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臨近晌午,昭千璃在滄瀾碼頭已靜候多時。
看著碼頭上幾個壯漢在鬼面人的監(jiān)視下,把一個個看似沉重無比的黑色玄鐵箱搬上一個貨船,不禁感覺有些奇怪。
天竺城很多商家都習慣走水路運輸貨物,因為水路不僅快,還免去了許多搜查。
一般進購違禁物品,就比如大量的兵器,都會走水路。滄瀾碼頭是天竺城最大的一個碼頭,停泊的貨船不計其數(shù),但此時,偌大的碼頭上只有一搜貨船在搬運貨物,心中不得不疑。
若說是黑龍會包斷了今天的碼頭,也不是不可,但并沒有引起眾人的激憤,反而連滄瀾碼頭附近的人群都十分稀少,安靜的詭異。
尤其是貨船內(nèi),里面散發(fā)出一種似曾相識的能量。這能量斷斷續(xù)續(xù),毫無規(guī)律的波動著,雖然每次都顯得輕微但程度始終都是不一樣的。最奇的是那,神秘的力量牽引著她,讓她被不自覺地走近,心底動蕩不安,隱隱有什么封存多年的東西因喜慶而跳躍。
看了半天,搬上貨船的玄鐵箱才不過二十幾箱就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根本沒有宮柒漣說的大規(guī)模,大手筆,但看貨船快開了,只剩最后一箱玄鐵箱沒有搬上貨船。
若不是一來到碼頭就察覺到種種怪異昭千璃或許就直覺把整個碼頭屠了,要不然她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費神的混進貨船之中。
混到貨船上,那能量對她的印象就更明顯了,昭千璃跟著鬼面人來到他們安置玄鐵箱的一個略大艙房內(nèi),被設(shè)了結(jié)界,雖然昭千璃一招就能打開,但她卻沒想這么做。
轉(zhuǎn)身掉頭離開,在各個船艙前走過,她要找到那個能量的來源。因為那個能量越來越虛弱,也牽連著昭千璃雙唇變得蒼白,隱隱約約,昭千璃已經(jīng)猜出了那是什么能量,是什么人在等著她去救。
動作靈敏輕捷并未鬧出什么動靜,也巧妙地避開了所有巡邏的鬼面人,很快,昭千璃就在一個僻靜的艙房站住了腳跟。她仗著自己聽力極好,把艙房內(nèi)的對話全聽了個明明白白。
“這毒可不簡單,你要是再不說出你‘眼睛給了誰’,毒可是回侵蝕你全身的,說不說?”
“……”
“你現(xiàn)在就是廢人一個,連本命石都沒有,還想抵御毒素的蔓延?這毒的侵蝕性可不遜與昭千璃的那把匕首,我記得你身上還有她留下的傷吧?別費勁了說吧,啊,北辰弦?”
聽到最后這三個字昭千璃心頭狠狠地一顫!
里面的人,果真是……
“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了,又何必再問……”
耳邊傳來這顫抖虛弱的男聲,昭千璃更是全身一身一凜。
她近乎下意識的轉(zhuǎn)身一腳踹開了艙房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艙房中央,一個面目蒼白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著墻壁才能有力氣抬起頭來。那就是北辰弦那!
北辰弦身前,是一個紅發(fā)如火,身材火辣的一名女子,看她手中把玩著的心孑鞭,就知道這人就是焰心嬋。
昭千璃目光先是定格在北辰弦蒼白的臉上,沒有發(fā)覺在她破門而入時焰心嬋臉上浮現(xiàn)的微笑。
微笑一閃而過,焰心嬋右手猛然握緊了心孑鞭,打了個轉(zhuǎn)朝身后揮鞭而去。
昭千璃錯步閃過,原本守在門后的鬼面人瞧著昭千璃來了就把刀砍去。
昭千璃側(cè)過腰肢,躲過身后刺來的一刀,眼看前方也是刀光閃爍,昭千璃一把抓住的腰側(cè)的刀柄,接力騰空而起,一腳踹得前方的鬼面人倒退三步。
雙腳又一著地,昭千璃拉過手上的刀柄那鬼面人腳下不穩(wěn)朝她撲面而來,昭千璃雙眼一凜,抬腳凝力橫踢在鬼面人的胸口。鬼面人橫飛而出,狠狠地砸在另一個鬼面人身上,雙雙倒地不起。
忽一轉(zhuǎn)身,一條紅光閃閃的鞭子就在眉睫之前,昭千璃微一仰頭近距離躲了過去。
又復(fù)之,昭千璃錯步與焰心嬋換了位置,站在焰心嬋方才所站的原位,焰心嬋的心孑鞭就算是昭千璃碰了也不能保證毫發(fā)無損,所有她才會一直躲避,處于劣勢。
焰心嬋手中一顫,一記鞭打了去,鞭子就釋放出了一個火球迎面朝昭千璃撲來。
昭千璃眼皮一翻,眉眼之間浮現(xiàn)一抹黑色的豎紋,幽蒙匕首握與手中,速度快到?jīng)]有留下殘影,就像切豆腐似的把火球切成了兩半。
眼看昭千璃大義凜然,要認真起來,焰心嬋抬手忙道:“慢著?!?p> 昭千璃微微瞇了瞇眼睛,沒有下一步東西,氣勢什么什么地都被她壓了下去。
焰心嬋不明含義地笑道:“難道你也是覬覦我這搜船上的東西來搶來了?”
“……”
“你上船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這艙房的味道更濃,你……就沒有問到?”
昭千璃眼角瞥向艙房里的一個香爐,手中一輕,幽蒙匕首從手中話落,應(yīng)聲消失,回到昭千璃體內(nèi)。
她冷冷地瞪了焰心嬋一眼,焰心嬋微微一笑她雙腿一軟就坐倒在了地上。
焰心嬋也不會頭,隨便吩咐了一聲:“你們先出去,老朋友說要說話而已。”
不用回答,鬼面人面前從地上爬起來拱了拱手就出了艙房,并把門關(guān)上了。
關(guān)上門,整個沒有點燈的艙房雖在白天就顯得十分陰暗,還有些潮濕,坐在地上冷冰冰的。
焰心嬋笑瞇瞇地道:“昭千璃,看看你旁邊的人,他中了我的毒,快沒氣了,要死了?!?p> 也不知怎么了,昭千璃竟應(yīng)聲看向了離她不到一米的北辰弦。
北辰弦臉上白到發(fā)青,雙唇也是白得幾乎透明,雖然他眼睛是看不到,但依舊張開成一條線,知道昭千璃來了,就在他面前時他死氣沉沉的臉上霎時出現(xiàn)一抹驚訝,眼睛也睜得更大,似乎睜開眼就能看到昭千璃。
看到北辰弦這副神情,昭千璃心如刀絞,雙手顫抖著攥成拳頭,冷汗岑岑逆流。
焰心嬋來到香爐前,往香爐里又加了些香料,轉(zhuǎn)身來到昭千璃身側(cè)憐惜道:“你看看他,中了我的毒本應(yīng)該一個時辰才會奏效的,可現(xiàn)在才過了半個時辰他就要不行了,本想好好玩玩的,嘖嘖嘖,真令人寒心?!?p> 昭千璃看著北辰弦死氣沉沉的黑眸,冷著聲,用命令的口吻道:“解毒?!?p> 焰心嬋不知從哪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在眼前晃了晃,幽幽地放在了北辰弦無力的掌心,一邊放還一邊道:“我不壞,本來也不想讓他死,這有枚解藥,可是……你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