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次交鋒

　　“砰砰”敲門聲響起，周執(zhí)勾了勾嘴角，起身，去開門。

　　“原來是長孫兄，不知長孫兄找小弟所為何事？快快請進?！敝軋?zhí)微微行了個禮。

　　“哦，不是賢弟你引我來的嗎？難道是我會錯了意?！遍L孫無忌回了個禮，微微笑道。

　　“來來來，長孫兄請坐，先喝一喝這桂花釀，看看小弟這兒的桂花釀與先前長孫兄的有何差別？小弟就先干為敬了?！闭f完，周執(zhí)便引著長孫無忌坐下，拿起酒壺，倒了兩杯桂花釀，執(zhí)起一杯，喝下。然后拿起空酒杯向長孫無忌示意。

　　“賢弟，好生爽快。”說完，長孫無忌也端起酒杯，喝下，閉著眼睛，細細品味。片刻，長孫無忌睜開眼睛，慢慢悠悠道：“賢弟，這酒很是不錯，較為兄的酒，多了一分神秘，不過為兄向來不喜歡神秘之物，因為他無法預知，不過此等佳釀，你我兄弟二人就再來一杯”說完，長孫無忌便拿起酒壺，又倒了兩杯酒。

　　周執(zhí)心想，不愧是長孫無忌，這等老狐貍，什么樣子把戲沒見過，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還能博幾分好感。于是他起身，行了個禮，坐下，道：“長孫兄，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此番，正是小弟設計引你前來，想必您已經(jīng)知曉。小弟想見秦王，希望長孫兄能引薦引薦?！?p>　　長孫無忌莞爾一笑，道：“親王殿下日理萬機，政務繁忙，不知賢弟有何要緊事，需要求見秦王？若是信任為兄，告訴為兄，為兄替你轉(zhuǎn)達可好？”

　　周執(zhí)暗罵一聲，老狐貍，面上更是不露聲色，慢條斯理道：“長孫兄立下許多汗馬功勞，深得秦王信任，與秦王又是姻親，勞您告知本是極好，不過，小弟沒出息，想在秦王面前露露臉。想追隨秦王，想治國平天下?！?p>　　“哦，你怎么覺得你有這本事，要知道秦王麾下能人異士甚多?！遍L孫無忌呷了口酒，問道。

　　“您的到來，不就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這一點嗎？相信長孫兄已經(jīng)派人前往春明門了吧，不如我們一道去看看?！?p>　　“好”長孫無忌心想，這小子好生嘴巧，且去看看。

　　周執(zhí)、長孫無忌二人離開客棧，前往春明門。大約一刻鐘后，二人來到春明門，夕陽西沉，余暉照耀大地，一片祥和景象。不過一處黑壓壓的，破壞了這美感，周執(zhí)指著那篇黑壓壓的地方道：“就是這兒了。”

　　“你說是不是老天爺真的顯靈了，螞蟻圍成了一個秦字，想必是上天注定了秦王呀?！?p>　　“只是，若是秦王，怕是有一番大變動，只盼不要禍及我們才是呀?！?p>　　“是呀。噓，小聲點，別引來災禍?！?p>　　“我曉得，曉得?！?p>　　二人迎面走來兩個百姓，周執(zhí)與長孫無忌聽了會兒，相互看了眼。

　　突然，二人均開懷大笑，“哈哈哈”

　　長孫無忌似乎明白了什么，開口道：“賢弟，有你的。用蜂蜜在地上寫上秦字吸引螞蟻，變成了這上天的意愿。想必，這會兒，秦王已經(jīng)知道你了，正在尋你吧?！?p>　　“長孫兄說笑了，那就勞煩長孫兄引薦了?！敝軋?zhí)聽了，對著長孫無忌深深做了一個揖。

　　長孫無忌笑了笑，眼中甚是滿意，心想，我對這周執(zhí)又引薦之恩，在他人看來，他是和我一派，看在我的份上，不會暗中為難，有此心思，此人日后成就不小，送他個人情，或許此人能說服秦王下定決心。

　　二人往宏義宮方向前去，不一會兒，二人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輛暗紅車廂的馬車。

　　“大人，請”一個身著褐色短衣的小廝掀起車簾，說道。

　　“賢弟，先請！”長孫無忌對著周執(zhí)說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闭f完，周執(zhí)便上了馬車，隨后，長孫無忌也上了馬車。

　　這馬車極為寬敞，四周裝有碧玉綾羅，車廂上繡有栩栩如生的松樹，華麗莊重。

　　“賢弟，為兄前不久看見駿馬與雄雞相爭，你說誰會獲勝？”（PS：秦王李世民屬馬，太子李建成屬雞，故這里稱車與雞相爭。）

　　周執(zhí)聽了，心想，不愧是煙凌閣二十四功臣之首的長孫無忌，確實厲害，不明說，卻意有所指，不過可惜了，最后被許敬宗誣陷，被貶邊遠偏僻之地，含冤而死。這番，他待我有引薦庇佑之恩，他日，改變一下他的結(jié)局，也是極好的。

　　“駿馬有駿馬的優(yōu)勢，雄雞有雄雞的長處，但從力量上看，駿馬勝許多，不過這也并不意味著勝者就是駿馬，一切還要看，駿馬、雄雞如何處理，稍有不慎，或許就會出現(xiàn)兩敗俱傷的局面?！?p>　　長孫無忌神色不變，心里暗自贊賞，盯著周執(zhí)的眼睛，說道：“那依賢弟看，駿馬要想獲勝，怎么做才是上上之策？”

　　“以我看來，應當尋個名頭，明面退讓，暗自搶占先機?！?p>　　長孫無忌聽了，點點頭，大笑三聲，“哈哈哈，古有大秦甘羅十二拜相，出使趙國，現(xiàn)有賢弟洞穿時事，實在厲害。”

　　“長孫兄，謬贊了?！敝軋?zhí)拜拜頭。

　　時間就在二人的交談聲中悄悄流逝，不留痕跡。

　　“此乃何人？”守門侍衛(wèi)喊到。

　　“車上所坐之人乃我家的長孫大人，你去速速放行?！毙P掏出玉佩給侍衛(wèi)看。

　　“原來長孫大人，放行！”

　　周執(zhí)，揭開窗簾，亭臺樓閣、雕梁畫棟，無一不是精品，只是，這些都被高大的宮墻圍住，平生生多出幾分莊嚴，拘束。

　　“大人，請下車”小廝的聲音又響起。

　　二人下車，長孫無忌說道：“從此處開始，不能乘車，需要不行一小會兒，權(quán)當我們看看四周勝景?！闭f完，二人并排前行。

　　大約一柱香后，宏義宮幾個大字出現(xiàn)在了眼前，這外殿十分雄偉輝煌。

　　“長孫大人好！”

　　“恭送長孫大人！”宮女、太監(jiān)們行著禮。

　　二人走進大門，路過花園，假山園林，奇花異草，透露出霸氣雅致。

　　不一會兒，二人進入內(nèi)殿，只見一個身著玄色華服的估摸二十五的青年坐在主位喝著茶。

　　周執(zhí)心想，這便就是李世民了。

　　“拜見秦王殿下”二人同時行禮。

　　“免禮免禮，輔機，這位是？”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

　　“回殿下，賢弟名叫周執(zhí)，字文殊，此人大才，正是您所尋之人，春明門正是他的手筆?！遍L孫無忌回答道。

　　李世民起身，“你們請坐，先喝茶，文殊，你且看看這茶合不合你的口味？”

　　周執(zhí)心想，這秦王可真是平易近人，漸生好感。他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茶，微皺了一下眉頭，很快就舒展開，咸的！周執(zhí)有些差異，忽然想到，唐朝喝茶與現(xiàn)代不同，他們通常喜歡往茶水里面加些鹽。

　　“文殊，這茶可是有何不合口味？”

　　“殿下的茶極好，只是在下平素不在茶里面加鹽，一時喝到加鹽的茶，有些驚訝，不過，這加鹽的茶還真是很不錯。”周執(zhí)連忙回答道。

　　“剛才聽聞輔機說，您大才，我為這局勢有些苦惱，不知文殊有何開解之法？”李世民一臉誠懇地看著周執(zhí)。

　　“在下以為，現(xiàn)今百姓大多依附殿下，得民心者的天下。文殊在這先恭喜殿下了。不過麻煩的事這名分，現(xiàn)在太子仍占據(jù)太子之位，陛下又心向太子，只要太子不犯大事，這太子之位定是無虞。殿下現(xiàn)在只需用計廢掉太子之位?！?p>　　“不知文殊有何妙計？”李世民有些激動地說道。

　　周執(zhí)慢慢回答道：“在下以為不妨先對太子放出皇上有意廢太子的消息，煽動一些民眾發(fā)聲擁護自己，齊王好色，給足夠的利益買通齊王的枕邊人，讓她吹吹枕旁風。這樣一來，太子及齊王一黨必定慌亂，會進行謀劃。他們定會支開您，您到時便假意反對，實則順水推舟，這樣以后后續(xù)的事情您便會有不在場證明，太子齊王留不得，殺了太子齊王以后，您也不會背上弒親的罪名。再秘密監(jiān)視太子一黨的動向，一有異動，便派人向皇上稟告，然后派兵埋伏，來個甕中捉鱉，當場殺死太子和齊王，當然埋伏的人必定要您的親信。這樣的話您的手上就不會直接沾染太子和齊王的鮮血，日后也不會被人詬病。殿下以為如何？”

　　“文殊所言極是，可是這畢竟是弒親，難道別無他法？”李世民也知道這是上上策，但回想起舊日時光，又有些不忍。

　　“別無他法，殿下你與太子齊王已經(jīng)站在完全對立的兩邊，而且均有不小的勢力，山中不容二虎，您和太子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您現(xiàn)在雖占據(jù)優(yōu)勢，但若如不抓住機會，可是會出現(xiàn)兩敗俱傷的局面。到時候受到波及的還有廣大的百姓呀。請三思?！敝軋?zhí)回答道，心中想著，這秦王或許動了惻隱之心，但更多的還是面子吧，那舊日塑造的仁慈愛民的形象，這樣一來，給了他臺階，事便成了。

　　秦王眼睛一亮，深深地看了周執(zhí)一眼，轉(zhuǎn)頭問長孫無忌：“輔機，你認為呢？”

　　“周賢弟所言極是。殿下，舜可是大家公認的圣人，假如舜帝在疏通水井的時候沒有躲過父親與弟弟在上面填土的毒手，便化為井中的泥土了；假如他在涂飾糧倉的時候沒有逃過父親和弟弟在下面放火的毒手，便化為糧倉上的灰燼了，怎么還能夠讓自己恩澤遍及天下，法度流傳后世呢！所以，舜帝在遭到父親用小棒笞打的時候便忍受了，而在遭到大棍笞打的時候便逃走了，這大概是因為舜帝心里所想的是大事啊。”長孫無忌回答道，心想，這下殿下能下定決心了。

　　“文殊，你可愿意成為我的謀士大臣?！?p>　　“殿下，臣，愿意”

　　“哈哈哈，好好好，本王又多了一員大將?！?p>　　“文殊，你現(xiàn)在就別住客棧了，就在我這偏殿住下，明天我們一起商量細節(jié)，可好？”

　　“諾”周執(zhí)做了個揖。

　　“來人”李世民揮了揮手，一個太監(jiān)上來。

　　“你帶文殊去偏殿安頓好！”李世民轉(zhuǎn)過頭對周執(zhí)說道，“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多謝，殿下，長孫兄，告辭”，說完周執(zhí)便隨著太監(jiān)向偏殿走去。

　　“臣也告退”長孫無忌也告退，離開。

　　“去吧?！崩钍烂窨粗麄冸x去，心里想到，周執(zhí)能力高超，定要重用，日后定能幫我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