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速度多快,往下看去不是黑乎一片,就是燈火迅速流過……
“去哪里?”湘沫低著頭,看著下面美輪美奐的光景,問道。
“魔域?!彬v夜妙淡淡說道。
“那里不是魔族的地盤么?應該很危險吧?”湘沫依舊低著頭。
“我在,不危險?!彬v夜妙看著湘沫頭頂乖巧的軟發(fā),忍不住想要摸一摸,說道,“看我?!?p> “嗯……”湘沫很慫地看過去,對方灼灼的目光似要看透她。
“當年滅魔之戰(zhàn),我體內(nèi)毒婪不穩(wěn)定,防護珠也被封在盤龍山巔,就有了那次魔海逆流,魔族被毀了。”
瑞都皇宮之中植株化灰,宮墻殿宇變成一片黑色的場景又出現(xiàn)在湘沫腦海,魔域不會就是那番樣子吧,甚至更慘,湘沫有些小緊張,畢竟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確實恐怖,難以捉摸。
“要,去那里做什么呢?”
騰夜妙翹起嘴角:“散心?!?p> 湘沫內(nèi)心:散心?散心?去那種寸草不生還有毒氣的鬼地方?!
但她沒敢驚訝出聲,只是沖騰夜妙眨了眨眼睛。
“困了就靠過來睡一會兒,不必眨眼撐著?!彬v夜妙淡淡說道,“不早了?!?p> 湘沫往后縮了縮:“大,大佬……我不困?!?p> “不困?”帶著一絲玩鬧。
湘沫身后被圈住,整個身子向騰夜妙懷里撲去。
“這樣能舒服些么?”騰夜妙將湘沫抱著,像哄小孩那般,小聲說道。
清清的酒香縈繞,湘沫點頭:“這樣,確實容易犯困?!?p> 騰夜妙掌心傳來的溫度令人十分心安,本來精神的湘沫不一會就迷迷糊糊地要睡著了。
一串勾魂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小壞蛋,本王竟有些喜歡這般看著你?!?p> “!”湘沫突然就清醒了,看著眼前那張在夜景下更加仙氣的臉,真的懷疑剛才那句話是這么個高貴的家伙說出來的,張嘴說道,“什么……”
“呵?!蹦茄壑械母星閼刈×讼婺?。
湘沫趕緊搖了搖頭,拿小拳頭在騰夜妙身上砸了砸,把腦袋往上一靠,嘟嘴說道:“別碰我,我要睡覺!”
“嗯?!睅еσ獾幕貞?,將懷中的人擁緊。
……
湘沫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聞著那人懷中特別的味道,心里甜甜的。
睜眼,已經(jīng)天亮。
揉著眼睛坐起身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換了,是一件極薄卻舒服滑貼的紅裙。就連身上還留有騰夜妙的獨特氣味!
再往四下看去,雕著怪紋花瓣的大軟塌,蓋在湘沫背上的紅錦薄被卷在一側,周遭是一個三角古紅的高架,從幾丈高處四散垂下紅蓮薄紗,遮擋了外面場景。
湘沫驚異,輕輕喚道:“大佬……?”
無人應。
湘沫走下去,沒有鞋子,因為她的鞋子不知去哪里了,不過這黑石地上卻十分光滑干凈,一絲灰塵都沒有,拉開簾子,走出去,是一個特別大的廳堂,大到從這里看去,只有面前開著的差不多二十層樓那么高的大門里的陽光可以看到,其它方向的邊都望不見,湘沫抬頭向上瞧,是一個裂開蜘蛛網(wǎng)般口子的大熔爐,裂縫間只有黑亮亮的反光,不知道這上面是如何固定,黑壓壓一片,遮住了整個穹頂,震顫人心。
湘沫不禁咽了口口水,向著前面開著的大門走去,近了,才發(fā)覺那是兩扇大門,一扇緊閉,一扇開了一角,站在門口,湘沫覺得自己就好似家中養(yǎng)的小博美,個子一點點,仰望著高大的門,趕緊溜出去。
啪嘰,撞了個人,抬頭,正是大佬。
“叫我?”
“嗯,魔,魔域?”
湘沫疑惑,從騰夜妙身側探出腦袋往外看去,嘟囔道:“這里也沒有變成黑乎乎的樣子啊,好像也沒有毒氣呢?!?p> 相反,四周都是濃密的森林叢植。
“沒有覺得缺了什么?”騰夜妙淡淡開口。
“嗯……”
騰夜妙側開了身,湘沫便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座高階之上,這高階四周應該有墨色發(fā)紅的一些奇石組成的圍欄,但現(xiàn)在卻都是斷壁殘垣,高階之下是數(shù)不清的臺階,都是墨色發(fā)紅,有些地段還生生斷裂了,一直到下面延伸出一個光禿大道,但應該延伸沒有十米就被圍繞而來的龐大森林區(qū)域吞掉了。
那一片可是生機盎然,絲毫沒有湘沫所認為的如同皇宮受毒婪侵害般,植株都化為灰燼,宮墻也被腐蝕了大半的樣子。
“這里有生命……”湘沫毫無底氣地說,這是她能看出來最大的差別。
“沒有,死寂,除了你我。”騰夜妙悠悠道。
“那些樹活得好好的啊!”湘沫指著那片森林。
“它們在經(jīng)歷魔海逆流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不是樹,是魔域的根,沒有生命的?!彬v夜妙轉過身,將湘沫的手壓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昨晚是我?guī)湍銚Q衣,睡得好沉呢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