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陽意猶未盡地合上《寵獸文明概論》這本書,才猛然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肚子里呱呱亂叫。
“看的太投入了,竟然忘記了時間?!睆埱嚓杽幼骼鞯厥帐傲艘幌隆⒖赐甑臅呕貢?,又租借了《寵獸英雄列傳演義》,張青陽騎上自行車抓緊往家趕。
到家后發(fā)現(xiàn)一家人都在等他,張母道:“你再不回來,你爸就要出去找你了?!?p> 自從張青陽車禍后,張父張母就對他管的比較嚴(yán),甚至一度連自行車也不讓他騎。
張青陽把書放好,歉意地道:“在圖書館看書,看的入迷了,沒注意時間?!?p> 張母道:“以后早點回來,外面不安全。先把這個給喝了,再吃飯?!?p> 說完,張母就將保溫桶中的液體給倒在碗里。滿滿一大碗黑色液體,散發(fā)著草藥的味道。
張母道:“趁熱喝,完全按照大師的要求,文火熬足了十個小時,味道可能有點不太好。不過閉著眼,仰頭一口氣喝掉,也嘗不到什么味道?!?p> 張青陽頭疼的苦笑,自從自己確診失去神經(jīng)元天賦后,老媽就找過很多人,抓了很多據(jù)說很靈驗,能夠恢復(fù)神經(jīng)元的偏方。
實際上,只要理性的思考下,真要有這種神奇的偏方,聯(lián)邦早就拿過去量產(chǎn)了,那得給國家增加多少機甲師。偏方持有者也不會受到虧待,早就坐擁金山銀山了。
但是有的時候,很多事情是無法用理性來衡量的。大家買的是一個可能,一個機會。即便這個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
在張母慈祥目光的注視中,張青陽深吸了口氣,硬著頭皮捧著碗,一口氣將這碗不知名的液體給灌了下去。
抹了一把嘴,強忍著想要嘔吐出來的沖動,在餐桌前坐下來。
張母欣慰地道:“吃得苦中,方為人上人。等你恢復(fù)了神經(jīng)元天賦,我看誰還敢笑話咱們家。你沒看到王桂花那個女人,以前看到我,離我老遠(yuǎn),就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和我打招呼,整天惦記著要把她閨女介紹給你。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憑她女兒那長相、那智商,也能配得上我兒子。
再看看她現(xiàn)在,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從我面前經(jīng)過,都裝作沒看見我,眼睛長在頭頂上。
經(jīng)常在背后嚼舌頭,還以為我不知道,什么東西。”
等到張母說的差不多了,張父才道:“十四歲,你也算是成年了。雖然我和你媽都不愿意你轉(zhuǎn)院到寵獸分院,不過我們也充分尊重你的意見。你媽希望你能恢復(fù)神經(jīng)元天賦,但是我們也知道這可能性很小。寵獸戰(zhàn)士也算是一條路,我們這邊的區(qū)警察局長,就是一個寵獸戰(zhàn)士。
當(dāng)不了機甲師,未來做個警察局長也不錯。既然走這條路,你就要認(rèn)真、付出更多的汗水,未來才能有所成就。”
張父是個廚子,還是個水平不咋滴的廚子。老張家的飯館如果不是開在這種底層居民區(qū),而且還只經(jīng)營簡單的早餐,估計可能早就開不下去了。
張父平常也不怎么說話,更少看見他說這么多話。
張青陽重重點頭道:“嗯,爸媽你們放心吧。我既然選擇了寵獸戰(zhàn)士這條路,就一定會更加努力。我保證會成為一個強大的寵獸戰(zhàn)士,不讓你們丟臉。”
“好,吃飯吧。”張父說道。
全家人不再說話,張青陽也埋頭吃飯。
全家吃完飯,張青陽正要回房間,張母道:“那個藥現(xiàn)在喝下去有感覺嗎?要是有感覺,明天就再給你熬,沒感覺,就換一種別的試試?!?p> 張青陽遲疑了下,道:“好像還沒什么感覺,可能藥效還沒開始發(fā)揮吧?!?p> 張母道:“嗯,有感覺一定要跟我說?!?p> 張青陽點點頭,上樓去了。
樓下,沉默的張父忽然道:“以后別弄什么偏方回來了,都是騙錢的,怎么可能會有效果?!?p> 張母聲音陡然提高道:“姓張的,你是不是心疼錢,到底是兒子的前途重要,還是錢重要。你以為我想到處求人嗎?”
張父沉默了一會兒道:“只要能把兒子給治好,砸鍋賣鐵都行,但你聽過有哪個神經(jīng)元天賦是靠吃偏方治療好的?”
“怎么沒有!這次的李大師就治好過好幾個,但是李大師也說了,這有個成功率的問題,得堅持吃,長期吃,才可能有效果?!睆埬刚f道。
張父道:“都是他們自己說的,你見過真人嗎?你看過那些所謂治療好的機甲師的機甲駕駛證嗎?”
張母聲音陡然降低了幾分道:“那到?jīng)]有……,不過,他那人很多的,都是去找他治療的,不會都是騙子吧?!?p> 張父道:“介紹你去的,是隔壁街區(qū)的王二花。他們一家什么德行,你還不知道。欠我們的錢,什么時候還過?就她這樣的人,能認(rèn)識正兒八經(jīng)的大師?”
被張父一質(zhì)疑,張母再也沒有之前的理直氣壯?;叵胪醵ㄒ患衣暶墙宓目诒?,張母頓時有點后悔了。要知道王二花幫他介紹李大師,張母不但花了一大筆錢買藥,還將王二花一家的欠賬給免了。
張母期期艾艾道:“這么重要的事……,又是街里街坊的,應(yīng)該不會騙我吧,我花了不少錢呢。”
張父道:“是藥三分毒,兒子的身體本來就弱?!?p> 張母把腰一挺,怒道:“青陽要是有什么問題,我就把她給撕了。不行,敢騙我,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p> “你去找她干嘛?”張父道。
“她敢騙我錢,我把錢要回來?!睆埬概瓪鉀_沖就打算出門去找王二花。
張父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又沒有證據(jù)證明她騙你,她家是個什么德性,你也知道,哪會有錢還你。”
張母收回腳步,恨恨道:“不能就這么便宜她了?!?p> 兩人收拾好了房子,張父泡了一杯苦茶,坐下。過了一會兒跟張母道:“我們張家祖上出過厲害的寵獸戰(zhàn)士,也曾經(jīng)風(fēng)光過?,F(xiàn)在雖然寵獸戰(zhàn)士不行了,但好歹比普通人強多了。青陽雖然沒有了神經(jīng)元天賦,注定不能成為機甲師了。但是能成為寵獸戰(zhàn)士也很不錯,如果能成的話。”
張母驕傲道:“我們家青陽打小就聰明,比你聰明多了。他一定能成為寵獸戰(zhàn)士的?!?p> 張父沒有反駁,點點頭道:“寵獸戰(zhàn)士最重要的是寵獸蛋,現(xiàn)在寵獸蛋越來越少,估計價格不便宜,明天找人打聽打聽?!?p> 張母一錘定音道:“攢錢,砸鍋賣跌也要攢錢買個好的寵獸蛋?!?p> 張父喝了一大口苦茶,忽然想起來什么道:“我記得家里還有祖上傳來的一本日記,就是想不起來放哪了。”
張母立即催促道:“那還坐著干什么,趕緊去找找。邊找邊想,沒準(zhǔn)是你祖上傳下來的什么秘籍。”
“還真有可能?!睆埜刚f著話就馬上站了起來,“據(jù)說祖上出過一個特別厲害的寵獸戰(zhàn)士,當(dāng)時也沒有現(xiàn)在的鎮(zhèn)國榜,不過好像是被尊稱為什么天下十大之類的?!?p> 越說越是感到這本流祖上傳下來的日記本的重要性,張父急忙轉(zhuǎn)身上樓,撞到身邊的椅子,身體一歪,踉踉蹌蹌卻沒有停下腳步。
張母雖然不知道那本日記長什么樣,也跟了上去。
一陣翻箱倒柜,張父懊喪地坐在床沿上,一邊冥思苦想,一邊懊惱地低聲道:“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雨魔
張青陽翻了翻書架,這本《馭獸齋》看起來不錯,下次就借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