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海背著亓辰出了禮堂,把一眾老師和考生都撂在了身后。
早已醒過來的洛北航和石川宇湊到蔡恒旁邊,詢問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蔡恒也難以置信的搖搖頭,“他扛著驚神陣的四級能量壓力,破了陣法?!?p> “?。俊?p> 這兩個人是體會過這個大陣威勢的,在那么強大的為精神壓力之下,他們只有努力支撐抵抗的份,沒想到這個小子一開始還是要撐不下的樣子,卻先他們笑到了最后。
“這家伙更可怕的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下,沒有用蠻力破壞陣樞,而是看透了這個陣法的原理,將強大的壓力借助禮堂穹頂?shù)娘L機口排了出去!要知道,如果直接摧毀陣樞,這個禮堂怕是要拆了!”
洛、石兩人面面相覷,都是難以置信。
“這家伙的冷靜,才是最可怕的?。】磥磉@一屆……不簡單啊!”
……
“啪!”
房門被猛地推開,一道倩影沖了進來。
“云海哥哥,你受傷了!”
張云海一陣尷尬,“沒……我沒事……是阿辰……”
“呼,還好,還好!”
“喂喂喂,怎么受傷的是我就變成還好了!”躺在床上吃香蕉的亓辰呲牙咧嘴的側(cè)過身子,向蘇依一抱怨著。
“呃,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蘇依一剛發(fā)現(xiàn)自己言語不大妥當,連忙解釋道,“我意思是,亓辰大哥身體強壯,一般小傷小病都不會有事的!不像我云海哥哥,經(jīng)不住……”
“他?這天底下誰死了,他都能再活一百多年!”
“那我不成王八了?”
“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張云海不再理他,轉(zhuǎn)頭看向蘇依一,“二丫,你怎么知道我們換房間的?”
亓辰也湊了過來,“對啊,我們進出都很小心,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二叔告訴我的!”蘇依一笑著回答,“這天底下就沒有我二叔不知道的事情。”
“你二叔就不知道我倆上一門考試能撐到最后!”亓辰自豪道。
張云海卻默不作聲,他早就覺得奇怪,這幾門考試都是在酒店里,破壞地板、墻面、房間窗戶、甚至還弄壞了禮堂的風機,換成別的星級飯店,早就被管理方找上門來了,這家酒店的主管卻不管不問。
難道,這是靈界自己的產(chǎn)業(yè)?
他知道,靈界在世俗界有不少帶著官方色彩的經(jīng)營機構(gòu),既可作為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的據(jù)點,又可以為靈界提供資金和物質(zhì)補給。這么說來,這家酒店可能就是其中的一項產(chǎn)業(yè)。
這家酒店每一層樓的攝像頭,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監(jiān)視之下,這就解釋了為什么蘇暢河外出時,放心把蘇依一自己留在酒店里,解釋了為什么他們會知道自己換到了哪個房間。
可是,如果這棟樓的一舉一動都在監(jiān)視之下,那他們應(yīng)該知道自己房間被搜了,為什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是了,蘇暢河一定知道對方在這樓里,只是不確定是誰,有多少人。以這個推論來看,那天晚上,蘇暢河不承認有邪修襲擊了自己,并不是擔心考試被取消或是自己被調(diào)查,而是他知道不想打草驚蛇。
他在等,等所有人都露出馬腳。明天就是最后一門考試了,也許,那就是最后的清算階段了。
這個蘇暢河……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甚至是能夠跟魏長陵在一個級數(shù)的陰謀家。他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們兩個……如果合作,說不定真的能夠瞞天過海完成什么不世奇功。該不會……魏長陵的叛逃,也有蘇暢河的份吧?
“二丫,如果我真的考入了靈界學(xué)院,你該怎么辦?還回成京接著讀你的中C大嗎?”他知道有些事一旦錯過了就再也不回去的。
在大燕山里發(fā)生的那些,是蘇依一用多少錢都彌補不了的。而且這段時間她一直跟這些異能者們在一起,她已經(jīng)回不到之前那個什么不懂的環(huán)境了。如果他真的回去了,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被有心人抓去的。
“我不知道?!碧K依一微笑著,仿佛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關(guān)心。“這種事情讓我二叔去操心就好啦~”
“你還真是心大吶!”張云海感嘆一句,不過想想也是,二丫不是自己這樣的窮小子,處處都需要自己著想,她身后有一整個家族做后盾,又有身為靈界學(xué)院教授的二叔,一定會為她找到完美的安置,不需要自己操心。
而且,二丫近成京所大門到時候,檐角的崇明鈴是響過的,難道二丫也是……修行者?
……
送走蘇依一,張云海躺在床上靜靜盤膝入定。
第六場考試,他因禍得福,終于窺探到了《太平大道經(jīng)》的門檻。可是,上一個修煉這本道門無上經(jīng)典的是東昌鬼周虬,他修的可是鬼道。難道自己修煉到最后,也會向他一樣,成為亂世魔王?
剛想到這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東昌鬼可是修煉了1800多年的老妖怪!正常人的壽命不過匆匆百年,自己就算所有時間都用來修煉,估計能參悟這本天書的十之一二已經(jīng)是十分僥幸了。如果修行者真的沒了壽命的限制,那古今一定會出很多英雄人物吧。
他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之前在識海里那玄之又玄的境界,沒想到這《太平大道經(jīng)》的運氣法門,竟然與之前三教所有的法門都不同,就像最簡單的靈氣運行,道門講究大小周天,佛家講體內(nèi)輪回,甚至不同流派都有自己的行氣法門。
而從自己參悟的太平大道看,自己要將靈氣散入到體內(nèi)各個竅血,每幾個穴位形成獨立的小循環(huán),所有的小循環(huán)又是按照玄奧的規(guī)律來變化,他并沒有可以控制,便感覺體內(nèi)的氣息就像自己有生命一般,不管白天黑夜,自行流轉(zhuǎn)著,讓自己渾舒泰。他知道,這些靈氣是在體內(nèi)模擬著星辰的移動軌跡。
這種感覺,就像月亮與潮汐的關(guān)系,你只需要給他足夠多的“湖水”,那天空中的星辰,就會引導(dǎo)你的血脈氣息自行運轉(zhuǎn)。
甚至,張云海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這些能量氣息,已經(jīng)與普通的靈氣越來越不同了,它雖然還是向靈氣一樣,可以用來掐訣、控符、發(fā)動劍氣??墒悄欠N鮮活與靈動,實在妙不可言!
當他從這種玄妙的狀態(tài)抽身出來,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了讓自己大跌眼鏡的一幕。
亓辰倒騎著一把椅子,手里捧著一份盒飯,正看怪物一般的盯著自己。
“大哥,你總算醒了!”
“怎么了?你恢復(fù)得怎么樣了?”他這話還是白問,看他吃盒飯那一香,顯然是完全恢復(fù)了,想到這,張云海倒是對亓辰的體質(zhì)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沒聽說沒人擁有這樣的抗能量、抗精神、還抗揍的體質(zhì)啊。
“你說怎么了!”亓辰指著窗外說道,“太陽都升起來了,你還沒起?!?p> “睡懶覺……不是很正常嘛!慢著你說什么?這已經(jīng)是早上了?”
亓辰夸張的點點頭,“你從昨天晚飯就盤腿入定,到現(xiàn)在才睜眼。”
“我……入定了這么長時間!”
“準確點是16小時又一刻鐘!”亓辰看了看表,“在此期間,我跟你說了N句話,你一個字都沒吭聲,半夜那會兒,身上還冒著詭異的藍光,這感覺就像我TM跟鬼住在了一個屋里,問題是鬼要是敢嚇我我早揍他了,你嚇我我可不敢揍你?!?p> “嘿,這天底下還有亓大爺不敢干的事?”
“那必須不敢揍你啊,玩意你走火入魔半夜把我宰了,我找誰說理去啊,神經(jīng)病殺人又不犯法!”
“嘿,我怎么就成神經(jīng)病了?!?p> “廢話別說了,先吃東西吧!”說著將一份盒飯跟一只打包的燒雞放到張云海面前,“為了咱們家當,我也不敢出去,就點了些外賣,湊合是吧。”
“我真有點餓了,外賣就很好?!?p> “肯定比那兩頓西餐吃著舒服。”
“嘿,讓你蹭了兩頓飯,你還不爽了?!?p> “吃飯吃飯,一會還得去七樓的會議室集合?!?p> “怎么?有通知了?”接過盒飯,又拿起手機,果然有兩條未讀消息。一條是公布的上一門考試成績,另一條是通知大家午后去會議室集合。
“兄弟,這頓是我請的,算是慶祝咱們順利考入靈界學(xué)院?!?p> 張云海一愣,“怎么?最后成績出來了?”雖然知道看前面的分數(shù),就算自己和亓辰最后一門棄考也能近前20名,但是在正式成績公布之前,他還是不敢肯定。
“沒,不過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p> “既然成績還沒公布,那就可能有變數(shù),很有可能在最后一門中被取消資格也說不定?!彼氲教K暢河那晦暗不明的態(tài)度就有些擔心。
“放心吧,已經(jīng)沒有變數(shù)了!”
“嗯?怎么說?”
“呼延老頭跟我說過,只要過了前六門,考試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因為歷屆考核的第七門……是入學(xué)試煉?!?p> “對,入學(xué)試煉!”亓辰向垃圾簍里丟了跟雞骨頭含糊說道,“分組穿越縱橫山,最先抵達學(xué)院的小組,將獲得分院的優(yōu)先選擇權(quán)?!?p> “分院?”
“我靠,你不會連四大分院都不知道吧?!?p> “呃……還真不知道。”
“那你得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了,這可是決定你以后圈子的大事。”亓辰難得正經(jīng)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