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放我出來吧,你已經(jīng)關(guān)了我近兩百年,你放我出來我愿意聽你的話?!?p> 幼薇坐在龍尸身邊,她聽到了吞天巨蟒的聲音,吞天巨蟒失去自由被關(guān)了這么久,她在哭。
“吞食雄性是我族的天性,已經(jīng)關(guān)我兩百年,求你放我出來,我愿意為你做事。”吞天巨蟒解釋著,幼薇放了她。
“你回妖界吧!”
妖惑瞇著眼看地上的仙草,就這么一株不起眼的靈植,關(guān)了她兩百年之久,她想一口將它吞下去,又怕重新被關(guān)起來。
只得不甘心地溜走了,它已經(jīng)兩百年沒有進食,實在是太餓了,幼薇遙遙地警告她,“別吃人啊,會被人皇通緝的?!?p> 雨師又降生了。
東陵城安家是書香世家,祖上出過翰林儲相算的上矜貴之家,安家家風嚴謹,以君子之行為規(guī)范,要求子孫不驕不躁不奢不卑不淫不貪,以“俯仰之間,無愧天地”為家訓,曾被人皇太一御旨表彰的清流之家。
現(xiàn)在家主安德遠,膝下有三子二女。其中長子安胥崢有先祖遺風,且長得俊美不凡有如神人也,相較之下安胥江與安胥原便遜色不少。安德遠每每提起,都要弟弟以兄長為榜樣,君子當獨善其身。這日安德遠又在檢查安胥崢最近的功課,對他的對答和文章十分滿意。
“今科科舉在即,你要勤加復習,金榜題名別讓為父失望?!?p> 幼薇見安胥崢從安岳院回來,他神情自若緩步而來,看到幼薇些許蹙眉,“你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回下房去?”
幼薇低頭退了下去。
是的,安大公子待人溫和有禮,連下人都從未呵斥,只有幼薇,因為長得太過美艷嬌媚,看上去實在不像個奴婢,倒像那勾引書生的狐貍精。本來小時候還好,長大之后越發(fā)美艷。
夫人幾度不放心這丫鬟在大少爺?shù)某筷卦褐?,但是…這丫鬟無親無故自小就在府中長大。趕她出府夫人也于心不忍,本想讓她留在身邊伺候,但是這丫頭自小陪著少爺讀書,寫的一手好字,家中許多書都是她抄的。
好在…安夫人發(fā)現(xiàn)安胥崢對美艷的婢女不假辭色,安夫人有心鍛煉兒子對女色的抵抗力,因此幼薇一直待在晨曦院,大少爺不僅抵抗住了美色還對幼薇十分厭惡。
幼薇回到自己房中抄書,將抄好的書本縫起來,這是大少爺今晚要看的書,她得給他送過去,幼薇帶上書關(guān)上房門。
安胥崢在書房里坐著默寫《九洲志山海篇》,門外傳來敲門聲,“少爺,你今晚要讀的書抄好了?!?p> “進來?!卑柴銔樈又瑢?,“放在桌上?!?p> 幼薇歪了下腦袋找了個地方把書放下,捏著自己的手指站在原地,安胥崢頭也沒抬,“知道怎么做嗎?”
…
幼薇挽起袖口露出皓白的手腕站在一旁為安大少爺研墨。安胥崢單手一攬讓幼薇坐在自己的腿上,幼薇將安胥崢默好的內(nèi)容讀了出來,“東霖屾…”
“來時外面可清凈?”
“回少…爺,沒人?!?p> 安胥崢把幼薇塞到桌下,按著她的腦袋緊緊貼近自己,一時情潮難耐…
幼薇跪坐在旁邊咳嗽兩聲,去桌上倒了杯水,眼里濕漉漉地瞅著安胥崢。安胥崢給她一本書,“去里面抄書,我要讀半個時辰的書?!?p> “是…大少爺。”幼薇雙手接過安胥崢遞過來的書,捏著自己的嗓子進了內(nèi)室。
明明是一起轉(zhuǎn)世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明明對她好的很,重活累活還知道偷偷幫她做,自從長大分男女,安夫人每每教導君子不能淫,要遠離聲色,腹有詩書氣自華,他便對她不假辭色冷面相對還罵她狐貍精勾引他。
她什么時候勾引他了?
她怎么說也是根正苗紅的仙草一株。
怎么能是狐貍精了…
幼薇正發(fā)呆呢,安胥崢走進來看到幼薇沒抄幾頁字,“你太不自律了,半個時辰你就抄這幾頁書,照你的速度至少得有二十頁,抄完才準起來?!?p> 安胥崢又轉(zhuǎn)回去拿著書本進來,在床邊點亮燭光看起書來。幼薇用力眨眨眼,“燈下讀書對眼睛不好的,每晚半個時辰不能再多了?!?p> 安胥崢冷哼一下放下書,“我去沐浴更衣,你一頁都不能少?!?p> 安胥崢換了寢衣回來,幼薇還沒抄完,他便搬來凳子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表情十分嚴肅。
“呼…抄完了。
“就把奴婢趕出府,奴婢知道了…”幼薇撐著自己的腰起來穿衣服,回頭一看安胥崢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閉眼睡覺了。
幼薇放下帷幔吹熄燭火,把沒抄完的書帶上,摸黑回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在安胥崢這樣的年紀,那個世家公子沒有紅袖伴讀,通房暖帳,但是安家家教實在太嚴厲了,哪個丫鬟敢對公子少爺拋個媚眼,轉(zhuǎn)身就被發(fā)賣了。耳提面命,君子當氣質(zhì)如蘭,修性和家為天下,不能違背祖訓,不能辜負父母希望。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潔身自好。
而安胥崢是安家最滿意的兒子。
窗外皎潔的月光照在幼薇的臉上,她嘴角帶著淺笑,夢里應(yīng)該很開心吧。這一切都得從一本《荷花塢》開始。
那日安老爺要安胥崢讀《荷花亭》,去買書的家仆被一堆書混淆,也不檢查,將這本《荷花塢》帶給了安胥崢。
安胥崢正值少年沖動時期,這哪里是什么《荷花亭》,這是一本前朝畫家做畫的極品春宮圖,這本《荷花塢》乃是封筆之作,自此后,那周大師沒有畫過任何的春宮圖,而一直致力于高價回收此冊,這竟然有一本流落到安胥崢的手上。不管作者如何大家,春宮圖它依舊是春宮圖啊,而且《荷花塢》情節(jié)動人,才子佳人依衫伴水,相互作畫…反正,當時的安胥崢才看一眼就扔來了,束之高閣。
竟然被幼薇收拾房間的時候再度翻了出來,幼薇竟然想私帶出去,他就知道她不是個正經(jīng)的女人,竟然想偷看此書。
書當然是被安胥崢奪下來了,還對著幼薇冷嘲熱諷一番,幼薇紅著臉又想解釋又想要書。真是個放蕩的女人,不可救藥。
安胥崢當時罰幼薇去外面跪著,不準她向別人提起此事,開玩笑…他堂堂安家大公子,屋里有這種傷風敗俗的書豈不是讓人恥笑。
安胥崢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還不知道男女之事到底如何?不就一本破書嘛,如何讓人忌憚?
讀之…
讀完之后,安大少爺覺得也沒啥,將《荷花塢》重新束之高閣,只是…
安胥崢不做聲色,自讀詩書。
“大少爺,要研墨嗎?”
幼薇想要給安胥崢研墨,被安胥崢撇了一眼,“離我遠點!”
安胥崢現(xiàn)在恨死她了。
都是她害得。
云荒歸
新故事有點小癖好,雨師一向不是好孩子,大家都知道的啊…別怪別怪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