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與烈陽兩宗,那場引得整個北靈洲矚目的強(qiáng)者之戰(zhàn),并沒有如世人的意愿公開進(jìn)行。
六強(qiáng)之戰(zhàn),其最終結(jié)果如何,也無人得知。
只不過從烈陽宗歸還了近半原本屬于天極宗的地域,可以猜出可能是天極宗一方小勝。
緊接著,裴鴻濤宣布卸下掌門一職,除非遇到宗門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否則不在過問一切。
濯蓮一臉失望的從藏冊樓出來。
“整整兩層的卷冊中,對于南嶺荒漠的記載卻是少之又少,即便有,也只是只言片語,但卻都提到了南嶺大兇之地!”
離開藏冊樓,她便去了玄月。
“前往南嶺大漠,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返回?!?p> “還是需要向?qū)O天慧或是葉凌曦告知一二,不能就這般不聲不響的離開。”
想到葉凌曦,濯蓮心中升起一絲溫暖,這是她在這個世界能體會到不多的關(guān)懷。
玄月殿。
孫天慧與葉凌曦分主次落座,彼此在交談著一些事情,
“如今,換做百里文濱來做本門執(zhí)掌,雖然算不得是多好,但也不是太差?!?p> “嗯,”對于此番言論,葉凌曦也是相當(dāng)認(rèn)同:“確實是非他不可,否則五脈之中不論誰來執(zhí)掌、恐都會惹得不快?!?p>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啊,”孫天慧仔細(xì)打量了一番葉凌曦,神色中不乏贊賞:“倒是副座,這些日子境界精進(jìn)不少。”
“卻有精進(jìn)、但并無過多,我輩逆天而修,當(dāng)要勤勉?!?p> “若是人人都像副座這般執(zhí)著與大道,這世界也就太平了?!?p> “人無害虎意、恐虎有傷人心,我玄月雖然不爭世事,卻也不懼任何麻煩?!?p> “副座所言是也?!?p> 玄月殿外,
“柳長老,前日多謝你幫我處理一干雜物?!笔卦谛碌钔獾哪敲行詧?zhí)事長老看見濯蓮過來,頗為熱絡(luò)的和她打了個招呼。
濯蓮對著守在殿門外的風(fēng)長老,也是客氣的回了一禮:“原來是風(fēng)長老、幸會,不知首座可在里面?”
“首座與副座都在大殿中,似乎在商談什么事情,因此、我也只能先在外等著?!?p> “既如此,那我也在外面等著吧。”
濯蓮聽見葉凌曦在里面與孫天慧談話,便沒有貿(mào)然進(jìn)入打擾。安安靜靜的等在外面,倒是旁邊的風(fēng)長老,有一搭沒一搭的主動開口和她閑聊著。
“柳長老,不知道你如今芳齡幾何?嘿嘿,其實年齡也沒啥關(guān)系?!?p> “柳長老,不知你如今令堂可在否?”
“柳長老,不知你是否已有共尋大道之侶?有也沒關(guān)系、良禽擇木而棲嘛。”
“······風(fēng)長老,你···修煉的是八卦之術(shù)嗎?”
濯蓮根本沒想到,這滿臉胡茬、身形高大的風(fēng)長老,竟然有這么一顆玲瓏八卦的心,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在濯蓮頗感有些受不了的時候,從殿內(nèi)走出一人,幫她解了圍。
葉凌曦似有不快的瞥了一眼旁邊的風(fēng)長老,而后看向濯蓮:“嗯?柳師妹,平日你都在閉關(guān)修煉,怎么今日會到玄月殿來?”
“葉師姐,我···”
“慢,你該不會以為我有求必應(yīng)吧?”
見濯蓮一時語塞的樣子,葉凌曦忽然輕笑了幾聲:“也罷,今日天氣不錯,便隨我四處走走、看看吧?!?p> 曲徑通幽處,花香沁人心,兩名絕色佳人并肩緩步而行,偶爾一兩只靈鳥站在枝頭低吟淺唱,一陣清風(fēng)帶起陣陣花瓣翻飛,構(gòu)成了一副畫中仙境。
“說吧,什么事?”
“不知葉師姐對南嶺都知道多少?!?p> “你要去南嶺!”
葉凌曦聞言,繡眉不由得輕微一皺,沉吟片刻才回答道:“南嶺大漠之外倒也沒有什么特殊,但是南嶺之內(nèi)、傳聞卻有大恐怖!”
“大恐怖!”濯蓮的瞳孔不自然的收縮了一下:“愿聞其詳?!?p> “南嶺大漠,原本是一片鐘靈地秀的修真好地方,北靈洲不少修真界的名人倒有不少出自那里,”
“但后來南嶺卻在一夜之間變成無邊荒漠,在里面的所有一切生靈全都死寂殆盡,再無任何生機(jī),”
“難道就沒有誰前往調(diào)查過嗎?”
“這種驚天變動,驚動了當(dāng)時整個北靈洲的修真界,不少修真界名宿與門派進(jìn)入,卻最終都是有去無回,至此、修真界也就算了徹底放棄了那里!”
“那南嶺如今是空無一人了嗎?”
“倒也不是,在大漠外圍地區(qū)聚集了不少修真界的敗類,如今的那里早已是一片混亂之地?!?p> 葉凌曦為濯蓮簡單解釋了一番,發(fā)現(xiàn)她不為所動,隨即伸手一招,拿出幾個瓶瓶罐罐遞了過去:“妳準(zhǔn)備何時動身?”
濯蓮感激的對著葉凌曦行了一禮,回答道:“明日便出發(fā),另外煩請師姐為我照拂萱兒他們幾人?!?p> 葉凌曦坦然的受了這一禮,言語間有些打趣的回應(yīng)著:“那你可得趕緊些,否則我一個不慎,將他們都給訓(xùn)死,等妳回來,可就只剩一抹黃土了?!?p> 聽到葉凌曦這么說,濯蓮知道那是答應(yīng)她了,心中開心,難得開了個玩笑:“無以為報,愿以身相許。”
葉凌曦有些玩味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濯蓮:“好啊,那妳、先變成男子吧。”
哪知濯蓮聞言,卻是神色不自然的一窒,但隨后她嘴角卻莫名其妙的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看得葉凌曦不知所然。
張子良雙手抱在頸,靠在屋內(nèi)的桌子角上,看著屋外的星空,神色中有些傷感。
“不知道現(xiàn)在的父母怎么樣了,我還有沒有回去的機(jī)會,唉?!?p> 萬般雜念襲上心頭,弄得他根本沒辦法修煉。
忽然張子良似心有所感一樣,快步走到屋外,看見濯蓮背著雙手,安靜的矗立在月光下。
灑落的月光在她身上渡上一層潔白,一陣夜風(fēng)帶起竹林沙沙作響、更吹動了她的白色宮裙。
濯蓮并未轉(zhuǎn)身,只是輕輕的開口問道:“你喜歡她嗎?”
“嗯?”張子良被這莫名其妙的詢問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葉凌曦,你喜歡她嗎?”
張子良沉默許久之后,言語間充滿了肯定:“當(dāng)然喜歡,不過、妳問這個做什么?”
“記住這份喜歡。”
濯蓮轉(zhuǎn)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子良,隨后沖天而起,不知去處。
看著天空中漸行漸遠(yuǎn)的濯蓮,他忽然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他們雖同出一源,但如今更多的、卻是像家人一般。
張子良卻不知曉,他與濯蓮如今這一別,再相見、竟然是許多年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