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雷城千里開外的荒野處如今只剩滿目瘡痍,而在那場戰(zhàn)斗的中心處,那兩名身隕于此的雨煞盟修士仍就這般曝尸荒野。
法力流失殆盡的尸體引來了不少食腐鳥類在此徘徊,過了好幾日才從天邊飛來一道遁光。
遁光化作落到地面化作一名身著藍(lán)黑服飾相間的修士,而在其衣服的袖子處赫然繡著一個深紅色的‘地’字!
從走路的動作和婀娜的身段看來,應(yīng)該是名女修。她走到近前仔細(xì)的檢查起那兩具尸骸。
從傷口的形狀,到尸骸內(nèi)殘余法力的程度,可謂相當(dāng)仔細(xì),就連那名修士是如何身亡于自己同伴法寶的情形都猜到了一二。
疑惑、驚訝、欣賞,各種不同神色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從她眼神中閃過。尤其是其中一具尸體腰腹之間的那個孔洞,更讓她動容。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起身,而后屈指輕彈間一道寒芒將這兩具遺骸劈成兩半!
那名死于自己同伴的修士遺體中充斥著大小不一的紅色碎片,不難發(fā)現(xiàn)那是金丹炸碎后留下的。
而另外那名修士則沒有這種情況,可謂是相當(dāng)詭異。
“膽識過人、手段狠辣,只是那人為何將其中一名的金丹取走···”女子思索間忽然扭頭看向高空處:“道友如此藏頭露尾、莫非是有什么企圖?”
等了幾息也不見反應(yīng),女子眼中寒芒一閃,抬手就對著那處隔空一按,一聲法力沖撞的悶響從高空處向四周傳開!
“呵,道友這份感知能力真是令人贊嘆不已?!币幻凶拥纳碛半S著話音顯露而出。
女子打量著高空中的男子,隔了半晌才瞇著雙目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烈陽宗的莊道友?!?p> “我與道友素味平生,閣下竟能一眼認(rèn)出我,”莊興平說話間露出一絲恍然:“雨煞盟的消息,倒真是寬廣?!?p> 女子冷哼一聲,并未理睬對方話語之中的弦外之音:“莊道友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地!”
“此地明顯是發(fā)生過爭斗,我路過這里自然就來看看,怎么、妳來得我就來不得?”
確實如莊興平所言,他還真是碰巧路過這里。只不過為什么會隱匿身形躲在一旁觀看,就不得而知了。
女子思量一番心里也算是認(rèn)可,語氣也稍顯緩和:“莊道友在一旁觀看許久,可有什么高見?”
“高見倒是沒有,只是嘛、傳聞多年前在天極宗那場同門相殘的好戲中也曾發(fā)生過殺人取丹的事,”莊興平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聽說前不久該門派內(nèi)也死了兩名外來修士···此次青雷城拍賣會肯定會有該派弟子在場,道友何不去詢問一二。”
雖說莊興平收下了百里文濱的好處,濯蓮殺掉莊高寒一事基本上也算是截過。但仍不妨礙他給天極宗找找麻煩。
聽著對方的話語,女子做沉吟狀,過了許久她嘴角微微上翹:“看莊道友要去的方向想來是青雷城無誤,不如你我結(jié)伴同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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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蓮?fù)T诎肟眨钢笫诌呎f道:“從這里往東三百余里便是青雷城了,為師就送你到這了?!?p> “師尊不一同前往嗎?”
“不了,我有宗門要務(wù)在身、需要即刻前往中州,你自己多加小心?!卞彄u了搖頭,知道他在想什么。
張子良聞言略微嘆了口氣:“是,弟子行走在外絕對不會給您丟臉?!?p> “對了,”濯蓮伸手一晃,策魂鞭出現(xiàn)在她手掌之中:“此鞭專攻神魂,就贈與你防身之用吧,但你要謹(jǐn)記、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在人前使用。”
張子良雙手接過,恭謹(jǐn)?shù)男辛艘欢Y:“多謝師尊、弟子記住了?!?p> 濯蓮對著張子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而后化作一道深藍(lán)色遁光沖天而去。
她原本也想再去青雷城看看,為中州之行做下充分準(zhǔn)備??删驮趧偛拧⑶靶┤兆幽欠N莫名的心悸感再度出現(xiàn)。
那晚殺掉狄青之后,本以為禍端就此過了。如今這預(yù)感再次襲來,想來事情恐怕沒這么簡單。
而且這心悸的感覺比上次更加強烈,所以濯蓮才想要盡快的遠(yuǎn)離一切至親好友,生怕將他們牽連。
說來也怪,她心里也有絲絲期待這征兆的到來。濯蓮的結(jié)丹瓶頸在前幾日的那場廝殺中,有了些許松動。
若是濯蓮無法進階元嬰,那張子良也會永遠(yuǎn)被壓制在筑基。因為分魂種體的關(guān)系,主與副之間永遠(yuǎn)都會相差一個大境界。
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這場中州之行竟會是十分的充滿波折與險象環(huán)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