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過得還真讓人,磨~練~心智?!币环捳f得咬牙切齒。
感受到沐夕情話里有話,秋禾忙上前安慰:“小姐你不要難過,雖然我們沒有銀兩,但是秋禾也不會(huì)讓小姐餓著肚子的~”
趕緊點(diǎn)頭,生怕沐夕情不信。
“你指的是每日靠管家的施舍嗎?”沐夕情回過頭。
心里莫名有些泛酸,為原主感到委屈,又因?yàn)樵鞯呐橙鯚o能有些哀嘆。
腦海里想到以往的那些日子,因?yàn)閷④姼髂竿貘P嬌的苛待,給原主的吃食那是豬狗都不吃的餿菜餿飯,為了填飽肚子,原主和秋禾都默默地忍了。
沒想到后來王鳳嬌變本加厲,不但扣下了憶柳院的銀兩,連飯菜這些也全部吩咐下人,不許給憶柳院。
“小姐,管家他,其實(shí),他還是挺好的~”沒有正面回答沐夕情的話,秋禾轉(zhuǎn)移話題的回了句。
只是語氣有多蒼白無力,她自己都敷衍不過去。
“呵呵,挺好?秋禾,以后都不許再去找他。”沐夕情嘲諷,眼里閃過厲色,語氣強(qiáng)硬地開口。
“可是小姐——”秋禾弱弱地想要辯駁。
“他什么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男人一個(gè)還敢惦記我身邊的人,色膽包天還是嫌命太長?”沐夕情眼里閃過鄙夷,不屑地冷聲道。
順手把之前借的五百兩銀子交給秋禾:“以后吃的用的你都不用再操心~”
“小姐這……”接過手中銀票,秋禾目瞪口呆。
“你不用管,拿著就好,以后銀子我來掙,吃的用的就全交給你安排,至于那些欠我們的,遲早我會(huì)讓他們連本帶利地還回來?!便逑η槎⒅@個(gè)空曠的屋子,眼神歲寒如冰,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沐夕情沒有發(fā)覺,她那渾身散發(fā)出的寒冽氣勢,讓秋禾都心驚膽寒。
夜深人靜,月光透過屋子,照進(jìn)了沐夕情的主臥。
榻上的人猛地睜開雙眼,一個(gè)激靈掀開被子,瞬間消失在屋內(nèi),融入了朦朧的月夜。
若秋禾看見這一幕,定會(huì)感嘆我家小姐何時(shí)有了如此敏捷的身手。
柔和的月光洗禮下,靜謐漆黑的山上灑滿了銀光。
一個(gè)身著紅衣腳步輕盈的女子,在山頂上四處奔波尋覓,最后眼神定格在懸崖峭壁的石巖上。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大晚上不睡覺的沐夕情。
“千年火雪蓮,忙活了一晚上,總算找到你了?!便逑η樽旖且粨P(yáng),臉上浮起一抹微笑。
隨即縱身一躍而下,身形靈活得如猴子,順著藤蔓徒手攀在了山崖上。
不得不說這本事是與生俱來的,上一世眾人皆嘆醫(yī)學(xué)世家少主,醫(yī)術(shù)頂尖,卻不知她那一身鬼魅的武功和毒術(shù)更是令人驚嘆。
快速往下,眼看只有一臂距離,沐夕情一手拉住山崖上的藤蔓,一手向火雪蓮。
剎那間,觸手可及,忽一陣寒風(fēng)從上而下,迎面襲來。
月光映襯下,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隨后便伸手向火雪蓮。
一推,一擋,兩道黑影交手間,火花四濺,就一個(gè)目的,火雪蓮。
數(shù)招后,兩人不相上下,沐夕情抬眼,朦朧中看不清對方臉……
但是從對方的身影還有氣息,足矣判斷是個(gè)男子,并且是一個(gè)危險(xiǎn)的男人,這是沐夕情的第一直覺。
“閣下,先來后到~”黑暗中,沐夕情自先開了口。
“呵呵,本座只知各憑本事~”男人聲音清冽如風(fēng),輕笑出聲,亦不退讓,語調(diào)邪氣十足。
見此,沐夕情無奈,招呼過后,隨即雙腳一蹬。
借助手中藤蔓之力,一腳踢向男人,一個(gè)彎腰在半空中轉(zhuǎn)身,快速閃過,撈起火雪蓮直接飛身上崖。
男人也不落后,直接飛身上崖,緊隨其后。
沐夕情回過頭,這才看清對面站著的男子,挺拔高挑,一席紫衣邪魅奢華,一張銀色面具,剛好遮住了右臉,高高的鼻梁露在外面。
在月光下,那人墨發(fā)隨風(fēng)揚(yáng)起,看起來竟有幾分高貴神秘。
“如閣下所言,各憑本事,現(xiàn)在火雪蓮已然歸我,后會(huì)無期~”沐夕情把手中火雪蓮?fù)道镆蝗?,轉(zhuǎn)身欲走。
“唰唰唰……”幾支暗箭撲面而來,直接朝著沐夕情方向。
“單打獨(dú)斗不行,就準(zhǔn)備群起而攻之,閣下這么做,未免有些不地道吧!”轉(zhuǎn)身,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站著的男子。
“與本座無關(guān)~”男子看著沐夕情在箭羽中旋轉(zhuǎn),閃身,又靈活地彎腰躲過那些飛來的箭,眼神深邃地望了一眼箭矢傳來的方向,平淡無奇地為自己解釋了句。
聞言,沐夕情隨手掃起地上掉落的箭,抓起一大把,直接向著對面扔去,只聽見幾聲叫痛和倒地的聲音。
“上……”一聲令下,一群黑衣人直接從樹林中奔出,快速朝沐夕情攻去。
“看來你得罪的人,勢力不小,這是想要取你性命。”男子站一旁,看著那訓(xùn)練有素的黑衣人出現(xiàn),又望著沐夕情身影,忽然有些看好戲的意味打趣道。
“無所謂,只要不是想娶我,一切好說?!?p> 沐夕情忽然有些嫌棄自己身上的嫁衣拖得太長,礙事,直接揚(yáng)手把衣擺一撕,又混入了黑衣人群中。
手速快,狠,準(zhǔn),干脆利落,招招致命,一炷香時(shí)間,黑衣人全部倒下,只剩一個(gè)喘氣的。
一腳踩在領(lǐng)頭的黑衣人心口上,沐夕情也不生氣對方來取自己性命,俯視著腳下之人,語氣平和。
問道:“太子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一愣,隨即搖搖頭否定:“不,不是太子殿下~”
“那是夏臨沂?”換個(gè)問法繼續(xù)問。
“……”黑衣人直接一口鮮血噴出。
不是他沒禁住沐夕情這用力的一腳,而是直接被沐夕情這句話震得血?dú)馍嫌俊?p> 啞口無言就是這般,黑衣人很想說,夏臨沂不就是太子殿下名諱,這兩個(gè)問題有區(qū)別嗎?
“回去告訴夏臨沂,之前的舊賬本小姐還沒和他清算,今日又添一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些年他做的那些事我可是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若不想英年早逝,與他惦記的東西失之交臂,最好離我遠(yuǎn)點(diǎn),否則后果自負(fù),滾~”說完,沐夕情抬起腳又是一腳踢去。
看著黑衣人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剛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沐夕情眉間一蹙,冷聲道:“回來~”
聞言,黑衣人腳下一頓,按住心口的那只手,輕輕放下。
回過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望著沐夕情,聲音輕顫道:“你,還,還有什么吩咐?”
“過來~”沐夕情勾勾手,示意黑衣人往前走。
“把衣服脫了~”又是一聲不容拒絕的命令。
冷寒的威壓讓黑衣人臉色一僵,或許是因?yàn)檫@話含糊其辭,讓那張本來黝黑的臉,竟瞬間染上了些許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