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了門,一路朝西北行駛,不出五日,必能到達祁邱國。
行駛兩天一夜,便到達了天旌國邊境,祁邱國多是丘陵地段,接下來的路,只怕越來越難走。
“咯咯……”
兩只羽毛純黑的烏鴉從天邊飛過,蕙華抬頭看了一眼,道:“你們繼續(xù)前進,我也去去就回?!?p> 只是簡單的提醒一句,只有長孫無月聽了明白,她還沒做出任何表示,蕙華就已經*入旁邊的小**去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蕙華回來得也很快,而且不難看出蕙華看上隱隱透露出幾分無奈。
穆兒瞥了瞥蕙華,又盯眙一眼已經西沉的太陽,對長孫無月道:“郡主,這天色不早了,不然我們找家客棧休息吧?”
長孫無月不語,蕙華道:“不可?!?p> 穆兒道:“天色都晚了,夜路危險,在此歇息休整也好呀?!?p> 蕙華和穆兒都在轎子左右兩邊步行,蕙華腳步從始至終都十分輕緩無聲,有不丟下速度,穆兒腳步局促,勉強跟得上進度。
長孫無月目視前方并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蕙華道:“前方一炷香都行程有間驛站,郡主身份高貴,怎能隨遇而安?若在此扎營,暗色朦朧,樹林之中可是最適合刺殺的?!?p> 蕙華最后一句話說得邪邪的,故意恐嚇穆兒。
恰巧一陣怪風吹過樹梢發(fā)出邪邪碎碎的身影,穆兒后背一涼,不禁打了個寒顫。
果然,繼續(xù)行駛差不多一炷香都時間,天空已經拍片黑暈,沒有月色星輝,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前方,卻已經看見了一間驛站。
轎輦在驛站門前停下來,穆兒道:“荒郊野嶺,我怎么不知道這里有間客棧?郡主小心有詐?!?p> 長孫無月已經從轎子里走出,手里明明白白地握著滄云劍,不做任何掩飾。
蕙華白了穆兒一眼,道:“既然是荒郊野嶺,你又怎么會知道這有個驛站?反正是你們天旌國的置的驛站,還怕有危險不成?”
不知道為什么,蕙華話中句句帶刀,而且還陰惻惻的,讓那些不懷好心的毛發(fā)驚悚。
蕙華徑直走到高達約莫兩米的大門前,抬起右手用劍柄輕輕地敲了兩下木門。
厚重木門與不知道什么金屬利器所造地劍柄,輕巧地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悅耳清脆的身影,勝過一切樂器。
果然沒一會兒,里面緊閉的大門被緩緩打開了。
最先打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縫隙,一張年過六旬的老者的下的面目就重新在縫隙之中。
蕙華敲了兩下門就雙手換胸,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那老者看了一眼蕙華,又往旁邊一瓢,看見了長孫無月那一行人。
老者看到身穿嫁衣的長孫無月時眉頭微皺,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但是礙于蕙華站在她前面他也沒在多做表情。只是隱隱朝穆兒的非常遞出了一個眼神等待回應。
沒等老者知道答案,蕙華身子一挪,擋住了老者的視線,面罩后的臉微微一笑,道:“天旌國無月郡主出嫁祁邱,路經此處,留宿一宿?!?p> 蕙華的話一定也沒有請求懇求的意思,只是簡單的說明,語氣之中還有幾分強勢,不容反駁。
老者蹬了蹬腳,看了一眼長孫無月,他點頭哈腰,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多了幾條,笑容不免有些滑稽。他拱了拱手道:“原來是郡主光臨,有失遠迎,請請請,我這就去準備廂房。”
老者一邊把大門敞開到最大,一邊對蕙華等人做出請的手勢。
老者已經退到大門一旁,又向長孫無月身旁的穆兒看去。雖然蕙華背對著穆兒,但能知道,穆兒對老者微微搖了搖頭。
蕙華嘴角一挑,一步跨入門檻,像是逛花園一樣,隨意掃視了四周,悠悠地道:“這驛站莫非就老伯一人?”
老者接到穆兒眼神傳遞過來的大致信息,往里朝蕙華走了幾步,拱手答道:“對對,就我一人。”
蕙華話中有話地反問道:“是嗎?恐怕并不必然吧?”
蕙華回眸一笑,雖然沒有看見蕙華面罩后輕挑的嘴角,但看著她那雙明亮得,不容黑暗在她面前一樣的眼眸,老者都不禁不寒而栗。
他冷汗涔涔逆流,道:“是是是,大人果然慧眼如炬,這驛站大,確實不止我一人,但是近日其他人都離了去,我只是應該一個喂喂馬,打掃院子的。”
“離去?”蕙華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也罷,這最好的廂房是哪一間?!?p> 見蕙華的靈魂三問問完,不就不打算再繼續(xù)刨根問底下去,老者如釋重負,擦了擦冷汗,忙不迭道:“東邊,最東邊那間就是?!?p> 蕙華霍然一笑:“好,郡主請吧。”
蕙華看向長孫無月,長孫無月頷首走過來了幾步,穆兒看長孫無月上前走去目光落在長孫無月的滄勻劍上,忙道:“郡主,夜色如此,你顛簸一天,趕快去休息吧,我?guī)湍隳弥??!?p> 話說著,穆兒就很自覺地把手迎上去要拿長孫無月的劍。
長孫無月把劍往身前一擺,不著痕跡地躲過了穆兒的爪子讓她撲了個空。
她淡淡道:“不必,你也去休息吧。”
話語堅定不移,這么說著就往廂房走了去。
穆兒駐足在原地,若有所思。
廂房內,長孫無月關上了房門一轉身就看見蕙華站在房間唯一的窗子前,著實被嚇了一跳。
方才蕙華明明還站在在院子里,現在一轉眼就已經先她一步到了房間內,悄無聲息,動作又十分輕捷,可見她功力之深。
長孫無月眉頭微蹙,用質疑的語氣說道:“這地方有蹊蹺?!?p> 蕙華望著毫無標志物的夜空淡淡道:“我知道?!?p> 長孫無月心中詫異:“那你為何還非要來這里?”
蕙華道:“因為其他地方更危險?!?p> 長孫無月道:“從何說起?”
蕙華輕一擺頭,“不想說,反正信我的就沒錯了,我本就是來保護你的,除非我上頭的人不不愿意,讓我罷工,否則誰也傷不你。我只是執(zhí)行我該做的事,郡主好好休息,我去外邊……抓野味?!?p> 話語未落,蕙華身影一花,長孫無月張了張嘴想問什么,就感覺一陣風撫過蕙華就不見了人影,那扇窗也隨之關了上來。
長孫無月秀眉一蹙,雖然蕙華語氣有些輕浮,沒個正經味,但她還是莫名的,沒這么擔心。
剛剛她想問,如果青衣閣派來保護她的人真的有兩個,那另一個在哪?她是誰?難道那個人也像蕙華一樣?
蕙華走了,想問的話也沒問出口,長孫無月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婊子。練過武,劍術了得,她心里其實也沒在怕的,她相信,哪怕真有人要殺她,單槍匹馬也能殺出一道血路。
褪去繁重的嫁衣和笨重的頭飾,長孫無月把滄云劍放在桌上,打算洗洗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