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各家的燈火已經(jīng)熄滅,僅有幾家客棧還亮著。
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房頂上閃過一道黑影,黑影蹲在屋頂,伺機而動。
城內(nèi)巡邏的士兵,兢兢業(yè)業(yè),各自守好自己的崗位,怎奈他們的修為還是太低,就連有人在他們的頭頂上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待士兵離開后,那道黑影迅速跳到街道另一邊的屋頂,他小心翼翼解開瓦片,透過月光,屋內(nèi)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他放下瓦片,又跳到了另一家的屋頂,同樣掀開瓦片,之后又放下,接著同樣接連翻看了幾家,終于在一家的屋頂上停了下來。
他毫無聲息的潛入這家人的屋內(nèi),腳步輕巧的來到一個嬰兒床旁,在里面躺著一個熟睡的嬰兒,黑影輕輕的將嬰兒抱起,順著屋頂上的洞,迅速而又無聲的離開。
第二天清晨,這家人睡醒,女人起床來照看寶寶,可是當(dāng)她來到嬰兒床旁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已經(jīng)不見了。
她慌張的叫著:“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你快起來,咱兒子不見了。”
男人醒來,迷迷糊糊道:“怎么了?這才幾時,叫我干什么?”
“哎呀,別睡了,咱兒子不見了?!?p> “什么?兒子不見了?!蹦腥祟D時就清醒過來,來到嬰兒床旁,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子卻實不見了,心中一慌。
“這是怎么回事?咱兒子呢?”
此時女人已經(jīng)急哭了,根本搭不上話,男人聽著女人的哭聲,是一個頭兩個大,急躁中,他不經(jīng)意的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家的屋頂被開了一個洞,暗叫不好。
男人急匆匆的跑出房子,不知去干什么去了。
女人不想要跟出去,卻發(fā)現(xiàn)自家男人已經(jīng)跑出很遠(yuǎn)了,只好留在家中,痛哭流涕。
而在醉仙樓的白輕言和墨麟還躺在床上,墨麟扭動著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xù)睡著,可是卻驚醒了白輕言。
白輕言睜開眼睛,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小臉,不知怎地便笑了,輕輕的捋過墨麟臉頰上的發(fā)絲,感受著來自臉頰上的溫度。
曾幾何時,這位不抱著他就睡不著的小姐姐,如今,卻像個小貓一樣依偎在他的懷里。
曾經(jīng)的那一幕,不管過了多久,白輕言也不會忘記,他要把過去的遺憾全部彌補回來,不再讓那個天真爛漫,有時會耍無賴,有時又有些霸道的小姐姐受到一丁點傷害。
“嗯~”
這時,墨麟的眼角輕微的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映在她眼里的是一張柔和的面龐。
墨麟微笑著,將臉向著白輕言的懷里靠攏,道:“真希望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p> “嗯?!?p> 得到回應(yīng),墨麟甜蜜的笑著,離開自己的家,就連自己唯一的親人也不知所蹤,現(xiàn)在她只剩下白輕言,那個不管她想要干什么都會陪著她的小白。
“要是永遠(yuǎn)都這樣該多好?!蹦氚残牡南硎苤纵p言的懷抱,不管多久,似乎都不愿意起來。
“咚咚。”
聽見敲門聲,墨麟睜開了眼睛,抬起頭看向白輕言。
“起來吧,我們也該走了?!卑纵p言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沒有理會那討厭的敲門聲。
“嗯?!?p> 二人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裳,便打算離開。
開開門,迎面的是伙計的一張笑臉。
“客官,打擾了?!?p> “有事?”
“呵呵?!被镉媽擂蔚男α诵Γ鎸Π纵p言那張淡漠的臉,他倍感壓力,硬著頭皮道:“客官,我們老板想要邀請你到她的房間一敘?!?p> “不必?!焙唵瘟滔聝蓚€字,白輕言牽著墨麟繞開伙計向樓下走去。
“哎,客官……”伙計追上去,可白輕言和墨麟已經(jīng)走出醉仙樓,伙計只好一聲嘆息。
離開醉仙樓,沒走幾步,白輕言停住了腳步。
墨麟好奇的問道:“怎么了?小白。”
白輕言回頭,正巧與一雙眼睛四目相對,僅對視一眼,便不再理會。
“沒事,我們走吧?!?p> “嗯?!?p> 樓閣上的那道倩影,面色凝重,暗道:“好冰冷的眼神,看他的年紀(jì)似乎不大,竟然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我?!?p> 這時,伙計敲門。
“進(jìn)來?!?p> 伙計走到她身后,彎腰歉意道:“抱歉,老板,他沒有答應(yīng)?!?p>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被镉嫻怨酝顺龇块g。
慕容姬雪遠(yuǎn)遠(yuǎn)盯著白輕言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在街上,墨麟的肚子突然傳來“咕咕”聲,墨麟揉了揉癟癟的肚子,沖著白輕言尷尬的一笑,道:“肚子餓了?!?p> 白輕言這時才覺得他有些欠佳考慮,雖然他自己不會餓,但是墨麟會,于是問道:“那你想要吃什么?”
墨麟觀望著街道兩邊,有許多小攤位,里面也不缺賣食物的,然后,墨麟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拉著白輕言一鹿路小跑,來到一處攤位。
攤主低頭忙碌著,多年經(jīng)驗使他已經(jīng)不需要抬頭,就已經(jīng)知道來客人了。
墨麟指著鍋里,道:“大叔,我要四串丸子?!?p> “好嘞?!?p> 只見那位攤主雙手迅速的撈起十六個丸子,靈活的穿在竹簽上,之后笑著遞給墨麟。
墨麟接過丸子,從懷里掏出昨晚白輕言給的那枚銀子,遞給攤主。
攤主接過銀子,面色有些犯難,道:“姑娘,你這給的也太多了,你只要給我二兩銀子就好?!?p> 墨麟也為難道:“可是我沒有零碎的銀子??!”
“這……”攤主也被難住了,這么多,他也找不開啊。
就在雙方都在犯難的時候,一個身穿墨色長衫的少年走了過來,從懷里掏出幾枚碎銀子,遞給攤主。
“老板,這位姑娘的銀子我替她付了,順便也給我來一串?!?p> 攤主接過銀子,點頭笑道:“好的,請您稍等?!比缓蟀涯氲你y子還給了她,道:“姑娘,這是你的銀子,請您收好?!?p> “哦?!?p> 那名少年接過肉串,便轉(zhuǎn)身離開。
“哎!等一等?!蹦胱愤^去。
少年轉(zhuǎn)過頭,道:“有事嗎?”
“那個,謝謝你。”
“嗯?謝我什么?”
“謝謝你幫我付錢?!?p> 少年咬下一個丸子,笑道:“不客氣,不過以后出門記得帶些零錢,不然會很難辦的?!?p> “知道了。”
少年仔細(xì)的打量一番墨麟,然后又看向白輕言,語氣有些嘲諷道:“我說這位少爺,我看你也不像很窮的樣子,怎么連一件衣服都舍不得給自己的侍女買,你也太小氣了吧。”
白輕言皺眉,看著墨麟身上的衣服,的確是應(yīng)該換一套了。
隨即少年對著墨麟笑道:“小丫頭,要不要本公子送你一件啊。”
墨麟連忙搖頭,道:“不是的,我不是小白的侍女?!?p> “哦,小白,你竟然叫這種名字,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p> “你……”墨麟有些生氣的看向少年,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小白遭到嘲笑,隨即害怕的看向白輕言,生怕他會生氣。
“哈哈哈,小白,哈哈哈……”
少年一直笑個不停,墨麟氣憤的喊道:“不要笑……”
這時,白輕言從后面拉住她,墨麟怯怯的看向他,以為他生氣了。
“小白,對不起?!?p> 白輕言沒有說話,只是在她的衣服上一點,原本破舊的衣服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一股青色的云團將她的身體包裹,轉(zhuǎn)眼間,墨麟便換上了一件青色的長裙,包括鞋子也換上了嶄新的白色靴子。
“哇!好漂亮?!蹦氩桓蚁嘈?,自己竟然穿上了這么漂亮的衣服。
而這一幕,也引來了街邊路人的圍觀。
就連一直笑個不停地少年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走吧?!卑纵p言伸出手道。
墨麟欣喜的拉住他的手,原來小白沒有生氣,只要小白沒有生氣,其他的都無所謂。
就在他們要走的時候,少年突然擋住他們,道:“等一等。”
“你還要干什么?”墨麟敵視的看著他,雖然他幫了自己,但是他嘲笑了小白,這就足夠讓她討厭了。
少年無奈的一笑:“我說小丫頭,我可是幫過你唉!你不用這樣子對我吧。”
“哼!”墨麟懶得理他。
少年呵呵一笑。
“有事?”白輕言開口。
少年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魔天,有沒有興趣認(rèn)識一下?”
“沒興趣?!?p> 白輕言那冷漠的表情如一潑涼水澆在他的頭上,讓其很是尷尬。
魔天笑了笑,說道:“現(xiàn)在沒興趣不要緊,以后你就會對我非常感興趣的?!?p> 墨麟見他這樣,很是不爽的嘀咕道:“變態(tài)?!?p> 魔天的笑容一泄,無奈道:“小丫頭,不至于吧,我只是小小的笑了一下,而且還是你告訴我的,有必要這樣說我嗎?!?p> 墨麟別過頭,嘀咕道:“本來就是?!?p> “好了?!卑纵p言揉著墨麟的頭,道:“我們走吧。”
“嗯。”
二人離開,穿過繁雜的人群。
“哎!等等我,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呢!”魔天快步追過去,那種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會的,那個人一定很強,絕對不能放過。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墨麟一邊吃著香噴噴的肉丸子,一邊享受著城中的風(fēng)土人情,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有一個陪著自己的人,恰巧,墨麟身邊便有一個這樣的人。
這時,前方熱鬧的場面吸引了墨麟,墨麟叫住身邊的一位路人,道:“請問,前面在干什么?”
路人回答:“啊,前面正在比武招親,而且招親的人還是我們城主的千金,聽說昨天有幾個挑戰(zhàn)的,紛紛被打落到擂臺下,之后再也沒有人敢上去了?!?p> “那個小姐很厲害嗎?”
“你別看城主小姐年紀(jì)小,可她卻是很厲害的,我們城中的年輕一輩,還真沒有人是小姐的對手的。”
“這么厲害。”墨麟驚嘆,隨即道謝。
路人離開,墨麟對著白輕言道:“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你想去嗎?”
“嗯……想去看看。”
“那我們走吧?!?p> “嗯?!?p> “等等,等等我?!?p> 尋聲回頭,便看見魔天氣喘吁吁的追趕上來。
“呼,呼,你們,你們怎么走的這么快,我差一點就跟丟了。”
“怎么又是你?”墨麟顯然不想看見眼前這位古怪的少年。
“嘿嘿?!蹦爝肿煲恍Γ蜷_折扇,猶如一個翩翩公子,將折扇放在胸前,道:“俗話說,相見便是緣,我們能在茫茫人海中相知相遇,這真是幾世修來的緣分啊!在下很想與兩位交個朋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不要?!边@回白輕言沒有說話,墨麟首先拒絕,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位很不靠譜。
“別呀?!蹦煺归_賴皮蟲的屬性,道:“我看兩位也是到處歷練,不如我們通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不是。”
“我……”
沒等墨麟說話,魔天搶先道:“既然如此,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從今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為了這美好的一刻,我決定請兩位吃一頓,就在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酒樓,我們就去那里,怎么樣?”
魔天拍了下墨麟的肩膀,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察覺到這一點,白輕言淡淡開口:“把手拿開?!?p> 魔天聞言,尷尬的笑了笑,道:“哈哈,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還請不要見怪?!?p> “小……”墨麟剛要叫白輕言,可想到之前那一幕,又把話咽了下去,隨后道:“我們走,不要理這個人。”
墨麟拉著白輕言的手,朝著前面走去,而魔天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僅僅的跟在他們的后面。
城主府內(nèi),原本觀看自己女兒守擂的秦巖,被小人告知了幾句,便急匆匆的離開樓閣,來到城主府的大廳之中。
大廳內(nèi),跪著四五個人,每個人都很焦急且痛苦。
秦巖端坐在正中央,道:“你們出了什么事?為何如此慌張?”
其中一人回答:“城主,今早小人醒來,便發(fā)現(xiàn)小人的孩子不知怎地,就突然不見了,而且小人還發(fā)現(xiàn)自家的房頂被人開了個洞,小人就想,一定是誰偷走了小人的孩子,還請城主給小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