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駐山西第一軍總部。
背對著山本一木,莜冢義男不急不緩的說道:“八路軍,一支由農(nóng)夫組成的軍隊,它簡直不算是軍隊。穿的破破爛爛像叫花子,一到冬天就犯愁。
他們的政府連身棉軍裝也不發(fā),大部分士兵還是用著19世紀末,漢陽兵工廠的產(chǎn)品漢陽造。
就算使用如此低劣的武器,彈藥還極度匱乏,每個士兵還合不上5發(fā)子彈,這樣的軍隊敢和皇軍作戰(zhàn),簡直開玩笑?!?p> 山本一木沉默了片刻,“將軍,這本是不該發(fā)生的事,但它確實發(fā)生了,因此我愿意為此承擔責任。”
“責任,不,我考慮的不是責任的問題?!陛Ax男一邊踱步一邊說道:“我在想,這個地球已經(jīng)被戰(zhàn)火燒得通紅。在歐洲,在北非,在太平洋諸島嶼,在東南亞的叢林里。
在支那中部的一片山區(qū)里,死去600多名日本軍人,這不算什么大事。不過是在東京靖國神社的墻上,添幾個名字罷了?!?p> 山本一木心中松了一口氣,“感謝將軍閣下的寬容,但這仍然讓我感到羞愧萬分。
莜冢義男:“我們在支那有一百萬精銳陸軍,一次小小的戰(zhàn)斗傷不了我們的皮毛。
但是,你不應該忽略八路軍積少成多、集腋成裘的作戰(zhàn),更不應該忽略一個小人物李云龍。
我們和他從冀中打到晉東南,晉西北,在數(shù)次交戰(zhàn)中,我們的一些優(yōu)秀軍官陣亡了。
坂田信哲大佐,山崎治平中佐,服部直臣少將,笠原小泉大佐,寺田一太少佐,我們幾乎一個旅團被這一個小小的獨立團吃掉了。
山本君,從這一連串的陣亡名單上,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規(guī)律性的東西嗎?”
李云龍這個黑鍋背的沒毛病,雖然最新的陣亡名單不是他親手加上去的,但也是他獨立團的人,背這個黑鍋也是理所當然的。
山本一木:“很慚愧,將軍,我承認這的確是我的疏忽,這么多優(yōu)秀的軍官,居然都是死在一個對手的劍下,而我卻忽略了他的存在,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p> “是啊,這個李云龍是個陰險的劍客,他只注重實際效果。只想要對手的命,至于別的都不重要。
他不亮劍則矣,一旦亮劍則兇狠凌厲,一招便置對手于死地。他出手之兇狠,稱之為殺手毫不為過。
山本君,面對這樣的殺手,我們卻不知道其底細,此人的年齡,出身,閱歷,性格,受教育程度。真遺憾,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而他卻接二連三的痛下殺手,因此才有了這一連串陣亡軍官的名單?!陛Ax男感嘆的說道。
“將軍,我向您保證,這個李云龍將是我首選的追殺目標,此人的出現(xiàn),將是我們特種部隊的興奮點?!?p> 山本一木的態(tài)度前所未有的認真,他再也不會將李云龍視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對手了。
“尋找他,接近他,干掉他!”
僅僅九個字,卻包含了莜冢義男前所未有的怒火,他絕不能忍受這張名單上再加一個名字了。
“是!”
山本一木眼里燃燒著熊熊怒火,他決定不是明天,也不是今天,而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就要制定作戰(zhàn)計劃,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李云龍的人頭,當成獻給司令官的禮物。
………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又是一個年頭。
部隊的發(fā)展且不說,李云龍個人的終身大事,就快解決了。
袁鵬飛給獨立團開了個先例,堵住了李云龍一半的嘴。另一半的嘴,劉若楠給秀琴支了個招,直接捅到政委那里,讓趙剛給他念緊箍咒去了。
房間里兩個人說了什么,沒有人知道。但是從李云龍哭笑不得的樣子來看,他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被政委給洗了腦。
條件簡陋,結婚那真是上下嘴皮子一動的事。
一群孩子邊跑邊唱著童謠,就算是樂隊了。
村里的年輕婦女,簇擁著換上新衣服的秀琴跟在后面,溜達著就到了團部大院,這就省了接親的步驟。
宴席也十分簡單,把繳獲的罐頭和大白菜一燉,再弄點烤地瓜,鍋貼子,土釀燒酒,十分簡單的一餐。
一切都好,老天爺也給面子,弄了個大晴天。
可是有人不給他李云龍面子呀!
在所有人都坐滿了桌子,準備聽政委講話時,周文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報告團長,政委,小鬼子的卡車已經(jīng)抵達西集據(jù)點,下來的小鬼子著裝配槍都不一樣,疑似是鬼子的山本突擊隊,目標正是趙家峪。”
西集據(jù)點,距離趙家峪只有幾十里,不出意外下午就能趕到,晚上就能發(fā)起突襲。
“團長,小鬼子來送賀禮了,可惜今天是鬧不了洞房了?!痹i飛有些失望的說道。
他結婚時,李云龍一點也沒有團長的樣子,沒少跟著起哄,差點把他弄得下不來臺。就等著這回報仇了,可這小鬼子一來,全都攪和了。
“去你的,你小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崩钤讫堈酒鹕韥碚f:“小鬼子居然這么給咱老李面子。
等了他好幾個月都不來,老子這一結婚,他就樂顛樂顛的來了,怎么也得好好的招待招待。老趙,你帶人疏散趙家峪的鄉(xiāng)親。”
“袁鵬飛,我知道你小子二營有兩千多人,全都擺在這周邊了。這回全都給我拉出來,左右兩翼都給我擺上,再調(diào)兩個連入駐趙家峪。山本一木的小鬼子,我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團長,你咋知道我有兩千人馬的?我也沒和你說??!”袁鵬飛一臉驚訝的問道。
他們這幾個營長,派出去各自發(fā)展,匯報編制的時候都是往小了說,到現(xiàn)在團部的名單上,二營也只有一千人。
就這樣也顯得很多了,周邊幾個友軍部隊,如實報編制,也就是這個水平了。
“誰讓你小子喝醉酒,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一骨碌全部說出來了,只是我和團長懶得和你計較?,F(xiàn)在總該拉出來了?!壁w剛瞥了他一眼,全給抖落出來了。
“老李,這伙鬼子可不簡單,兩次偷襲我們八路軍總部,雖然都功敗垂成了,但是也絕不可小覷。我們應該抱有更加謹慎的態(tài)度,來觀察這伙小鬼子?!?p> 李云龍端起酒一飲而盡,“老趙,你放心。這回,這伙小鬼子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他們揪出來,通通干掉!”
他剛才真的是有一瞬間的后怕,二三營在保衛(wèi)總部機關的時候,和這伙鬼子交過手,也吃了一個大虧。
如果沒有提前防備的話,他知道就憑團部加警衛(wèi)排,這不到一百號人,能突出重圍的幾率都很小。
有仇不報,那還是他李云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