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女兒
翌日。
祁亦昨夜并未睡好,雖說賀函動作很快,但是后勁兒上來了,還是難以入睡。以至于日上三竿,還在淺眠。
阮豆猶豫片刻,還是推開了門,柔聲道:“小姐,起來喝藥啦?!?p> 祁亦聽著阮豆的聲音,睡意又是褪去了幾分。起身接過了藥,問道:“賀函可有說這藥還要喝多久?”
“回小姐,這藥還得用三個(gè)月。”阮豆道。
“嗯?!逼钜帱c(diǎn)了點(diǎn)頭。
憑這毒性,三個(gè)月已經(jīng)算是很短了。
但說是三個(gè)月,日后一些稀奇八怪的方子肯定不會少用。
祁亦很是討厭喝藥。
“還有啊,小姐……”阮豆聲音低下去了幾分,“將軍讓人把二小姐接回來了?!?p> “哦?”祁亦輕挑眉。
“說是二小姐身子骨弱,染了風(fēng)寒,這……”
阮豆話并未說完,祁亦就嗤笑出來,“染個(gè)屁的風(fēng)寒?!?p> 現(xiàn)在是初秋,染哪家的風(fēng)寒?
還有那個(gè)祁恬,身體壯得跟牛似的。哪里弱了?
她還不了解祁恬?!
“小姐!”阮豆出聲提醒祁亦,又爆粗了。
祁亦笑笑。
“那可怎么辦?”阮豆有些著急。
她總覺得,依祁恬那性子,肯定要報(bào)復(fù)玉蘭。
“本小姐要好好養(yǎng)傷,可沒空搭理她?!逼钜嗟馈?p> “不,不是……婢子怕她,再去找玉蘭……”阮豆也不顧什么禮儀,直截了當(dāng)?shù)氐馈?p> “你安心就好。”祁亦道。
阮豆瞧著祁亦這般,心下有了番計(jì)較。
“阮豆,”祁亦說得漫不經(jīng)心,“以前啊,祁恬也是我很重要的一個(gè)人。可突得,我就想明白了。”
阮豆倒是沒聽出祁亦話里的意思,只當(dāng)祁亦心下感傷,“小姐待人真誠,不必為之難過。”
祁亦只笑了笑。
這廂,祁亦阮豆主仆二人又閑聊了番。那廂,祁月安的書房內(nèi)。
祁恬小臉慘白,依舊乖乖給祁月安行了個(gè)禮,看起來讓人心疼得緊。
“不必了不必了?!逼钤掳驳溃爸圮噭陬D才回到府上,怎的不好好歇息?”
“父親大人……”祁恬聲音軟軟的,說著用手掩了掩嘴巴,咳了幾聲,“女兒……”
說到最后,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說不下去了。
祁月安卻有些郁悶。
雖然這孩子不是容清生的,但平心而論,他真的沒想著苛待過,在心里,放的位置和祁洵祁亦是一樣的。
可就是感覺,怪怪的……
就像那日祁亦作戲,他腦子都來不及用,就當(dāng)真了。
心疼得要死。
可這二女兒……
感覺這番做派好假啊……
真作……
祁恬往日日日來給他請安,可祁亦八百年都不見來一次。難道是見多了,膩了?
祁月安腦子里想著奇奇怪怪的東西??善钐窨粗瞧钤掳灿辛擞?jì)較。
“恬兒怎么了啊?哪里又不舒服嗎?”祁月安停止了胡思亂想,默念:
都是親生的,都是親生的……不可以偏心不可以偏心……這是妹妹這是妹妹……要比對祁亦那彪兒更呵護(hù)……更呵護(hù)……
祁恬紅了眼圈,“父親大人可知,女兒這風(fēng)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