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雖然偏僻,但現(xiàn)在還不是很晚,并不是沒人走,中途也過來了幾個同校的女學生。只不過當她們知道那是學校的校霸后,就紛紛避開了,也沒人敢報警,就怕校霸會后面報復。
好在巧的是,息儀閆平時回家,也是走的這條路。
息儀閆看見了。
她看見了江芷婭在那兒被他們毆打,言語辱罵,看見了江芷婭臉上的絕望和崩潰。
也看見了施暴者臉上那瘋狂猙獰又帶著痛快的表情。
看著這個場景,她想立馬拿出手機報警,但剛剛激動的在短信上打出幾個字,她就猶豫了。
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有再打字,只是兩只手緊緊的攥緊了手機。
如果……江芷婭出了意外,那么,父母是不是就會注意到她了?紀甜甜……也一樣吧。
息儀閆知道她這樣想不對,但她卻控制不住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有句話說得對,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
也許,她的靈魂,早就不知不覺從根里,爛透了。
因為息儀閆站的地方是在小道的拐角處,她又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墻上打下來的陰影下,一眼看去并不是很醒目,又加上那群打人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興奮到嗨了,所以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她。
江芷婭也是沒有的。
息儀閆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么心態(tài)在看的,整個人麻木的都似乎沒有了知覺。
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等到一切結(jié)束之后再報警,可她看到施暴的人在一頓殘忍的毆打之后,還試圖對江芷婭做出一些侮辱性的行為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顫抖的伸出手,給報警電話發(fā)出去一條短信,然后看也不敢看江芷婭一眼,飛速跑了出去。
警察是到了,可還來晚了。
他們來的時候,只見了江芷婭一個人孤單單的躺在血泊里,衣服殘破的搭在身上,呼吸都弱的幾乎沒有。
施暴的人,都已經(jīng)走了。
后來江芷婭住院的時候,還是知道了當初息儀閆的事情,她當時的情緒卻是出乎息儀閆意外的淡定。
她說,這件事情,息儀閆本來就不欠她的,一個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能幫她報警,她已經(jīng)很感謝了。
之后江芷婭又和息儀閆約定,不把這件事情告訴父母和別人。
兩人也就此,徹徹底底成了彼此的陌生人。
息儀閆后面都不敢回想起這件事,只每天用大量的酒來掩蓋自己愧疚的情緒,每天做著一些讓人看不懂的事情。
息父和梅母都以為她是瘋了。
當時忙著照顧江芷婭,他們都沒有時間來管這個女兒,所以在息儀閆數(shù)次做了許多奇怪的舉動后,最后還是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
進了精神病院,沒有酒,息儀閆就讓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別的地方,開始終日沉迷畫畫,無法自拔。
洛攸皺緊了眉。
從這里猜測,息儀閆這個時候精神應該還是基本正常的,甚至家人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還是在她沒有絲毫反抗的前提下。
那么她這個時候的情緒,還是想要逃避現(xiàn)實,逃避自己心里對自己的譴責居多。
可這又怎么解釋,一個都想要逃避現(xiàn)實的人,作出來的畫會有不甘,怨懟?
鹿妗
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