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暢河從張云海手里接過那支柳葉鏢,打量起來。
后者緊緊盯著他的臉,希望從他的臉上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然而,小張同學(xué)失望了,因為蘇老師沒有露出任何的奇怪表情,只是發(fā)了片刻呆。
“云海同學(xué),你這是……賄賂我?還是威脅我嗎?”
張云海那個汗啊,“蘇老師,沒見過這種暗器?”
“考試中是不能使用暗器的,莫非是你用這個擒住的蔡恒?”
“冤枉啊,老師!”小張同學(xué)心里那奔騰的羊駝啊,這家伙是裝傻還是真傻啊?!斑@的確是襲擊那位師兄的,可是并不是我做的!”
“你想說什么?你想說你還帶了幫手?”蘇暢河四周打量去。
張云海不再跟他打啞謎,而是開門見山道,“老師,這是詭門那群邪修的暗器,投出來的時候帶著黑霧,我已經(jīng)見過好幾次了!!”
“怎么證明!”
“魏……”他剛要脫口說魏長陵可以證明,可是話到嘴邊看到蘇暢河淡淡的笑容,已經(jīng)知道這家伙正在給自己挖坑,連忙改口道,“為……什么不去問問那位蔡恒師兄呢!”
“我會回去的!你可以走了……”
“什么?”這就把自己打發(fā)了?自己一副興師問罪的做派,本來打算質(zhì)問他為什么考試中會遇到邪修的襲擊。
但是對方就這樣模棱兩可的把自己給打發(fā)了,如果他不承認,那自己準備再多的話都沒地方噴??!
是啊,誰能證明,魏長陵嗎?如果自己真的說出這個名字會怎么樣?張云海冒出一陣冷汗,老魏使用過邪修的功法,已經(jīng)被靈界歸為了邪修。如果自己說魏長陵能證明自己手里的柳葉鏢是邪修的東西,很有可能被聯(lián)想,自己是在魏長陵處見過,自己的身份就曖昧了。
想到這里一陣后怕,這個蘇暢河……真的陰險!
等張云海走遠,蘇暢河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他將手里的柳葉鏢攥的咯咯直響,他知道,這一鏢并不是為了傷人或害人,這只是一個信號,甚至是一個威脅。他們可以在靈界嚴密的防護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傷害這些未來的學(xué)員們!
蘇暢河拿出一個對講機,命令道,“嚴查方圓十里內(nèi)的所有區(qū)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
然后,他撥通了一個沒有備注姓名的電話,神秘的說了一句,“蛇……出洞了!”
……
一臉懵逼的亓辰來到張云海身邊,“兄弟,你怎么在那么短時間破掉那個法陣的?”
“因為我知道的多唄!你羨慕?。 ?p> 然后亓辰捋了捋他的油頭,“你說我這么帥,為什么就破不了陣法呢!”
“對啊,就是因為你太帥啊,你看我們?nèi)顺蟛胖蓝嘧x書呢?!闭f完不理這個腦抽風的家伙,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亓辰趕上兩步疑問道,“哎,你剛才跟你的小情人叔叔說什么了?”
張云海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著這個曾跟自己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冷靜的說道,“阿辰,接下來的考試咱們要小心了!”
“嗯?”后者也發(fā)現(xiàn)了他表情的異常。
“我在最后的階段,被邪修的柳葉鏢襲擊了!”
“什么!”
“剛才我就是跟蘇暢河說得這個事,我原本以為他真糊涂,可是想想,他應(yīng)該是裝的!”
“為什么他要裝糊涂??!”
“如果他承認了,那么以靈界的做事風格,接下來的考試可能都要停止,而且可能我和那位蔡恒師兄,可能會被帶去調(diào)查。”
“你能猜出這是怎么回事嗎?”
“不知道,以現(xiàn)有的線索來看,那個柳葉鏢不像是要致我兩個與死地。雖然那種帶著陰氣的暗器十分陰毒,別忘了,以現(xiàn)在出現(xiàn)過的這些老師老說,至少有七八個,就算我兩個受傷,想必老師們也能想辦法救我們的?!?p> “那……他們?yōu)槭裁创虿蒹@蛇?。俊?p> “我也很奇怪!”張云海放慢腳步。“你說……這人會不會是混在考生中的人?”
“你是說……這些執(zhí)事考生里面有邪修?”
張云海點點頭,“或者說,是在邪修里面有零捷的執(zhí)事,他用這枚柳葉鏢來傳遞一個信號?”
“什么信號?”亓辰停下腳步,“難道說,他是雙面間諜,是想告訴我們,有人要對這場入院考試動手?”
張云海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p> “僅憑一枚暗器就能猜出這么多可能,你是怪物吧!”
“可是,以現(xiàn)在的這點線索,我們?nèi)耘f沒法揣測對方的意圖。我們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我怎么有種奇怪的感覺!”
“什么?”張云海好奇的看著好哥們。
“跟你在一塊會有忙不完的事情,干不完的架!會很刺激!”
“后悔了?”
“不,很爽!我喜歡這種感覺!”
張云海錘了亓辰胸口一拳,“嘿嘿,這兩天咱們可得小心了,別糟了邪修的暗算,順便留意有沒有異常?!?p> 亓辰點點頭,他想到了當初要破壞“遁甲大陣”放出東昌鬼的莫無恨與何無眠,“這幫人修為高強,而且心狠手辣,通常小事件都不參與,每次策劃或參與的都是大型事件!”
“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睆堅坪C碱^緊皺,“我跟他們打過不少交道了,而且壞了他們很多好事,最好他們不是沖我來的。
“哼,現(xiàn)在的我可不是當年掄鋼管的小混混了!”他摸了摸背后的兩把神劍,“老子現(xiàn)在鳥槍換炮,就算對上莫無恨也有一戰(zhàn)之力!”
張云??吹剿S躍欲試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但愿咱們不要遇上他,平平安安考入靈界學(xué)院!”
“對了……你多少分了?”
“60+80+100+100,340分了!”
“現(xiàn)在看,這個分數(shù)還可以吧。后面還有三門呢,加油吧!”
張云海輕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蘇暢河考官老師針對我。考題是人家指定的,其實只要有他在,最后讓不讓我過關(guān),都是他一句話的事?!?p> 亓辰點點頭表示贊同,其實,他心里卻另有所想,蘇依一這個姑娘,還不到20就對你死心塌地,甚至不在成京上大學(xué),幾千公里陪你來考試,我要是他二叔也會看你不爽,我要是他爹,砍你的心都有了!
其實他倒是誤會蘇暢河了,張云?,F(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蘇暢河對自己的刁難完全是因為魏長陵。自己的實力已經(jīng)被其它幾個考官看到了眼里,他故意表現(xiàn)出刁難的意思,也許也是為了給他們傳達一種信號:我跟魏長陵教出來的可疑分子勢不兩立……
當然,這只是猜測,實際情況如何,他是真的有些模棱兩可。
兩人聊著天回到酒店里,東方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張云海猜測第二天還會有測試,于是跟亓辰道別,決定回房間再去夢里約會周公。
可是……當他回到房間,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房間里亂作一團,抽屜、行李箱都被翻得亂七八糟。
“云海!這是怎么回事?”小狐貍的聲音響起。他跳到行李箱旁,拿起一包破開洞的‘焗鹽竹蟲’塞到嘴里,嘎嘣嘎嘣吃起來。
“應(yīng)該是……有人要找東西!”張云海眉頭緊皺。
“啪!”
張云海身后的門被一下推開了。是匆匆跑過來的亓辰。
看著張云海的滿屋狼藉,亓辰看著張云海,“怎么你的屋子也……”
“去看看其他人!”張云海沒有碰現(xiàn)場任何物件,與亓辰一起向知道的幾人房間走去。
一圈轉(zhuǎn)下來,只有他們兩個的屋子是打開的。而且被翻得亂去八糟。
“難道,這么巧合,咱們屋子招賊了?”
“不可能!”張云海冷冷說道,“這蟊賊是沖咱倆來的。”
“他們來找什么東西?”
張云海將??蛣难g抽出來,“只有你我才后的,只有……這個!”
“你是說……”亓辰一副恍然大悟樣子,“莫無恨與何無眠已經(jīng)知道咱們拿到了!”
“很有可能!”張云海黑著臉看著亓辰背上的兩把神劍?!爸辽?,我們知道對手是誰了!”
“這天下的神兵利器眾多,為什么他們會盯著咱們的劍?甚至冒這么大風險強奪?”
“因為……這是能夠組成太白劍陣的神器??!”
亓辰沿著張云海的思路想下去,“太白劍陣是能夠威脅到東昌鬼的陣法,現(xiàn)在東昌鬼帶著他的手下在外逃竄,如果詭門湊齊了太白劍陣,便有可能逼著東昌鬼就犯,甚至聯(lián)手對付靈界!”
張云海點點頭,他和亓辰是見過‘夜梟’實力的。東昌鬼周虬的八大手下,各個都是身懷大神通的鬼修。夜梟、蝠隱、澤伯、魑幽、闖鬼、蟲王、幻師、千面,任誰單獨冒出來都是可以轟動一時的大寇,而他們都聽從周虬的號令與約束。
“拋開能號令的陰鬼不說,他們的人數(shù)雖然比那個邪修組織人少,但是論精英戰(zhàn)力,并不會差太多。如果能號令東昌鬼,確實……”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寶劍,難道要把神劍上交給靈界?
“哼哼,他們要失算了!”張云海冷笑一聲,他雖然不知道周虬去了哪里,但是對這個五十年前的鬼道第一人還是很佩服的。不僅是因為自己跟他修煉了同樣的《太平大道經(jīng)》,還因為這人的氣質(zhì)和人格魅力,注定了他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走狗。
他依然記得那家伙的惡犬紋身,記得夜梟說過的那句話,“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現(xiàn)在算是太平盛世,他這只“惡犬”,一定躲在了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享受著自由的生活吧!
他知道,以周虬現(xiàn)在的實力,除非再次被打到跌境,否則沒有人能夠把他困在那個劍陣之中的。
張云海對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他竟然隱隱期待著再次見到那頭混世巨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