著,時間都仿佛停頓了,畫面被定格在這一刻(太美)。
然而,徐晃卻是懂了,眼睛漸漸濕潤,起身直直地俯下熊腰,叫道:“主公!”
士為知己者死!
“哈哈!布得公明實乃大幸,我當(dāng)親自為你松綁,與你痛飲三大壇!”呂布大笑一聲,目光微閃道:“只是主公一詞萬不可再呼,稱布兵主或主簿即可。”
娘的,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納頭便拜的一天,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徐晃是曹黑子的人,被老陰比稱贊為有“周亞夫(細(xì)柳營)之風(fēng)”,并且,與張遼弟弟同為五子良將,是員不可多得的有勇有謀的大將。
話說起來,曹黑子的五子良將好像都被自己不聲不響地挖走了兩個,只剩了個矮矬窮三人幫,大耳朵的三兄弟現(xiàn)在也變成了倆基友,自己是不是太壞了?
猛然間,呂布良心發(fā)現(xiàn)似的,仔細(xì)想了想那些個大人物如今的處境。
劉備應(yīng)該還在幽州剿黃巾,混得稀暼,快當(dāng)縣令了,殺豬老板何進(jìn)在朝堂上和十大太監(jiān)們搞階級斗爭相互撕空逼,曹操和袁紹兩個老男人一起幫架,孫堅還在長沙當(dāng)太守,孫策孫權(quán)兩個小崽子應(yīng)該才十五六歲,袁術(shù)在京城奢靡行樂,揮霍不多的生命,公孫瓚有事沒事在幽州打打烏桓,搶點(diǎn)白馬,強(qiáng)迫癥一個。
漢靈帝就快嗝兒屁了,劉焉(劉璋的父親)、劉表、劉虞等漢室皇族貴胄,看出天下亂象已生,分別慌張地請了益州牧、荊州牧、幽州牧的職位,逃離京城。
黃巾起義時,陶謙領(lǐng)了徐州刺使之職,鎮(zhèn)壓徐州黃巾,五年來,一直沒挪過窩,現(xiàn)在成為了徐州牧這樣軍政一把抓的地方老大哥。
董卓將大部分西涼鐵騎從涼州帶走,屯兵河?xùn)|打黃巾,不過,這也導(dǎo)致馬騰、韓遂等西涼反叛軍無人鎮(zhèn)壓,割據(jù)一方。
還有韓馥、王匡、鮑信、張邈之流,也各在一方,領(lǐng)著數(shù)千或上萬兵馬,蠢蠢欲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