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迷之開始
常說廟小妖風(fēng)大,池淺王八多。
月老還是那個月老,紅娘卻有七八個,負責(zé)蒙茶茶的紅娘,沒有名字,只有工號。
九五二七就是她的代號,月老廟里就屬二七存在感最低。
“二七,上班你發(fā)什么愣。”二八是幾個紅娘的頭,她更像個監(jiān)工,從格子間過道巡邏過來,她目光探照燈似的打在二七身上,心里吐槽道:真是懶骨頭。
“我卡文了。”二七嘟嚷,她只會窩里橫,到了外面,膽子比綠豆還小,二八鼻子里哼了一聲,不疾不徐的道:“卡文就去掃大神的文來長長見識,不過,你就算掃了,也是被反殺的料。”
人都欺軟怕硬,神仙也不例外,二八負著手,踱了幾步,派頭十足的道:“你也就完成一天的量,領(lǐng)保底的貨,寫吧?!?p> 被二八鄙夷的二七,敢怒不敢言,月老廟里她仙根中上,二八仙根最差,但是左右逢源,是月老的心腹。
所以作了紅娘的頭。
“白蓮花。”二七背地里吐槽二八兩面人,在她們面前就狐假虎威,到了月老面前就換了個模樣。
心機女!
罵歸罵,她又沒本事,只能繼續(xù)碼字。
現(xiàn)在系統(tǒng)按照邏輯補的劇情結(jié)束,輪到紅娘主場。
祠堂里主持公道的叔公,是個老學(xué)究,人老心不糊涂。
叔公讓錢鐵坨領(lǐng)著蒙慶龍回豆腐坊去搜搜看,到底是巴豆或是其他參假的東西,錢鐵坨帶著兩個幫手回來,還扛著兩袋黃豆。
“打開?!笔骞钕?。
幫手扯開麻袋口,把袋子往空地上倒,嘩啦啦的豆子落在地上,黃綠一片,還有發(fā)霉的怪味飄散。
祠堂里看熱鬧的都炸開鍋一樣,七嘴八舌。
“這是發(fā)霉黃豆,怪不得吃壞人。”
“人贓俱獲??!”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指著發(fā)霉的黃豆罵罵咧咧,都說沒想到韋氏竟然用發(fā)了霉的黃豆做豆腐。
關(guān)雎站在堂中,仰著小巧的下巴,目光如炬:“我們豆腐坊在街面上作了十幾年,顧客都是老街坊,這分明就是栽贓,難道我們要自砸招牌?”
“我們家大門朝街上開,人來人往都看得見?!泵蓱c龍喊道,他家的豆子都是新鮮的,買的時候驗過貨。
韋氏這兩日在廟里忙,大妹不在,家里進貨的時候都是慶哥看著,糧鋪的老板一直都童叟無欺,哪里來發(fā)霉的黃豆?
她泡黃豆的時候,都是顆顆飽滿的,就算遇上梅雨天,麻袋里黃豆受潮發(fā)霉,韋氏都拿去地里漚肥。
有些人覺得發(fā)霉了,食之不得棄之可惜,變著法的用,田氏在時立過規(guī)矩,韋氏守著姐姐的誠心經(jīng)營,不貪不義之財?shù)谋拘摹?p> 肯定是有人栽贓,又想不出是誰和他們家有仇。
“誰知你們安的什么心,以前窮靠著豆腐坊,當(dāng)然兢兢業(yè)業(yè),現(xiàn)在有了新靠山,尾巴翹上天了唄。”小菜館的老板娘,三角眼吊著關(guān)雎,含沙射影道:“我昨天收到豆腐,都說感覺不對,可你同你大哥,拍胸脯保證沒事?!?p> “我鄭二嫂也不是不講理的,你們老字號,我信,現(xiàn)在出了事,又說不會自砸招牌,理都被你們占盡,那吃壞人的豆腐難道是我們編出來的不成?!?p> 抱著孩子的婆姨也嗆關(guān)雎:“我全家吃喝就靠男人去碼頭打長工,歇一天我們就要少一天吃喝,若不是頂梁柱倒了,我哪來閑心雞蛋里挑骨頭。”
她指著蒙慶龍罵道:“我昨天也覺得不對味,回去找你們,也是你說,你家的豆腐都是好的,讓我別多心!!”
蒙慶龍有口難辯,早上兩人給小菜館送了豆腐后就偷偷跑去買鞋和布料,回家又忙著洗洋裝,確實有人來敲門,兄妹二人沒在意,含糊敷衍了事。
看到婆姨的話,紅娘返回前面的幾章,系統(tǒng)確實有提示門外有人找,當(dāng)時她自己選了忽略。
……
紅娘返回最新一話,打算讓蒙慶龍和關(guān)雎雙劍合璧,舌戰(zhàn)群儒,發(fā)現(xiàn)自己權(quán)限不足,竟然只能控制女主關(guān)雎!
誰降她權(quán)限了,還越來越低。
她是作者好吧!是故事的造物主,只能控制女主,那自己這個原創(chuàng)作者還有什么尊嚴(yán)??!
點開申請窗,二七怒氣沖沖在申請事項上打了一串字——申請控制主線劇情。
過了兩分鐘,申請駁回,審批人意見上寫著:二七,多大的腦袋戴多大的帽子,這是月老的決定。
二七盯著自己的審批人一欄,寫著二八的工號,隨著權(quán)限降級,她的職位也降了。
一萬頭草泥馬自二七腦海里崩騰而來,濺了她一臉泥。
特喵的?。?!
想到二八拽上天的嘴角,二七一陣惡心,她要在這種人手下干活,不得被整死。
月老廟里沒有秘密,二七被降級的消息不脛而走,格子間里噠噠噠的鍵盤聲。
鍵盤敲得飛快,如你一言我一語,在二七面前毫不避諱,可見她往日地位多低。
二零到二六工號的紅娘,都在小群里笑話她,可憐成了楊白勞,做得這么辛苦,功勞都被二八貪墨。
這次大神歷劫,成了就是二八領(lǐng)導(dǎo)有方,壞了二七辦事不力,臨時工頂罪。
可憐吶。
二七頭低低,她找了團棉花塞耳朵,耳不聽為清,紅娘小群把自己排斥在外,沒有內(nèi)部消息,二七孤立無援,而且撲街沒資格反抗。
“我能怎么樣,生活如XX,不能反抗,只能享受咯?!倍哂猛廖秳钪靖裱园参孔约?,該干活的干活。
可現(xiàn)在活又干不得,她心里懊惱道:只能控制女主,根本就是填字游戲。
當(dāng)傻逼填字員,自己不如到故事里爽一發(fā),二七沒實力打不得二八的臉,還不能打自己寫的人物么?!
對,她要進去打那些白蓮花的臉,打完左臉打右臉??!
啪!
沖動的決定,往往結(jié)局慘淡,一子錯滿盤皆輸。
祠堂發(fā)生的事,也不是秘密,一個時辰而已,蒙家祖宅里,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蒙慶雅命自己院里的下人不要亂嚼舌根,他和茶茶相處時日雖短,可正如姑姑說的,一見如故,信了便是信了。
茶茶聽后,也只是淡淡開口:“那就等糧鋪老板回來再定奪,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尚早,指不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p> 豆腐坊很小,存不得多少黃豆,她記得離開家前,韋氏還和自己說要買黃豆回來,起碼存夠做一個月的豆腐。
所以,家里那批黃豆,是剛從糧鋪進回來的,大半夜掉包幾十斤的黃豆不可能,也只能是在糧鋪或者運進來的途中動手。
“也是,我覺得事有蹊蹺,茶茶是想抓螳螂,還是黃雀?”姑姑蒙蘭雨端著青瓷杯,目光探究又銳利,她話到一半,留了一半讓人猜。
蒙慶雅看姑侄打啞謎,覺得有趣,也坐了下來,看向姑姑說:“姑姑,怎么賣關(guān)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p> 姑姑沒有回答,嗅了嗅茶香笑笑,這個笑容蒙慶雅看不懂,可蒙茶茶懂了。
“大哥,可認(rèn)得黎采芙是何人?”蒙茶茶說出一個名字,蒙慶雅搖搖頭,他不認(rèn)得,蒙蘭雨深深看了侄女一眼。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這個侄女有五哥的學(xué)識,更有五嫂的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