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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得萱草

第五十四章 曲逸身世

焉得萱草 水麋鹿 3245 2019-03-09 13:39:10

  救回曲逸后,文暉尋遍名醫(yī),終于保住了曲逸的命。

  魏氏這邊嚴(yán)令下人不得告知文離陌曲逸被文暉帶走一事,只讓下人告訴文離陌曲逸已被打死。

  魏氏知道此舉定會讓文離陌生恨,但為了他的名聲和地位,她只能以曲逸的死斷絕兒子本不該有的念想。

  仁德宮。

  文離陌一步一步,心如死灰的踏進(jìn)魏氏的寢殿。

  魏氏看文離陌的神情,對他的來意心領(lǐng)神會。

  “母后,你怎么如此狠心?”文離陌看向魏氏,眼光絕望而死寂。

  魏氏走了幾步迎上去,用手帕替文離陌擦著眼角不自覺流下的淚水。

  文離陌卻突然爆發(fā),一把推開魏氏

  “為什么!你要這么狠心!為什么為什么!”

  魏氏向后退了幾步,聽著兒子瘋了似的嘶吼,她還是努力定了定神。

  “陌兒,她對母后出言不遜,母后只想教訓(xùn)她,不曾想打手下手太重,曲姑娘過于嬌弱,竟給打死了。母后的心里也難過得很哪!”

  說著,魏氏拿手帕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淚,裝的天衣無縫。

  “母后,你為何……不連兒臣一并打死了去!”文離陌苦笑著,表情極為復(fù)雜。

  “說什么胡話!我的兒……”魏氏還是擦著自己的“眼淚”。

  “兒臣心里……好苦……母后你怎么……狠的下心?”

  “陌兒!母后當(dāng)然狠不下心,我也一連難過了許久。”

  魏氏佯裝傷心欲昏厥,踉蹌了幾下。

  “有什么用呢,你還是害死了她……”

  文離陌目光渙散,嘴里喃喃道。

  魏氏索性“暈倒”在地,一行丫鬟上前把魏氏扶上了床,這才止住了母子二人的哭鬧。

  王爺府。

  雖說曲逸保了命,但仍舊終日高燒不退,一時清醒一時糊涂。

  經(jīng)過文暉幾天衣不解帶的照顧,曲逸這才醒了過來,只是仍舊虛弱。

  曲逸睜開眼的第一瞬只看到文暉在床邊打盹,她慢慢的回憶起此前的事情。

  想來,應(yīng)是文暉救了自己。

  “咳咳……”曲逸不小心咳出了聲音。

  文暉的頭從正枕著的手掌上滑落,也醒了過來。

  “你醒了,曲姑娘。”文暉的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

  “對不起,我吵醒了你?!?p>  “無礙,你醒了便好?!?p>  “謝謝你救了我。”

  “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p>  “我此時沒有胃口……”

  “那便出來曬曬太陽吧……”

  “好……”

  曲逸漸漸地恢復(fù)了身體,出于感激,她對文暉的態(tài)度也逐漸好轉(zhuǎn)。

  在下人看來,曲逸的話不多,還經(jīng)常一人坐著發(fā)呆,是個心事重重的女子。

  將軍府。

  楊浩(楊香瑛的哥哥,楊少恒的父親)將軍在庭院中與兒子楊少恒在比武,顯然兒子楊少恒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楊浩節(jié)節(jié)敗退。

  “父親,休息一下吧,看你出了如此多的汗?!睏钌俸阒鲃咏K止了比武。

  “好,我兒青出于藍(lán),為父甚感欣慰?!?p>  楊浩并不為比武之中自己處于下風(fēng)而失意。只對自己培育的武藝高超的兒子感到驕傲與滿足。

  楊少恒專心為父倒水,沒有回應(yīng)。

  “你可知唐宰相的兒子已經(jīng)接替了父位?”楊浩問道。

  “略有耳聞。”楊少恒一邊回答一邊把茶水遞給楊浩。

  “如今我也年邁,力氣大不如前,我這位置也要騰給你了?!?p>  “唐勛已經(jīng)四十歲了,接替他父親的宰相之位倒也并無不妥,我才二十出頭,怎么能堪當(dāng)大任?”楊少恒對自己提出質(zhì)疑。

  “我與原唐宰相年齡相仿,只不過他的兒子早出生了些,我老來得子,兒子卻是武狀元,并不比他兒子差!再者,文暉比你小,他早已入朝為官,一人扛起了重任”

  楊少恒知道楊浩這一生的心愿所在,自己入朝為官后,必定要為了他的心愿而活,以后定不會輕松。

  楊少恒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楊少將!”

  楊少恒的身后傳來一聲叫喊,他熟知聲音的發(fā)出者,笑了一聲轉(zhuǎn)過頭來。

  那人是龐千川,他一路小跑至楊家父子二人面前。

  “千川見過楊將軍,楊少將?!饼嬊Тɑ顫姎w活潑,見了長輩卻禮法周至。

  楊浩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多禮,家父龐尚書近來可好?”

  “回楊將軍,一切安好?!?p>  “嗯。我便不與你們年輕人同處了。”說著,楊浩便離開了此地。

  二人向楊將軍的背影鞠了個躬。

  “楊少恒,我今日來是有話要問你?!饼嬊Тò褩钌俸銚u得七倒八歪。

  “問吧問吧!”楊少恒被龐千川搖得有些不耐煩。

  “你與那風(fēng)姑娘何時認(rèn)識的?”

  楊少恒頓了一下。

  “很早。你們呢?”

  龐千川松了手,開始一邊用手比劃一邊說。

  “那日我逛集市,看見兩個俊俏男孩,在看胭脂水粉,我覺得好奇,便開始跟著她。沒想到你的侍衛(wèi)險些撞了她,我便出手相救。她大膽言辭讓我刮目相看,而后你竟說你認(rèn)識她,那我就更得跟著她了不是!最后啊,竟然發(fā)現(xiàn)她真是個女孩。”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楊少恒追問。

  “我們?nèi)シ尖泛?,她抓到了二殿下和一個舞女在親密,大發(fā)雷霆的推搡之間,頭發(fā)散落。我便知道她竟然是二殿下娶的夙夕國公主風(fēng)伊萱??!怪不得生得如此好看,傳聞不假!”

  楊少恒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有所思。

  “這女子,真的好有趣。”嘆完,龐千川拿起石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

  “千川,告訴你個消息。楊少恒一臉嚴(yán)肅。

  “哎呦,別如此嚴(yán)肅!”龐千川依舊吃得一臉開心。

  “現(xiàn)今,二殿下已休了她,她已成了芳怡苑的舞女?!?p>  龐千川聽及此,便不再啃蘋果,而是開始思索著事情的原由。

  “二殿下喜愛舞女而休了她,她便自甘淪落成舞女。難不成,這是對二殿下的的報復(fù)?”龐千川恍然大悟。

  楊少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回答道:“也未可知?!?p>  龐千川發(fā)出了“砸砸”的嘆息聲,放下了蘋果。

  “對了,我聽說楊少將要接替父位了?!?p>  “是?!睏钌俸銦o心這個話題。

  “襲官之日,我給你帶份好禮相賀?!?p>  “不必了?!睏钌俸愫攘艘豢谒耘f無心討論這個話題。

  “這是蘭圖官場的習(xí)俗嘛!不能省不能省?!?p>  “對了!”楊少恒的表情不再隨意。

  “什么?”龐千川感到驚喜。

  你去芳怡苑,把她也請來?!?p>  “你說的可是風(fēng)伊萱?”

  “不,是風(fēng)羽。”

  王爺府。

  曲逸正對著一襲花叢發(fā)呆,突感到身后有人。

  曲逸猜測,那人應(yīng)該是文暉。

  “王爺?!?p>  “我在?!?p>  果然是文暉。

  “曲逸身子已恢復(fù),謝王爺對曲逸的救助?!?p>  “你要到何時,才能不對我這樣客氣?”

  文暉感到有些失落。

  “對不起,如今我既已康復(fù),就該出府,我也該過回自己的日子,不是嗎?”

  “你出去后會很危險,魏氏一心致你與死地?!蔽臅煹皖^,小聲的闡釋出去的不利情形。

  “他呢?為何在我出事后,不聞不問?”曲逸還是問出了心中積壓已久的話語。

  “他自有他待娶的基黎國公主?!?p>  聽此,曲逸沉默不語

  “王爺?”

  聽到曲逸突然喊到自己,文暉又抬起了頭。

  “您還不知道我的家世吧?”曲逸問道。

  只要不是關(guān)于文離陌的話題,文暉還是極其愿意同曲逸聊的。

  文暉搖了搖頭說道:“愿聞其詳?!?p>  “我父親是曾經(jīng)的宰相武紹,我的原名叫做武詩柔。也就是說,我本是世家小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墒呛髞恚赣H被奸人所害,蒙冤而死,武家被滅,只有我一人被救了出來,那是我第一次失去愛的人。”

  “原來如此,你才會給自己的宅子取名為武宅,原來是懷念武紹宰相。他清廉有為,只是聽說是為幫景家村得罪了朝中不該得罪的人?!?p>  “是,所以我是被景家村的人給偷救出來的,最后被當(dāng)中一戶人家收留。他們待我很好,為了救我,送走了景瑜。那次,我又一次失去了親人?!?p>  “你是說文離辰的那個小侍衛(wèi)?”

  曲逸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袖口里拿出了帶有“武”字的鍍金盒子。

  “這盒子里是曲逸生母送我的一串玉珠,景瑜被送走之時,我把玉珠送給了他,只留下了盒子?!?p>  文暉接過盒子。

  “他知道你們是姐弟關(guān)系嗎?”

  “不?!?p>  “為什么?”

  “如今我看他生活得很好便已足夠,何必要讓他認(rèn)一個淪落風(fēng)塵的姐姐?!?p>  文暉看著盒子,若有所思。

  “后來養(yǎng)父去世,養(yǎng)母生病,為讓養(yǎng)母得以延續(xù)生命,我不得已聽了錢媽媽的話入了芳怡苑賣藝。錢媽媽不過是愛財了些,人倒不壞,她救助了我的養(yǎng)母,讓她得以壽終正寢。至此,最后一個我愛的人離開了。我在芳怡苑還債,雖一路坎坷,卻也多虧了錢媽媽的照顧才得以活下去?!?p>  “曲姑娘,都過去了。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diǎn)苦。”

  “不,王爺,我想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我愛的人一個一個的離去,我本已心如死灰,可文離陌闖入我的生活,我才重新找到了光亮。如今,我只剩他了。我去見見他,若他真變了心,我也好死了心的過我自己的生活。”

  “說來說去還是他!曲逸!他有什么好?他的母親要將你打死,如今你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不是很危險嗎?”文暉有些發(fā)怒。

  “我只想知道,他如今是否已變了心,我只有死了心才可以過我自己的生活。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他?”

  “不行!他是個會害死你的人!”文暉捏著曲逸剛才遞過來的盒子,青勁爆起。

  “王爺!”

  “不行!”

  文暉氣得渾身發(fā)抖,絕情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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