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窗簾,暖洋洋的日光照進房間里,張云海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能夠回到地面上,能夠享受這自由的空氣、陽光,真好。
幾個人默默對望了一眼,從謝王孫布陣開始,到正月初九為止,歷時一個月半月的淄城東昌鬼破封事件終于告一段落,都是升起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覺。
“伙伴們,這邊事件就要結束了,估計等歐洋匯報完工作,咱們臨時小隊就要解散了。”張云海率先打破沉默。
眾人又是一陣傷感,記得大年初二緊急集結的時候,三十八名外勤執(zhí)事,十名特戰(zhàn)隊員,還有佛道兩門使者陣容強大,宴會廳里座無虛席。再看現(xiàn)在,六名外勤執(zhí)事在外圍戰(zhàn)事中重傷,累計十七名外勤執(zhí)事,五名特戰(zhàn)隊員犧牲。即使這樣的損失,都沒有消滅巨獠東昌鬼,甚至還讓他成功晉升到靈剎境界,甚至連他的手下都沒有留下一個,怎么看都是一場大潰敗。
張三大將軍倒是沒有文科生那么多愁善感,他只為這些犧牲的同事們悲傷了一個小時,他總認為,逝者已矣,或者的人就該開心的面對明天。再說對他個人來說,并不是全無收獲。
看到幾人都在沉默沒有說話,就連亓辰都難得的閉上了嘴。張云海拉上窗簾,房間頓時一暗。
“半冬半夏妹子,你兩個閉上眼?!?p> 半夏乖乖的閉上,半冬依舊正睜著眼要看他耍什么花樣。
張云海板起臉來,“閉上眼,聽話,這是命令!嘿,我還是你的小隊長呢!”他見半冬警覺的睜著溜圓的大眼,連忙給亓辰使了個眼色。后者從背后一把給半冬蒙上了眼睛。
張云海把蒙著的被子掀開,屋子里瞬間變得通亮。
“現(xiàn)在睜開吧!”
“哇!
“云海哥,這是什么?好漂亮!”兩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被子上的兩顆發(fā)著亮光的鵝軟石。張云海把兩個夜明珠拿起來放到了兩姐妹的面前,“送你們了!”
亓辰瞪大了兩眼,“你從哪弄的!”
“鬼窟里啊,從那個大殿里順出來的?!?p> “我滴個乖乖,這東西掛到靈界的網(wǎng)上,得賣上萬靈牌一顆吧!哎,慢著,我記得大殿里那顆是很大的,你是不是搞大那一顆了!”
“這是從那個偏殿里扣出來的。我走的時候,大殿里那顆還沒有掉下來呢,總不能為了等它掉,連命都不要了吧!”張云海老實交代道。
“說得也是?!必脸姐?,“那還真是有些可惜了,那么大估計在靈界網(wǎng)上都有價無市呢?!?p> “云海哥,這么貴重的東西,我們可不能收,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半夏乖乖道。
“我要這玩意沒啥用,還是這個靠譜?!闭f著指了指斜倚在桌子旁的長布條。
“你還是收回去吧,留著以后送給未來的嫂子!”半冬看到姐姐不收,自己也連忙推了回去。
張云海尷尬的笑了笑,自己喜歡的姑娘?大概有的吧!只是多少年都沒有聯(lián)系了……
他輕輕拉過兩個小嬌娘的手,把兩顆珠子遞回到她們手里?!霸僦靛X的東西,能比得上咱們出生入死的情誼嗎?”
他這句話說得鄭重,也是發(fā)自肺腑,三人聽了都是一陣動容。是啊,雖然幾個青年認識時間不長,但在大戰(zhàn)時互相配合,親密無間,關鍵時刻更是以命相隨早已是托付性命的戰(zhàn)友,這樣的感情,怎么能輕易用金錢來衡量呢。
看到張云海真摯的目光,半夏鄭重的點點頭,雙手接過夜明珠視若珍寶的碰到懷里。
這樣煽情的氣氛并沒有撐過幾秒。
“哎,我說云海,我記得你從水里出來的時候,沒地兒放這件東西吧!”亓辰煞風景的說道,原來這家伙一直沒出聲就是在回憶這個問題啊。
“我……我……就是有地方放!”張云海再次尷尬道。
亓辰詭異的笑了笑,“讓我猜猜哈,張文獻尸體的衣兜里!不對不對,他好像穿的袍子沒有兜,就算有也滾出來了。難道……你揣到自己褲襠里了!”
“哎,兩位妹子,你們怎么把手縮起來了?快聞聞那夜明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p> 張云海蹭的一聲,從破布里抽出了兩柄寶劍,微微運氣靈氣,那劍光四濺,照的滿屋子里都是劍氣。
亓辰連忙干笑兩聲,閉上了嘴巴。
張云海也被這四濺開的劍氣嚇了一跳,明明自己只動用了一點靈力?。】吹焦媚飩兌际菨M臉的驚詫,他趕忙收回了靈氣。
“我看到亓辰哥哥也拿了兩把……難道……”
亓辰嘿嘿笑了兩聲,從背后拿出了自己的兩把,把布條展開也是寒光凜凜,看來他早已經(jīng)知道了這劍的威力,竟然愛惜的時刻戴在身上。
雙胞胎姐妹盯著這四把造型不同的劍,剛要上前撫摸,“咯咯咯”傳來了敲門聲,亓辰連忙就要把神劍包起來。卻被張云海拍掉了手。
“怕什么,是歐洋!”
亓辰將信將疑的去開門,果然見到歐洋站在門口?!皣標牢伊?,還以為……”說到這里竟然接不下去了。
“以為是什么!難不成你們在分贓?”歐洋調(diào)笑一聲,卻被亓辰粗暴的捂住嘴巴,連忙把門關上。
歐陽看到床上那隱隱泛著流光的寶劍不說話了。
“???,瀛洲,煙濤,微茫?什么意思???”半冬率先開口。
張云??聪驓W洋,知道這好好學生一定知道出處。
歐陽不假思索,“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這是李白《夢游天姥吟留別》中的句子。”
“不愧是才子!”張云海輕輕拍手,“沒錯,就是出自那篇的第一句?!?p> “好美的名字。”半夏不住的打量著幾把劍。
那把‘??汀揲L又輕盈,劍身大概能達到3尺,上面沒有過多紋路,若不是隱隱泛著青光,真是毫無特點,只是用繁體行書刻著‘??汀瘍蓚€小字,劍柄劍鍔都是灰黑色,顯得很有年代感。
‘瀛洲’是一把泛著寒光的玄鐵鑄劍,劍長只有2尺3分長,1寸左右寬,劍身上有龜裂的不規(guī)則細紋,劍刃鋒利,那劍柄上雕刻了一條金龍,顯得無比威嚴,莊重。
‘煙濤’,劍如其名,如波瀾的浪濤一樣寬闊,大概有3寸寬的樣子,劍身上有水波一般的紋理,又像是蛇身上的鱗片一般錯落有致。這把通體發(fā)著紫紅色,讓人以為是一把銅鑄的寶劍。但張云海知道,銅質(zhì)軟,不可能有這樣的強度。一定是摻雜了別的金屬,只是古人的鑄劍之法神奇,具體是什么材料就不得而知了。
‘微?!瘎κ且话巡灰?guī)則的劍,前窄后寬,寬處可達2寸,窄處甚至連板寸都不到。在哪劍寬處還有一道空槽,這把劍隱隱泛著綠色的劍芒,加上造型獨特,非常好看。
“這些寶劍……是你們從鬼窟里帶出來的?”
張云海點了點頭,“就是這四把劍組成的劍陣,封印了東昌鬼六十年!”
雙胞胎與歐洋沒見過它們組成劍陣的威力,不能體會。亓辰可是在現(xiàn)場,連忙添油加醋描述起來。
“你們見到過那太白劍陣的威力,那靈智巔峰境界的莫無恨厲害吧,僅僅只是走到劍陣前兩三米的距離,就被轟出了幾十米,直接砸到了大殿的內(nèi)壁上。不省人事了!”
看到眾人一副不信的樣子,連忙補充道,“別不信,那可是我親眼所見的?!?p> 這也就亓辰不懂陣法,直看到劍陣的流光四溢。其實張云海知道,這四把劍雖然厲害,但這個劍陣的陣樞,是那塊飄在天上的焦黑樹干,只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把那節(jié)樹干交給小云湖去研究了。
得到張云海的肯定答案,眾人都是一陣驚訝。
“不提這個了,現(xiàn)在大家都在這里,到了分贓的時候了?!睆堅坪V雷约阂呀?jīng)私藏了樹干,兜里還有周虬給自己的那把銹跡斑斑的斷劍,只不過這兩件東西事關自己,都不能讓他們知道的。
他也是實在不方便再拿戰(zhàn)利品了,便把劍推到他們四人面前。
“我不會用劍,你們分吧!”
歐洋有些猶豫的說道,“這么貴重的東西,咱們是不是應該上交給總部啊?!?p> 張云海一陣頭大,自己拼命拿回來的寶貝怎么可能給那些廢柴。
亓辰一聽也不干了,“靈界有規(guī)定,凡是在無主洞窟找到的寶貝,都可以被有德者居之,再說他們都是奔著寶貝去的,咱們九死一生,把他們都救了出來,這本就該是咱們的獎勵?!?p> 歐洋自知說錯話,也是一陣訕笑,“我就這么一說?!?p> “小歐同志,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嘛~”張云海陰陽怪氣道。
半夏率先站了起來,“這東西你們分吧,我是不要的?!?p> “就是,我們女孩子整天帶一把劍干什么?會找不到男票的!”
“厄,你不用找了,因為你已經(jīng)找到了?!必脸洁嵵氐恼镜桨攵媲埃拔覑邸?p> 只是那個‘你’還沒說出來,已經(jīng)被半冬一個耳光扇了出去,“本姑娘瞧不上你!”
眾人一陣哄笑,亓辰委屈的挪到張云海身邊,眼神卻更加炙熱。
張云海知道這位仁兄的脾氣,恐怕半冬妹子越是囂張粗暴,越是對亓辰大少的胃口。
看到她們堅決不要,張云海也不勉強,把亓辰帶過來的‘瀛洲’‘煙濤’遞回給他,“這倆是你的了,終于可以不用四處找鐵棍了吧!”
亓辰嘿嘿笑了笑,開心的把寶劍包了起來?!盎仡^大爺我親自做兩個劍套,能背到背上的那種,能夠招搖過世的那種?!?p> 張云海又把另外兩把推給歐洋,但后者執(zhí)意不收,最終只能一人一把。張云海收下了那把最不起眼的‘海客’,把‘微?!f給了歐洋。
看到歐洋收下,亓辰連忙補充道,“小歐同志,這幾把劍可是見證了咱們的友情,你可不能上交給總部啦!”
歐洋嘿笑著撓撓頭,連忙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