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輕輕的邁出了一只腳,“既然我們的相遇讓你如此痛苦,那如果有來世,我只愿做個凡人,嘗盡生老病死之苦,就當(dāng)是對我的懲罰。如果有來世,你依舊是仙,而我只是一個凡人,那我們便生生世世都不會再相遇,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再痛苦了吧!”
看到這里,寒吟不禁留下了淚水,他竟然愿意為她而死。她不解,既然他可以做到這份上,當(dāng)初又為何那么對她?
他若是此刻跳下了弒靈淵,那他就可以死了,也不用寒吟再創(chuàng)造什么夢境來殺他了,也算是省事了。
炎霖突然抬起了頭,他像是能看到寒吟一般,他輕聲問到,“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寒吟突然心里一顫,竟然覺得他這是在問她一樣,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說完他閉上了眼,滑下了兩行淚水,希望以后他不在的日子她能好好的。最終,她都沒有改變想讓他死的想法,看來,他只能死了吧!
他踏上了自己的另一只腳,隨即身體就向弒靈淵偏去。在炎霖要落下弒靈淵時,寒吟卻將他一下子放出了夢鼎。
當(dāng)初的事,她一定要問清楚,她不能讓他就這么死了。若是問清楚了,依舊是他無情無義,那她再想辦法殺他也不遲。
炎霖出了夢鼎,他躺在床上,依舊閉著眼睛,臉上依舊有兩行淚水。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看著屋頂,問到,“為什么后悔了?”
寒吟依舊盤腿坐著,夢鼎都還拿在手中,她愣了一下,“什么后悔了?”
炎霖撇了一眼寒吟手中的夢鼎,“剛才我就要跳弒靈淵了,你不是想殺我嗎?又為什么后悔了?”
寒吟將夢鼎收了起來,她好像不是很驚訝炎霖知道她要殺他,她問到,“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要殺你?”
炎霖轉(zhuǎn)過頭看著她,點了點頭,“知道。”
寒吟這就不解了,“那你為什么知道了還要幫我取夢鼎?你就不怕死?”
炎霖微微一笑,“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哪怕是我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你?!?p> 寒吟終于問了出來,“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那樣對我?若是你連命都可以給我,那當(dāng)初為什么要對我如此絕情?難道說你現(xiàn)在依舊在騙我?只是為了將我捧上云端,你連命都可以不要?或則說你料定了我不會殺你?”
炎霖看著她,“到了現(xiàn)在,你依舊覺得我是在騙你?”
“若你不是在騙我,我實在無法理解你的所作所為。那你倒是說說你當(dāng)初為什么那么做?!?p> 炎霖將寒吟一把攬入懷中,輕聲在她耳邊問到,“你就那么想知道?”因為最終寒吟還是沒有殺他,他現(xiàn)在膽子就大了些,他還有些得意,寒吟終究還是舍不得殺他,看來他剛才經(jīng)歷的這一番十分值得。
寒吟也沒有反抗,任由炎霖將她攬入懷中,她真的很想知道炎霖為何會如此反常。她點了點頭,“嗯!”
炎霖語氣溫和,“知道了又如何?都是過去的事了,就讓它過去好不好?既然你不忍心殺我,那是不是說明你愿意原諒我了?”
寒吟繼續(xù)說到,“我不殺你,只是因為我很好奇當(dāng)初你為何那么對我,但并不代表我愿意原諒你。你若不告訴我,那我便不能釋懷?!?p> 炎霖看著屋頂,低聲說到,“當(dāng)年天魔大戰(zhàn)后,天宮損失慘重,鳳王就在那時意欲攻打天宮。他在魔界退兵,天宮還未恢復(fù)元氣之時,將五十萬兵士駐扎在天宮外。當(dāng)時龍王也將他的五十萬兵士駐扎在天宮外,就要求我娶瑤思,才肯幫助天宮。否則他就會轉(zhuǎn)而去幫助鳳王,當(dāng)時的情況下,我只能答應(yīng)娶瑤思。不然讓他們聯(lián)手攻下天宮,死傷的不光是天宮數(shù)十萬天兵,就連你我也不一定能逃一死。瑤思肯定是對你恨之入骨的,我只能表現(xiàn)得對你越?jīng)Q絕,越絕情,你在她面前越是可憐,她就越是有可能放過你。本來你離開了,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去救蒼塵,中了他們的圈套。當(dāng)時為了保下你的性命,我就只能讓你去牢獄受雷刑了。那樣的話,待我登上天帝之位,你就能名正言順的出牢獄。而且我也有了保護(hù)你的能力。可如今我有了保護(hù)你的能力了,你卻恨我了。如果只有我死了,你才能釋懷,那我就只能成全你?!?p> 寒吟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終于最后打開了閥門,眼淚止不住的噴涌而出。她抽泣著,“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明知道我想殺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要是剛才我沒有收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p> 炎霖一邊給寒吟擦拭了臉上的淚水,一邊說到,“我說不出口,我不知道該怎樣告訴你,讓你在牢獄中受了一千年的雷刑是事實,你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而且,就算我告訴你,你會相信我嗎?你不會認(rèn)為是我編的謊言嗎?”
寒吟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確實,若是她一出牢獄,炎霖就告訴她這些事,她確實是不會相信的。要不是看到夢鏡中炎霖肯為她死,她是怎樣都不會再相信他了。
寒吟十分自責(zé),“是我錯了,我不該恨你,不該不相信你?!?p> 炎霖低聲在寒吟耳邊問到,“那你愿意原諒我嗎?”
“你沒有錯,該祈求原諒的是我,你明明一切都是為了我,而我卻一直在傷害你。”
炎霖繼續(xù)問到,“那你愿意以后都待在我身邊嗎?”
寒吟點了點頭,“愿意。”
炎霖的薄唇貼上了寒吟的眼瞼,幫她把眼角的淚痕吻干。又順著眼淚滑落的痕跡,吻干了淚痕。
他輕聲說到,“別再哭了,我會心疼的。”
寒吟點了點頭,“嗯!”漸漸停住了哭泣,炎霖的唇吻上了寒吟的唇,一陣唇齒交戰(zhàn)后。炎霖翻身將寒吟壓在身下,他注視著寒吟的眼睛,聲音輕柔而性感,還略帶挑逗,“你愿意再一次成為我的女人嗎?”
寒吟的臉上爬上了紅暈,微微的點了點頭。
終于,他們又跟以前一樣了,還好她沒有殺了他。
第二日,寒吟醒來,抬頭看了看炎霖,依舊是那副溫柔俊俏的面孔。她又看了看四周,依舊是那么熟悉。原來,只要她放下了仇恨,一切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的。看來人心真的很可怕,同樣的人,同樣的物,它可以讓你愛,也可以讓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