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事已至此
出了客廳,走到門口的時候,林婉婷看到坐在那張涼椅上,在夕陽暮照下顯得佝僂,遲暮之年才有的滄桑感的林正陽,心中不禁一痛。
“爸,回屋去吧,外面涼!”
聽到叫自己的聲音,林正陽不回頭便是知道是自己那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寶貝女兒。
于是,林正陽用他那帶著對世事無常,略帶滄桑的口氣,溫和的說道
“沒事,你先回屋去吧!我一會就回去。”
而林婉瑩聽到父親話語中像是帶著一種無奈和惆悵,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好帶著一種失落的心情便轉(zhuǎn)身向屋里走去。
其實,林正陽心中何嘗不是如此,只是時下發(fā)生的事情,讓自己感到實在是無助中透著凄涼。
切回主線!
行駛到悅?cè)A歌廳門口的時候,蘇銘揚沒有直接停車。
而是慢慢的從門前駛過,不過其還是匆忙間瞥了一眼歌廳門口,只見歌廳門口有幾個生面孔在四處轉(zhuǎn)悠,心中不禁一凜,暗道
“劉全他們?nèi)ツ睦锪??往日這個時候他們一般都在門口的……”
為了謹(jǐn)慎期間,蘇銘揚直接把車聽到不遠(yuǎn)處,觀察了一會這才下車看似漫無目的朝歌廳門口走去。
此時,幾個陌生面孔的人似乎在蘇銘揚看來陌生,而幾人倒是認(rèn)得蘇銘揚。
看到其若無其事的向這邊走來,幾個人相繼使了個眼色,便紛紛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行走時還不忘朝其看上一眼。
而蘇銘揚似乎也意識到了幾人的反常舉動,腳下不停時四下看了看之后,只見幾人便是消失在馬路對面的拐角處。
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來到歌廳門口四下看了看幾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放心推開歌廳大門朝里走去。
“蘇經(jīng)理好!”
……
……。
朝問候的讓人點了點頭,這才來到吧臺前,坐在高腳蹬上。
夜幕沒有降臨之際,歌廳之中還算清靜,少了閃爍的霓虹燈,感覺這里就像平時的餐廳亦或者是酒吧一樣。
只見年輕的服務(wù)生整個人打理的干干凈凈,身著黑色馬甲則是如同平常一樣,手腳麻利的站在吧臺里面收拾著酒具。
但見吧臺以及手中的高腳杯在其擦拭下,借著頭頂?shù)臒艄夥褐鄣墓鉂伞?p> 這時,蘇銘揚才想起進(jìn)來干什么,連忙朝服務(wù)生遞了個眼神,其便是手中不停的來到一旁道
“蘇經(jīng)理,有什么需要嗎?”
擺了擺手,蘇銘揚這才開口道
“剛才門口的那幾個人是干什么的?”
服務(wù)生疑惑的朝門口處看了看,并回答道
“對不起,蘇經(jīng)理,我,剛才我沒有注意到……”
說話時,口中帶著些許的歉意,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的不解看著坐在吧臺前的蘇銘揚。
“算了,你們帶班呢?”
“還沒有來?!?p> “那你先忙?!?p> 起身從高腳凳上下來,向門口走去,口中自語道
“奇怪了,人今天都跑哪里去了?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來到歌廳門口,站在那里四下望了望,各個路口四下皆是一派祥和安逸的景象,看不出一絲的不悅在里面。
從衣兜里拿出煙點燃,蘇銘揚則顯得百無聊賴的靠在一旁的門旁邊注視著從面前經(jīng)過的車水人流,心中不禁泛起了昔日自己剛來時的情景。
要說抽煙,蘇銘揚還是從半月前正是那次于夢被綁架的那次以后開始的,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感覺心煩意亂的時侯就想起抽上那么一只。
就在其沉湎于回憶中時,手指間傳來一陣疼痛,其這才想起剛才抽了一口的煙,連忙甩掉手中的煙頭,口中不住的碎了一口道
“真是喝涼水都tm塞牙……”
大概過了一支煙的功夫,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門向二樓辦公室走去。
進(jìn)屋以后,由于是冬天燒了暖氣的緣故,進(jìn)屋之后瞬間感到一陣暖意撲面而來,于是便脫去了外套。
這幾天由于事情比較多,辦公室倒是時常來,可是倒是望了擦拭桌面。
站在辦公桌前面,蘇銘揚正要拿起電話想給林婉瑩打過電話問問現(xiàn)在什么情況,卻是無意間瞥了一眼辦公桌桌面。
只見上面除了落了一層久違的浮塵之外,似乎多了幾道手掌印記。
其并沒有很在意,只是伸手就要撥打電話之時,卻是突然想到自己這幾天來辦公室并沒有摸過桌面,哪來的手印?
于是,放下電話稍稍彎腰借著窗外照射進(jìn)來的余光看到桌面上又多了幾處凌亂的手印。
心中不禁一凜,暗道
“難道有人趁自己不在這里的時候進(jìn)過辦公室?看桌面的痕跡似乎在找什么?”
站起身,轉(zhuǎn)身走到了辦公桌里面,仔細(xì)觀察桌面上的文件,并沒有動過的樣子,眼光一點點便向下面的抽屜處。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人還沒到就聽其喊道
“揚哥,揚哥……”
蘇銘揚抬頭去看就知道是劉全,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這樣找自己的時候火急火燎的嚷嚷了。
而劉全此刻倒是顯得滿頭大汗的看到蘇銘揚的時候剛要再說什么,便是被其揮起的手給制止住道
“劉全,你過來,看看這桌面上的痕跡……”
劉全走過來東瞅西望的瞅了好一會,倒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嚷嚷著道
“揚哥,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來?”
“怎么了?就興你們沒事去轉(zhuǎn)悠,就不興我有事了?!?p> 哈哈!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你說的那是嘛!”
“哦!怎么樣了?”
“我找人打聽過了,那件事確實是黑五找人做的!”
只見蘇銘揚早已坐在那里,伸手拉開抽屜,看了看里面沒有少什么東西,便是問道
“這個我早就猜到了,哎,對了,劉全,這幾天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有誰進(jìn)過這個房間?”
劉全一聽忙不迭的說道
“怎么了?少什么重要的東西了嗎?”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
“那行,揚哥沒事我現(xiàn)下去了?!?p> 說完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下樓時,卻又被蘇銘揚給叫住問道
“劉全,今天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門口有幾個陌生人在轉(zhuǎn)悠,你們?nèi)ツ睦锪???p> 而劉全伸手撓了撓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沖蘇銘揚笑了笑。
“又去喝花酒了?算了,你去吧,告訴大家打起精神來……”
沒等其說完話,只見門口一個身影一閃,劉全便是下樓而去,臨走之際還不忘說道
“知道了,揚哥……”
望著消失在門口的劉全,蘇銘揚略有無奈的笑了笑道
“哎!這個家伙?!?p> 此時,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透過窗戶上的玻璃能模糊的看到霓虹燈閃爍中印在玻璃上的五彩光影。
突然,蘇銘揚的腦海中不知怎么了,竟然想去喝點酒,起身離座,來到掛外套的架子旁剛要伸手拿外套,卻是想起還沒有給林婉瑩打電話。
于是,再次轉(zhuǎn)身來到桌子旁,伸手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劇情切換!
文府!
文長青猶如往常一樣,仰坐在那間最讓其得意,同時也最為神秘,并且讓一些人有些畏懼,燈光有些昏暗且充滿溫馨的書房的沙發(fā)上。
而于林則是如平常時那般,坐在其下首處,手里剛放下茶杯就聽其說道
“老于,這件事還是你去辦好了,怎么說這件事讓我出面……”
其實,于林很清楚文長青的意思,如果這件事其親自去的話顯得有些故意降低自己身份,二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出面的話也難免讓人說以勢壓人。
想到此,于林覺得這件事還是自己親自跑一趟,也算是替文長青走一趟,同時也讓那些人知道在南城不是誰都可以亂來的,于是接過話來,道
“是是,文先生,這件事我親自去辦,也免得蘇銘揚說什么。”
文長青欠了欠身,端起在火爐上被燒的冒著熱氣的水壺,端到于林的杯子面前續(xù)滿水之后,重新靠在沙發(fā)上的時候,輕輕嘆了口氣道
“老于,現(xiàn)在的南城人人都敢對其他人吆五喝六,甚至還有人敢去搶別人的生意,你說是不是我們老了……”
說完之后,有些晦澀的望了望于林,臉上流露出些許的笑意來。
文長青親自給人倒水時,表示其人非親即為好友,于林略顯感激的伸手表示謝意之后聽到其如此一說,心中倒是有些感慨,嘴上說道
“文先生,你一點也不老,只是……只是我們少了當(dāng)年那股子肆意妄為的勁頭了?!?p> “是啊,多少年了,想當(dāng)年你我剛來南城的時候,那一股子勁,現(xiàn)在想想歲月沒有把我們磨得更銳利,倒是把我們打磨的更圓滑了?!?p> 談笑間,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喝了一壺茶,兩人很久沒有這么安靜的坐下來說過話了,今天倒是讓兩人談起了很多的往事和對眼下時局的看法。
對此,兩人都有一個相同的看法,那就是以靜制動,靜觀其變,以不變,應(yīng)萬變……。
這個時候,文長青眼光一閃,看了看于林,輕聲道
“老于,你覺得這蘇銘揚怎么樣?有沒有……”
于林一聽,不覺得深思熟慮的想了想,臉色有些變了變,好在燈光有些昏暗,沒有讓文長青察覺出什么,許久,其才說道
“這個人和我們不是一路人?!?p> “哦!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