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徐庶啊徐庶,你算是作到頭了,敢在這種場合下睡覺,你是有多大的膽子啊,睡也就睡吧,還敢打呼嚕,這要是再不治你的罪,簡直是天理不容啊,幾個平時受盡了徐庶冷嘲熱諷,而又對他束手無策的人爭相向曹操回稟著,雖說我們的智謀不及你,但這為官之道,光靠頭腦的聰明,路可是走不遠的。
而與徐庶平日里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人此刻也是很期待曹操能把怒氣發(fā)泄到徐庶身上,在這種高壓環(huán)境下想對策,本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如果能把徐庶治罪了,也算是個大家找點兒樂趣。
可是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曹操一聽到徐庶的名字后,臉上的怒意竟然消失了,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先生想必是太累了,來人啊,取毯子給先生蓋上,免得著涼”
恨極了徐庶的那幾位,瞪大了眼睛看著侍衛(wèi)拿著長毯蓋在了徐庶的身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是心里除了罵娘以外,也不能再怎么樣了,都說曹操有容人之量,可是這也太沒有底線了吧,而且還這么區(qū)別對待,要是他能這么對待自己,就算是死也值得了,這徐庶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侍衛(wèi)把毯子輕輕的蓋在了徐庶的身上,可能是整個大廳里雅雀無聲的緣故,徐庶竟然被這樣輕的動作給弄醒了,睜開了眼睛,伸了個懶腰,然后把毯子掀開,站了起來說道:“會議結(jié)束了怎么不早點兒告訴我,讓我白白在地上睡了這么久?!?p> 侍衛(wèi)看著徐庶,也不知道該解釋什么,徐庶看著侍衛(wèi)不說話,然后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就要走。
這一幕可是讓所有人看的十分的崩潰,我們這么多人都坐在這里呢,你是怎么看出來會議結(jié)束的,可是大家也看的出來曹操對徐庶的喜愛,所以沒有一人敢阻攔他。
曹操也沒有說什么,不過卻給荀攸使了個眼色,荀攸會意,然后起身攔下了徐庶說道:“元直莫不是目空一切了不成,我等皆在此商討對策,會議怎會結(jié)束?!?p> “你們確實都在此,可是何來商討之說,莫非是我的耳朵忽然失聰了不成?還是所有人的耳朵都聾了?”
“你……”
“我什么我?荀大人,就算是你們商討的時候,我沒有聽見,那我來問你,你們商討了這么久,可曾商討出對策?”
“我們雖未有對策,可是集我們眾人之力,只要稍加時間,是一定能想出對策的”
“是么?荀大人,我說一句話,可能你會覺得刺耳,即便你們商討出對策,也是毫無用處,因為你們從剛開始的想法就是錯的,試問如果從開始就錯了,最后如何能對呢?”
“徐元直,你好大的膽子,敢冒犯丞相,來人,速將徐庶拿下?!?p> 荀攸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荀彧的親戚,荀彧更是曹操手下最重要的大臣了,一人之力堪比曹氏宗親,所以他的話還是很有作用的,左右侍衛(wèi)沖上前來就要將徐庶拿下,就在這個時候,曹操說話了。
“且慢,元直既說我有錯,那我倒是想聽聽,錯在何處?”
“丞相的錯我是不敢說,不過送您一句話,與其想辦法爭取時間,不如知己知彼來的有用?!?p> “那如何才能做到知己知彼呢?”
“不知”
“先生如有妙計,還望不吝賜教”
“沒有”
“……”
面對徐庶的極度不配合,幾乎除了曹操和幾位很聰明的謀士外,都已經(jīng)到達了快要暴怒的邊緣了,當然了,幾位“極傻”的武將對徐庶的做法倒是覺得很有意思,許褚作為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典范,第一個站了出來,走到了徐庶的面前,然后指著徐庶的鼻子說道:“你這個白面書生還挺橫啊,敢對丞相無禮,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廢了你!”
徐庶認識許褚,知道這個人頭腦不怎么靈光,看他氣勢洶洶的站在自己面前,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一臉的笑容說道:“許將軍,聽聞你最近被封為鎮(zhèn)東將軍了,尚未來得及道喜,還望見諒!”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被封將軍,與你何干?”
“你我同一陣營,怎會與我不想干呢,將軍常為先鋒,現(xiàn)被封將軍,如若再如往常那般,豈不是陷我軍將士于水火之中嗎?”
“往常哪般?徐庶,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先鋒者,只考慮武力如何,是否勇猛,兩軍對壘時,只需沖鋒陷陣即可;可為將者,需統(tǒng)籌全局,何時出兵、何時鳴金、如何破陣、怎樣攻城等等須爛熟于胸,如不然,則我軍危矣!”
“好你個徐庶,竟敢小瞧與我,信不信我一拳下去,就把你砸成肉餅”
“將軍就是這般打死我就能證明自己會統(tǒng)兵了不成?”徐庶滿臉笑容的問道。
而許褚明顯被徐庶給問住了,脫口而出的問道:“那你說怎么證明”
“這樣,問你一個問題,若你能回答上來,就證明你統(tǒng)兵了得”
“行啊,你問吧”
“光是這樣問也沒什么意思,咱們再加點兒彩頭,如果你能回答上來,我便把頭顱交給你,如若你回答不上來,那便將你的頭顱交給我,你看如何?”
“隨你”
眾人一看這架勢,頓時都替許褚捏了一把汗,這徐庶明顯就是設(shè)好了陷阱等著你往里鉆呢,這許褚怎么就看不出來呢,可是曹操在上面坐著呢,他都跟看戲一樣等待著倆人的表演,其他人也就不好說什么了,再者大家也都知道徐庶為人正直,即使設(shè)下什么陷阱,應(yīng)該也不會讓許褚吃什么虧。
曹操坐在上面,看著徐庶如此說許褚,心中倒是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他對許褚的信任那絕對是最高等級的,可惜這許褚就是腦子差了點兒,他調(diào)教出來一個曹仁已經(jīng)夠累了,實在沒精力再調(diào)教許褚了,何況許褚論腦子還遠不及曹仁呢,如果徐庶能夠讓許褚增加點統(tǒng)兵的能力,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徐庶見無人反對,于是問道:“如若丞相命你領(lǐng)兵十萬,自長安出發(fā),攻打馬騰的武威,你需要準備多少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