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初選已然結(jié)束。
御書房中,宸帝看著手中的一份份暗報,臉色一片平靜漠然,周身的冷冽卻是駭人心扉,
將暗報燒掉后看向了面前的林木,剛要說話就見趙德勝走了進(jìn)來,于是示意林木下去,“皇后到了,讓她進(jìn)來吧?!?p> 趙德勝趕忙應(yīng)聲著躬身又跑出去,“皇后娘娘請。”
蕭皇后走進(jìn)了御書房,看著御案后坐著的宸帝屈膝一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p> “起來吧,賜座?!卞返垲^也不抬的批閱著奏章說了一句,小喜子就將椅子抬到了蕭皇后的身側(cè),等他將最后的一份奏章批閱完后,趙德勝整理好御案便帶著小喜子出了御書房,關(guān)上了門。
“皇后,還剩多少秀女?”坐直身體看向蕭皇后隨意的問到,蕭皇后急忙起身回道:“回皇上,初選刷下去了一大半,還有兩百三十一名秀女?!?p> 聽著這個人數(shù)微微皺了下眉頭,拿起御案桌上的明前龍井輕抿了一口,感覺著有些壓抑的氣氛,蕭皇后低垂著頭不再說話。
“預(yù)選之時給朕將人數(shù)壓到五十人,除了各部重臣的女兒,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狈畔虏璞闷鹆艘环葑嗾掠址雌穑蝗挥痔砹艘痪洌岸偶业牧粝碌张!?p> 今日的他身著銀邊勾絲墨袍,冰龍墨冠束發(fā),周身漠然一片,好像沒有什么事可以讓他有別的反應(yīng),更沒有什么事可以激起他冰冷的心門。
蕭皇后抬眼看向他,在她面前他從來都只是這樣,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壓下心中的一絲苦澀溫柔的應(yīng)道:“是,臣妾知道了,皇上日理萬機,整日操勞國家政事,這些小事臣妾會處理好的,皇上要多注意休息,龍體為重?!?p> “皇后有心了,下去吧?!卞返劭戳艘谎鬯謱⒁暰€移到奏章上,蕭皇后又苦澀一笑,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連讓她多待一刻的時間都不給,皇上,您的心怎么就這么冷。
蕭皇后退出去后,宸帝扔下奏章看向了門口,眸中的暗幽好似能吞噬了蒼穹,“林木?!?p> 林木出現(xiàn)在了御案邊,單膝跪地見了一禮,起身便面無表情的說道:“果然如主子猜想,和杜丞相有關(guān),蕭太師也參與其中,
而且屬下還查到杜丞相之嫡女杜家三小姐三年前并不是因為發(fā)高燒燒壞了腦子而導(dǎo)致失去的記憶,而是遇刺,就在主子登基后不久后,是高家的那些余黨所為?!?p> “杜婉?高家余黨?你確定是高家余黨刺殺的她?”漠然著聲音,隨意的問道,眸底深處卻是劃過了一絲只有自己明白的幽深。
“屬下確定,三年前主子召林赫回京,在路過杜相的御河熙岸時救了杜家三小姐,他說當(dāng)時的黑衣人中有一人是八年前逃跑的高家二公子高源,
八年前高二公子就以十歲幼齡獲得銀槍小將之稱,一手高家槍法使的精妙絕倫,他絕不會認(rèn)錯的?!背谅曊f著,眼中是一絲敬佩與惋惜,那樣一個絕倫之人,竟擔(dān)了一個莫須有的叛國罪名,可惜了。
聽他提起高源,宸帝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冷漠以外的表情,看著前方的殿門,聲音之中帶上了濃烈的深沉。
“銀槍小將??!朕還記得當(dāng)時他剛得了這個稱號就跑來找朕炫耀,結(jié)果朕氣的跟他打了一架,那一年也是他們高家覆滅的一年,如果當(dāng)年不是父皇忠奸不分、聽信讒言滅了高家,他如今該是朕的左膀右臂之一的?!?p> 收回回憶,看著林木又道:“繼續(xù)查,朕要知道有多少人參與了當(dāng)年之事,若是遇到了高源,就將他帶回來,不可傷他性命。”
“是,屬下明白?!绷帜军c頭應(yīng)了一聲,消失在殿中。
宸帝起身走出御書房,來到紫宸殿內(nèi)殿,看著御案后墻壁上懸掛的一把暗金色短劍,走上前將它拿下,坐到了御椅上,
手指一扣劍柄,短劍和劍鞘同時發(fā)出了一聲機械的聲響,不過一瞬間,便組合成了一把泛著凜冽寒氣的暗金色長劍。
趙德勝趕忙從腰間掏了手帕遞給他,他接過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沒有一絲灰塵的長劍,眼眸之中滿是寒澈的冷意。
“阿源,你放心,朕一定還你們高家一個清白,若是朕八年前選擇登上皇位,若是朕早些摒棄了那虛渺的執(zhí)著與信念,你們高家也許就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若在邊關(guān)的那五年里我們沒有相互仇殺,我們也不會如同現(xiàn)在這般,成為你死我活的仇人,父債子償,你要殺了我為你高家報仇,而我卻…不過還來得及,一切都還來得及…”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拿著劍出了紫宸殿,在殿前舞起了劍,一手高加槍法被他用劍舞的凌厲殺伐。
趙德勝看著滿身煞氣的他急忙后退開拍了拍胸脯,皇上的武功又精進(jìn)了不少,這一身威嚴(yán)霸氣歲月沉淀的帝王之氣,出現(xiàn)在剛及弱冠的他身上,真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