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起的蘭花指,尖細的嗓音。梅川認出了這個長相‘標志’的男人就是她早上在城門外見到的太監(jiān)千祿,管理眼鏡蛇和蜘蛛的總管太監(jiān)!
后院側(cè)門被官兵打開,兩名眼鏡蛇護衛(wèi)先走進來,一手緊握腰刀把手隨時準備拔出,半邊紅披風在搖曳的燈光下像是暗紅色的血液在流動,一陣風吹過,披風劈啪作響,寂靜的深夜中讓人心底一沉。
“干什么,我們自己會走”,隨著一個少年的憤怒之聲,梅川看到了被兩個眼鏡蛇推了進來的柳于寧,柳于寧雙手摻著一個老人,老人在柳于寧手背上拍了拍,柳于寧再次安靜下來,隨著他們走進了那間空曠的大廳。
像柳家這樣的大家,即便是晚上也會有護院巡視,可是她第一次和一從主院過來,一路上除了看到大小門邊的官兵之外連一個柳家護院也沒見到,梅川當時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再聯(lián)想到王員外一家一夜從地球上消失,梅川覺得柳家或許會成為第二個王員外家。
一個殺手的直覺,梅川認為千祿不管目的如何都不可能無功而返,要是不弄出幾條人命斷然不會罷休。梅川不知道葛格和千祿之間是私仇還是公仇,但是千祿的存在對葛格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天曉得無處不在的蜘蛛有沒有盯上葛格,要是千祿這次讓葛格來不僅僅只是做菜呢,怎樣才能確保葛格的安全,梅川要自己來確認,她要親眼看看千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過柳于寧的出現(xiàn)讓梅川感到意外,千祿大半夜的讓人把柳于寧帶來干嘛,就算柳家和殺易王的人有關(guān)聯(lián),那柳于寧也不至于參與吧。梅川和黑暗混為一體,臉緊緊的貼在樹枝上,此刻她就是一顆樹。
柳于寧穿著底衣,外面套了件長袍,腰帶混亂的在腰間打了個結(jié),一看就是匆匆穿上的,說不定柳于寧還是在夢中被他們給拽起來的。老人穿戴很整齊,就連頭頂?shù)念^發(fā)頭都盤的一絲不茍,看來老人是根本沒睡。
千祿見到老人露出熱情的微笑,邁著小碎步翹著蘭花指迎上去,“呦,這不是柳老爺子嘛,多年不見依然精神的很嘛”。
“千大人深夜叫我和小孫子來應(yīng)該不是要和我敘舊的吧”,史老爺子腰桿挺直,臉上看不出害怕的表情,“我們柳家為大安國開國也做過貢獻,千大人不會想對我們這些老頭子動手吧”。
“哎呦,瞧你老說的什么話哦”,千祿蘭花指的手掌從柳于寧手里接過柳老爺子的胳膊,“看坐”。
隨即三張椅子被搬到大廳,大廳中央三張擺成三角形的椅子怎么看都覺得有些怪異,千祿按著柳老爺子的胳膊坐下,然后讓柳于寧也坐下,柳于寧臉色不太好,燈光下的柳于寧比往日蒼白了不少。
千祿揮揮手,一名眼鏡蛇護衛(wèi)打開球籠把里面的男人拉出來,男人如同死狗一般被拖曳到千祿面前,千祿看看柳老爺子,“這張臉你可認識?”
千祿從護衛(wèi)手中接過彎刀,把地上男人臟亂被血跡浸滿的頭發(fā)撥到一邊,地上男人張開嘴只發(fā)出嗚嗚的聲音,透過鮮紅沒有牙齒的洞口,柳于寧發(fā)現(xiàn)地上的男人舌頭也不見了。
“我們柳家資助所有的親戚朋友甚至是讀不起書的貧民百姓,難道柳家要為任何一個人的錯誤買單嗎?”盡管柳老爺子義正言辭,但是柳于寧看到了柳老爺子的臉色也開始變白,硬朗的腰桿還是瞬間彎了不少。
千祿依然滿臉笑容,只是笑聲聽起來異常的突兀。千祿站起來走到男子身邊,抬起彎刀,彎刀下落,一聲沉悶的慘叫,柳于寧看到地上男子的手滾到了自己腳邊,柳于寧一下子從椅子上滑下來坐到地上,那只手斷手正好在他的手邊,柳于寧驚慌的往后退去,一直退到墻邊,靠在墻邊渾身發(fā)抖。
“你想干什么?”柳老爺子憤怒的站起來,“有什么沖著我來好了,別嚇唬一個小孩子”。
千祿把柳老爺子按在座椅上,“哎呀,都是奴家粗心嚇著小少爺了”,千祿走到柳老爺子身后,一手搭在老人肩頭,“你們柳家根深蒂固,朝中也有不少人是你們柳家的親戚朋友吧,要是柳老爺子不幸死在奴家手里,奴家可是怕的緊呢”。
“你知道就好”,柳老爺子現(xiàn)在只能把希望放在千祿的這點忌憚上面,但若千祿真的把柳家滿門滅了,再根深的大樹也有倒下的一天啊,柳老爺子偷偷嘆口氣。
“千祿佩服老爺子,所以易王交代奴家,千萬別傷了你老人家”,千祿拎著彎刀邁著小碎步往柳于寧走去,彎刀尖上還留著一絲血跡,隨著千祿的走動,那絲紅絲掉落地上,啪嗒,摔成一朵鮮艷的死亡之花。
千祿指著瑟瑟發(fā)抖的柳于寧,“易王不讓我動你老人家,可是沒說我不能動你的可愛孫子”,千祿發(fā)出一陣陰沉沉的奸佞笑聲,“奴家就喜歡這樣長相俊美的男孩子,看看我身邊那群粗皮糙肉的臭男人,奴家真是討厭的很呢”。
“千祿你不要太過分”,柳老爺子的話還沒說完,千祿的刀已經(jīng)拍在了柳于寧的臉上。
“奴家怎么過分了”,千祿的刀滑到柳于寧下巴然后向上挑,柳于寧在千祿的刀子下站起來,袍子下的雙腿抖動不已,一雙絕望的眼睛看著柳老爺子。
“細皮嫩肉的小少爺”,千祿小拇指翹起在柳于寧臉上輕輕撫摸,“奴家一定會喜歡的緊呢,呵呵”。
柳老爺子要上前卻被一名眼鏡蛇護衛(wèi)用刀架住脖子,千祿轉(zhuǎn)身,嘴角翹的很高,嘴里發(fā)出嘖嘖之聲,“老爺子護孫心切啊,不過下面的你老還是別看了。把他壓回去看好了”。
護衛(wèi)把掙扎謾罵的柳老爺子雙手縛在身后,另一名護衛(wèi)用一團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破布塞住柳老爺子的嘴巴,在兩個護衛(wèi)手中柳老爺子像公雞一樣被提離地面,雙腿無力的掙扎。
“看看,這就是你們資助逆賊的下場,這時候他們在哪里呢,???”千祿一刀劃斷柳于寧的腰帶,柳于寧的雙腿在白色底褲下抖動的越發(fā)厲害。
千祿的刀子從柳于寧的喉結(jié)處向下游走,最后停在柳于寧的襠部,“柳老爺子,我會讓你的孫子都變成太監(jiān),孫女都送給我的眼鏡蛇和蜘蛛,聽說柳家女人的味道甜蜜的很呢,可惜奴家沒這個福分了,哈哈哈哈”。
千祿揮手,柳老爺子被拖出房間,柳于寧的臉上不停的抖動,樹上的梅川都能看得到柳于寧被嚇壞了。他在咬牙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吧。
清風中混入幾絲不屬于這里的新味道,梅川看到屋脊上出現(xiàn)了幾個黑色身影,很顯然,千祿也發(fā)覺了,他冷哼一聲,“終于出現(xiàn)了”。
“柳公子讓奴家喜歡的很,先給你凈了身奴家再給你見識一下奴家的本領(lǐng)”,千祿抬起彎刀,刀刃閃著寒光射入柳于寧的眼中,柳于寧閉上眼等待那恐怖的一刀,額頭冷汗啪嗒啪嗒滴落胸膛,胸前瞬間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