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提刀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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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舒沉默良久,道:“此事樂舒不愿再提!”
老伯聞言是怒火中燒,抬腿就要一腳踹去,好在公子羽阻攔及時,樂舒這才逃過一劫。
“老伯把他放了吧!”公子羽對老伯吩咐道。
老伯見公子羽轉(zhuǎn)身,對樂舒揚了揚拳頭,這才解開繩索。
樂舒起身,但卻不愿離去。
公子羽問道:“為何還不愿離去?”
樂舒抱拳拱手,道:“回公子,樂舒承蒙徐恩公相救,還未報恩,不知何去!”
公子羽很敬佩這種知恩圖報的人,便道:“那你可愿留在公子府當一名侍衛(wèi)?”
“樂舒愿意!”
老伯見狀大急,罵道:“公子這小子分明就是想留在公子府混吃混喝。公子可不能上了他的當……”
“老伯!”公子羽的聲音微微帶些怒意,老伯這才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老伯橫看豎看樂舒不順眼,還不肯善罷甘休,指著樂舒道:“想在公子府當侍衛(wèi)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先過了我這一關(guān)再說!來我們上馬再戰(zhàn)!”
公子羽很是無奈,老伯出身軍旅,好斗乃其本性。公子羽不再搭理老伯,拉著徐角就進來“試驗室”。
徐角在里面煉丹,而公子羽則在外面記錄。
時不時一聲轟隆聲響起,易師揚著青檀鞭就沖了過來。
徐角天天炸爐,還得被易師醫(yī)治,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徐角天天嚷嚷著要逃出公子府,老伯當然也不會隧了他的心愿。
終于,公子羽不再讓徐角炸爐,而是提煉草木灰。公子羽說是要燒“玻璃”,這新奇的玩意,很快就勾起了徐角的興趣。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徐角被公子羽的“煉丹術(shù)”徹底折服。雖然時不時還會炸爐,但徐角已經(jīng)麻木了,聽公子羽說“科研”說得高尚,徐角頓感自己有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倒也不嚷嚷要逃出公子府了。
……
中山顧城,大臣公孫焦這日駕車拜會大將軍鼓須,二人在殿上長談許久。
而在鼓須府上后院,有一男一女在玩投壺。周身還有身穿鎧甲的侍衛(wèi)位列左右。
女子年芳十三是鼓須的女兒孟鼓苕(孟并非其姓,而是排行。如孟姜女,非姓孟而姓姜,孟姜女則是姜家大女兒的意思)。孟鼓苕身穿彩衣,長袖高高撩起,長發(fā)披肩而神情嚴肅。雙眼死死鎖著不遠處的肩壺,五官清秀的她,眉頭微皺,竟有著別樣的美感。
“刷!”一只箭從她手里投出,不偏不倚立在壺中。
一旁的男童歡呼雀躍,拍手叫好道:“苕姐姐真棒!一投一個準,再過幾日,苕姐姐的功夫定要比羽哥哥還高了!”
孟鼓苕笑著走過來,摸了摸男童的頭,鼓著腮幫子,鄭重的說道:“公子桓不許說公子羽。你羽哥哥是個大壞蛋,前些日子他和舞姬墜馬,整個顧城的百姓都知道了,真是丟盡了人。他是個大壞蛋,你以后不能再跟著他了,也不許去找他了,明白了嗎?”
男童嘟囔著嘴,雙個食指碰了碰,低頭傷心道:“可是桓弟很想羽哥哥啊!”
男童抬頭,兩顆眼珠竟然有些晶瑩起來,孟鼓苕長嘆,哄了公子桓許久,這才把他哄乖。
男童名為姬桓,是武王姬窟的小兒,也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兒子。如今剛滿十歲,因為公子羽是武王義子的緣故,公子桓小時經(jīng)常跟在公子羽的身后。以前的公子羽雖然只會玩樂,但對公子桓卻是極好。所以公子桓對公子羽很是依賴。
公子羽墜馬蘇醒不久,便被驅(qū)逐出城,公子桓雖是公子,但是年紀還太小,所以并不知道此事。
今日想起他的羽哥哥來,頓時思念如潮水涌來,說什么也不肯再玩投壺了。
孟鼓苕很是無奈,只得道:“現(xiàn)在也不早了,公子桓該回宮了!苕姐姐送公子桓出門吧!”
公子桓揉著淚眼,點了點頭。
孟鼓苕領(lǐng)著公子桓出門,交到老奴,季陀的手上后,正欲回府,正好撞見了出門來的公孫焦。
孟鼓苕連忙行禮,道:“孟鼓苕見過公孫叔父!”
公孫焦微微點頭,見其乖巧,是長嘆一聲,急步而去。
公孫焦似乎在刻意回避她,這讓有著玲瓏少女心的孟鼓苕有些狐疑。
“公孫叔父這是怎么了?莫非又發(fā)生了戰(zhàn)事?”孟鼓苕呢喃回府。
公子桓出鼓府,上馬車,過街市,探頭望顧城街市。
少年心性,總是喜歡新奇的事物。忽而,一匹快馬從他眼前急掠而過,馬上之人是一女子,彩衣長發(fā)隨風而曳,只見其手握一柄大刀,殺氣騰騰朝城門外殺去。
公子桓一愣,連忙大呼:“苕姐姐!苕姐姐!你要去哪?”
馬上的孟鼓苕,頭也沒有轉(zhuǎn),如一根離弦之箭,幾乎瞬間消失在公子桓的面前。
公子桓急了,問道:“季陀,季陀,苕姐姐這是要去哪?我們也去好不好?”
季陀現(xiàn)在就在大將軍鼓須的府上,孟鼓苕為何這般模樣,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老奴季陀,嘆道:“你苕姐姐恐怕是要去找你羽哥哥咯!”
“羽哥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公子桓聽到羽哥哥三個字,眼睛都亮了。
季陀這時才覺失言,連忙擺手道:“公子可去不得,公子羽的住處可在七十里之外的苦陘?。√h了!”
“不行!我就要去!就要去!”公子桓直接哭鬧起來,跳下馬車,在街道上打起滾來,說什么也走不動了。
公子桓還小,可畢竟也是公子,在街道上如百姓家的孩童一般,讓人看了,這怎么得了?
季陀無奈,抱著公子桓上了車。
公子桓耍起懶來,就算是中山武公也奈何不得。
武公剛處理完一堆瑣事,被公子桓這么一鬧,是被攪得焦頭爛額。
“罷了!罷了!季陀你且送他去!”武公只好妥協(xié)。
季陀得令,正欲去準備,武公又叫住了他。
武公皺著眉,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么。許久,武公這才道:“苦陘縣令前些日子上奏,說是公子羽在河頭大肆搜刮民膏民脂,還從周邊各國找來一堆煉丹士,說是要煉制仙丹。你此次去,還有一事,就是查探此事的真假。若是此事屬實,你便速速回報?!?p> 季陀領(lǐng)命躬身,這才離去。
……
苦陘,公子府。
易川抱著一個鐵鍋,滿臉喜悅的跑進公子府。
“公子!公子!你的鐵鍋打造好了!”
眾人聞言,紛紛圍過來看熱鬧。一向看什么都不順眼的老伯,看這鐵鍋也是如此。
“這是什么東西啊!無腳,無蓋,這東西煮東西還好吃了,我老伯就把這鍋給吃了!還全是鐵的,真是耗費錢財??!”老伯埋怨道。
眾人對此早是習以為常,他們以前是站在老伯這一邊的,可見公子羽弄出來的東西多了,他們就不這么覺得了。
往往公子羽弄出來的新鮮物件,能給人相當大的驚喜。
公子羽摸了摸被打磨得很光滑的鍋,滿意點頭。
他來到這個世上,最折磨他的無非是三件事情,一是沒有內(nèi)褲的日子,每次冷風吹來,都一陣透心涼。二則是用釜煮食的日子,每天都是流食,讓他苦不堪言。如廁的時間是一次比一次短,完全沒有以前那種蹲坑蹲完如獲重負的感覺了。三則是中山的字,他實在是看不懂。中山文類似于小篆、大篆,但又有不同之處。公子羽現(xiàn)在想學,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全學會。
內(nèi)褲可以不穿,但是鍋一定是要打的。
他想念已久的炒雞蛋,如今終于能如愿以償了。他最想吃的是西紅柿炒雞蛋,可惜這個時候還沒有西紅柿。不過好在,是有韭菜的。韭菜在《周禮》中便有記載,“豚春用韭”,說明還有人用韭菜炒過肉。想來韭菜炒雞蛋,也是非常不錯的。
一盤韭菜炒雞蛋,吃得老伯只知咀嚼,忘了剛才說了什么。
公子羽覺得還不夠,徐角此時也想來大展身手。公子羽便想起讓他日思夜想的“酸湯魚“來。
“豬油入鍋,魚煎至兩面金黃,撈出。梅子湯小火熬,熬至粘稠,下魚入味,加水……成了!”公子羽說著,徐角很認真做著。
別看這是在煮食,但如此復(fù)雜的煮食徐角還是第一次見。對他而言,這絲毫不亞于一次煉丹。
按一般的常理而言,公子府上的這些人是都不能和公子羽同案而食的。公子羽向來不講究這些,對這些禮節(jié)很是隨意。
但老伯卻是時常在告誡。而今天,老伯想提醒,但是看了看讓鍋里向他招手的魚,他咽了咽口水,隨帶把話咽了回去。老伯想著等吃完,再提醒公子下不為例。
徐角不是中山人,他對中山禮節(jié)也沒有那么在乎,公子羽一招呼,等公子羽入筷之后,就是他第一個動手的。
雖說是梅子制的酸湯,但是味道還是極好的。眾人剛吃了兩口,便覺味蕾大放。
而就在這時,忽聽“啪”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只見一彩衣女子,手提大刀,刀刃與地上的青石磨邊,發(fā)出點點火光。
女子大步向前,揚刀指道:“公子羽何在?叫他給老娘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