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以來,謹澈時常跑到他國,為的便是減少與文昌的相遇。雖然他平日沒心沒肺,實則卻擔憂為家中帶來麻煩。
沐笙看著謹澈總是笑容滿面的少年,突然間變得有些低沉,甚至都皺起了眉頭,便知此事不似他談論說出的那般簡單,甚至可能更難,期間應該更痛苦。
宴席結束后,沐笙特意注意了文昌,見她帶著小皇子離開后也未與謹澈一行。但是在回府之時,她特意與許昭換了馬車,與謹澈一行。
“阿澈,那個妹妹受到傷害的時候很難過吧,認為都是自己的錯,才會毀了她的一生?”
沐笙安靜的坐在謹澈身旁,像是陪伴一般,聲音放輕了許多。
“如果不是我那日跑去忘塵閣,也許便不會遇上文昌,也不會給身邊人帶來如此傷害?!?p> 謹澈的聲音低沉,讓人聽著有些難受。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那日你未在忘塵閣,就真的不會遇上她了嗎?我們誰都不能肯定的去說這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傷害你身邊人的從來不是你,而是文昌,你不能把文昌的錯背負在自己身上?!?p> 沐笙喝了口茶水,接著說道:“現在你已經處于現在的局面,文昌也對你勢在必得,這也無力改變。但是你若是再把她的錯歸咎在你身上,也許,有一日我便能看到,那個我認識,我欣賞的謹澈,真的會去求文昌。”
“阿漁......”
“現在,你要做的,便是讓她對你不那么感興趣,然后找機會,徹底擺脫。”
“阿漁,初見時還認為你是一個溫潤的女子,但是熟識之后才發(fā)現,你有男子般的果決,有時候,覺得你很有安全感啊。”
謹澈突然有些釋懷,雖然他看得明白,也想得清楚,可是當上官漁說出來后,他心中卻莫名有些松懈,感覺好受了許多。
“安全感,是有人這么說過呢!”
沐笙掀起車窗窗簾,看向點點繁星的天空,夜風微涼,夜景寧靜,她輕聲回答。
“是誰?”
謹澈有些好奇,看她的目光,似乎在看向遠方的哪里。
是誰啊?是那個溫柔得讓人溫暖的女子,盡管自己冰冷疏離,卻還是執(zhí)意靠近自己的姐姐啊。
以為離開不會有念想,畢竟在南祁邊境拼命殺敵時也不曾想過。但是當離開了那可以稱之為家鄉(xiāng)的地方,才發(fā)覺,最放不下的,還是那個在冬日雪花飛舞的夜里,拿這一件狐裘披風,等待她戰(zhàn)勝歸來,與自己最近親的人。
“是一個很重要的人?!?p> 許久,沐笙才回答。當她話音落下,馬車也應景的停下。
“謹府到了,你進去吧,你叫車夫把馬車駛向后門的暗巷里,我自己回去?!?p> “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去?”
謹澈被她推得站起身,有些不放心的回頭問道。
“難道你要送我回去,讓文昌的人知曉好毀我容貌嗎?”
沐笙不由得笑著打趣他,順便一把把他推出車外。
謹澈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也不再多說什么,若是文昌真的認為自己與阿漁有什么,這次怕不是毀容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