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消失了兩天的鬼影再一次出現(xiàn),此時他位于陽炎城的一處酒樓里,經(jīng)過兩天的時間,他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了不少,起碼沒有之前那樣畏首畏尾了。
“可惡,這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污點,等以后在讓我碰到那家伙,我一定要讓他好好嘗嘗我鬼影的手段,讓他知道什么叫做殘忍?!?p> 俗話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的就是鬼影,這才剛剛過了兩天,這家伙就又開始耀武揚威了,不知道下次遇到白輕言的時候,他還會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硬氣。
一壺酒下肚,起身便要離開,卻被忙碌的伙計攔住了,“客官,您還沒給錢呢!”
鬼影一聽,火氣頓時竄起,大吼道:“給什么錢,你也配爺爺給你錢,該干嘛干嘛去?!?p> “這……”伙計瑟瑟發(fā)抖,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以前遇到的客人當中也有脾氣不好的,但是卻沒有賴賬的,這下伙計有些難辦了。
“客官您看,您一共就點了一盤菜和一壺酒,也就五兩銀子,您就高抬貴手,別為難小的了?!?p> “你說什么?”鬼影一身酒氣,沖著伙計大吼,“你是個什么東西,爺爺我在這吃是你們的榮幸,你們還朝爺爺我要錢,信不信我砸了你們這個破酒樓。”
聲音很快就傳到酒樓各處,所有人都湊熱鬧似的朝這邊看過來。
“唉!又是一個愣頭青,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p> “呵呵,我記得上一個喝酒賴賬的,好像已經(jīng)變成骨頭渣子了吧!”
“是啊!上一次我也在,那叫一個慘?。∵B還手的余地都沒有?!?p> “嗯,這一次又有看頭嘍!”
四周切切私語,仿佛都很怕這家酒樓。
砰,那伙計被摔飛,砸碎了一張桌子,看樣子傷的很嚴重。
“哼!也不看看本大爺是誰,是你這種貓貓狗狗能阻攔的嗎,不長眼的東西。”也許是白輕言的影響,使他感到特別的憋屈,恰巧被這個倒忙的伙計碰上了,便被當做出氣筒了。
“哦!不知這位客官是對我這醉仙樓有什么不滿嗎?怎么如此大動干戈?”
一道嬌媚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所有人紛紛向樓上看去,一道倩影緩緩走下來。
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凝脂白玉,輕輕點著玉足走下來。
樓下的人們癡癡的望著那如妖般的嫵媚女子,甚是有人已經(jīng)口水流成河,想要一親芳澤。
對此,女子早已見怪不怪,自始至終她都以一副鳳臨天下的姿態(tài)俯瞰著鬼影。
鬼影見到那女子,也是被驚艷到了,但那僅僅是那么一瞬間。
“你是什么人?”
女子抬起芊芊細手,前后翻看,慵懶道:“外人都叫我姬老板?!?p> “那你到底叫什么?”
“這重要嗎?”
鬼影輕笑,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輕視的感覺,渾身的修為爆發(fā),周圍的桌子都被掀翻,靠近他的人紛紛逃跑,躲得遠遠的。
“哦!修為不錯嘛!”姬老板贊嘆道,也僅僅是贊嘆。
“呵,很快你就會知道不只是不錯了。”
鬼影身影閃爍,瞬間騰空,奔向樓梯上的姬老板。
姬老板不慌不忙的抬起素手,輕輕一揮,一道無形的氣刃斬出,鬼影瞳孔收縮,在空中急忙轉(zhuǎn)身,躲過了那一道凌厲的氣刃。
“不錯嘛,竟然躲過去了。”姬老板輕笑,眼中盡顯詫異。
鬼影落地,回頭看向氣刃斬落的地方,只見樓窗之上,有一道三尺寬的口子,光線順著口子射進樓內(nèi)。
鬼影面色凝重,看向女子的眼神都變了,暗道:“這女人是什么來頭,竟有如此高深的修為?!?p> “去將那人抬去醫(yī)館治傷,順便將醫(yī)藥費給付了。”
話落,兩個大漢來到那名受傷的伙計旁邊,二人合力抬起那名伙計奔向醫(yī)館。
事后,女子又將目光投向鬼影,道:“所以,這位客官是要賴賬嗎?”
鬼影凝重的看向女子,心中盤算著,不多時,鬼影甩出一定銀子,拋向女子。
女子接住銀子,把玩了一番,正當鬼影要走是,女子開口道:“等等?!?p> 鬼影停住腳步,道:“還有什么事?”
“你還沒有陪我的酒樓的修理費,還有那個被你打傷的伙計的醫(yī)藥費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惫碛袄渎暤?。
“沒有啊!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既然你打傷了人,自然是要陪的,你們說是不是?”
“是?!彼致榈穆曇袈牭脑趫龅拿總€人心里癢癢的,但是所有人都是有色心沒色膽,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鬼影冷眼掃過眾人,人們離開縮了縮。
一定金元寶脫手而出,飛向女子,女子接住銀子,嫵媚一笑,“多謝客官?!?p> 鬼影冷哼,甩袖離開。
待鬼影走后,女子對著在場的眾人,笑道:“抱歉,讓各位客官受驚了,今天老板我請在場的每一位一壺上好的美酒,來為大家壓壓驚?!?p> “好?!?p> “多謝老板?!?p> “老板大方。”
……
在各種稱贊下,嫵媚女子扭著楊柳細腰,款款走進樓閣。
“可惡,最近真是晦氣,接連二三的讓我出糗?!惫碛鞍盗R道。
大街中,很快,他的身影便被人群淹沒,不知去向。
妖界,四季如春,天泉如分割線,從玉龍山上傾瀉而下,流淌過整個妖界,溪水兩邊花紅柳綠,鶯歌燕舞,好一個世外桃源。
妖界之主——墨鱗,正悠閑的躺在一棵樹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咦!”墨鱗突然睜開眼睛,隨后一瞇,笑道:“這小還知道回來?!?p> 他的話剛剛說完,樹下便出現(xiàn)三個身影,分別是白輕言,墨麟,還有小鹿。
墨鱗從樹上翻下來,來到白輕言的面前,道:“怎么,終于舍得回來了?!?p> 白輕言微微一笑,親切的叫道:“哥?!?p> “呵呵,你這幾百年不見,怎么一會來就抱回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孩,哦~我知道了,我們家輕言終于長得了?!彪S即墨鱗轉(zhuǎn)過身,欣喜道:“義父,你看到了嗎?輕言他終于長大了,知道找女人了。”
“哥……”
墨鱗抬手阻止,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明天,不,馬上,立刻,我現(xiàn)在就去準備婚宴,今天你哥我要不醉不歸,哦,還有,我要叫上妖界的所有人來參加你和弟妹的婚禮,之后我就把王位傳給你,這樣我就輕松了,哈哈哈!”
“你說完了嗎?”
墨鱗笑嘻嘻道:“當然,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白輕言無語,他這個哥哥還是一如既往地神經(jīng)大條。
“哥,這個女孩是我的朋友,因為遇到了一些事,我才帶她回來的?!?p> “朋友啊……”墨鱗倍感失落。
見他這樣,白輕言無奈道:“哥,你就這么不想當這個王嗎?”
“當……當然不是了?!蹦[訕訕一笑,道:“我是因為,因為,哦!我是希望你早日成婚,留下子嗣,完成義父的遺愿,嗯,就是這樣?!?p> 白輕言盯著他,一臉不信道:“真的是這樣嗎?”
被白輕言盯著,墨鱗感到一陣心虛,“當然是這樣了,你什么時候見過哥我說過慌了?!?p> “我看你是想離開妖界,好到外面逍遙快活吧!”
“怎么可能?!蹦[背過身,仿佛被戳穿一樣,“我是那么不負責人的人嗎?我那是想……”
“想什么?”
“呃~哦!是想讓你早點熟悉整個妖界,畢竟這個妖界本來就是你的,我只是代為管理,你說是不是?!?p> 白輕言不想和這個不靠譜的哥哥浪費時間,他很清楚他墨鱗的習性,無論他說什么,白輕言都不會信的。
抱著墨麟,越過墨鱗,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信你才怪,不和你說了,我還要帶她去休息,小鹿,你也跟上來?!?p> “哎!等等我??!話說你懷里的女孩到底是誰啊。”墨鱗顛顛的跟上去。
“這個待會再和你解釋。”
很快,白輕言便回到了他的家,這個已經(jīng)空了幾百年的樹屋,卻仍一塵不染,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安頓好墨麟,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白輕言感到很心痛,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輕言,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白輕言默默開口,講述著這幾百年里發(fā)生的事情。
聽過之后,墨鱗清晰了整件事的原由,道:“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么說這丫頭的魂魄中,含有一絲義父的魂力?!?p> “沒錯?!?p> “哎呀呀,這可是一件新鮮事,一個人類竟然可以容納妖族的魂力,而且魂魄還沒有衰竭?!蹦[嘖嘖稱奇。
“這個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如果不是父親的魂力,我也不可能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能好無差別的認出她?!?p> “有意思,且讓我看看這小丫頭是何方神圣?!蹦[好奇心大起,手指抵在墨麟的眉心,隨即疑惑道:“的確是義父的魂力,不過一個凡人的魂魄怎能承受住如此強大的魂力,而且,她體內(nèi)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約束著義父的魂力?!?p> “的確,當時我也注意到了,卻不知道是什么?”
在白輕言的心中,只要墨麟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不知道妖族的典籍中是否有所記載,回頭我去好好查一查?!蹦[想道。
“對了,哥,我有事要問你。”
“什么事?”
白輕言和墨鱗走出樹屋,墨鱗道:“干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p> 白輕言面色略微凝重,道:“這件事說來也奇怪,那個女人,也就是墨麟的娘,我明明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其他魂魄的氣息,可她卻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而且還有了高深的修為,我和她較量了一番,卻被她給逃了?!?p> “哦?我看你也有了千年的修為,竟然還會有人能從你的手中逃走?!?p> 白輕言點點頭,“當時我追上時,她便不見了蹤影,像憑空消失一樣?!?p> 墨鱗皺眉,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嘀咕道:“該不會是那些家伙吧!”
“你在說什么?”
墨鱗回過神,道:“啊,沒什么,這件事交給你哥我,我一定給你查的明明白白的。”
“嗯,謝謝哥?!?p> “嗨,跟哥還這么客氣。”
“那我就先去照顧墨麟了?!?p> “嗯,去吧?!?p> 墨鱗一個人留在屋外,看向妖界那獨特的天空,沉聲道:“妖界不問世事,可不代表我妖界的人任人欺負,看來本王有必要出去活動活動了。”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在白輕言受傷之時,狐帝之魂出現(xiàn),墨鱗便感受到了,怎奈那時他還在忙于妖族的事務,無法抽身前往,直到后來確定白輕言沒事之后,他才放心。
今天白輕言所訴說的往事,讓平時嘻嘻哈哈的墨鱗頓時變得無比陰沉,眼中含有濃重的殺意。
“先讓你們在蹦噠一天,帶我降臨人間之際,便是你們滅亡之時。”
夜晚,墨麟昏昏沉沉的醒來,第一眼便看見了白輕言。
“你醒了。”
小鹿在一旁叫著,兩個大眼睛欣喜的盯著墨鱗。
“我這是在哪?”墨麟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是我家?!?p> “你家?”
“嗯。”
墨麟使勁想要起來,見狀,白輕言輕輕的將她扶起。
“小白,我娘她……”
見她擔憂的樣子,白輕言不忍道:“麟兒,那個已經(jīng)不是你娘了?!?p> 墨麟猶如被雷劈過,身體一顫,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很清楚,她知道白輕言不會騙她,可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顫抖的說:“你騙我對不對,你說的不是真的。”
白輕言擦著她的眼淚,搖著頭,道:“雖然我不想你這么傷心,但我說沒有騙你?!?p> “怎么會……”墨麟抓住白輕言的手,哭道:“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娘對不對,你一定有對不對,我求求你,救救我娘,嗚嗚嗚?!?p> “這……”不是他不救,而是他真的救不了。
“小丫頭終于醒了。”
聲音打破了墨麟的哭聲,墨麟抬頭看去,一個身穿墨色長衫,腰間別著一塊龍形玉佩,男子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發(fā)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小丫頭,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