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見我,小王連忙叫住。
“許醫(yī)生!”
我走過去,只聽小王說道:“許醫(yī)生,你都不知道……”
一聽到這樣的開頭,我就知道八卦就要來了。我連忙將水杯放在臺上,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果不其然。
“那天年會上……”
越聽我越熱血澎湃,自從上次認出林大小姐時我就知道,咱們林董看中的女婿可不就是紀承嘛。借著這次酒會就是想好好拉攏拉攏金龜婿??上水斕炀谷挥惺中g(shù)沒有到場,把咱們林大小姐氣的不行。
我的心里倒是很得意,也格外的神清氣爽了。第二日一大早,林女士就打了電話過來問我要不要回家吃年夜飯,我說上班回不去了,年夜飯就在醫(yī)院食堂吃了。晚上六點,值班回不去的醫(yī)務(wù)人員便是輪流來吃飯。
我快要吃完時便見紀承和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那個中年男人我認識是心外科的謝主任謝崢嶸。他們一邊討論著什么一邊向窗口走去。我扒完最后一口飯正準備起身,卻被紀承叫住,我聞聲望去,只見他和謝主任說了什么后快步向我走來。他的腿很長,不似我穿上白大褂后恨不得看不到自己的腿
他兩步就跨到我的面前,“任池回來了,初四讓我們?nèi)コ燥?,那天你什么班??p> “哦,我看看。”
于是我認認真真地翻來手機中保存的排班表,最后目光鎖定到初四那天,下面一個大大的休字。于是他就說那天下班來接我,我們又一起達成一致。
心里真是美滋滋。
初四那天,早上下來班就見紀承的車停在了急診門口。然而此時此刻的我很是狼狽。
昨夜來了一個有機磷中毒的男人,說是和家里面人鬧了矛盾,這才想不開。唉,這大過年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說。給他洗了胃之后才將他送到腎內(nèi)科繼續(xù)觀察。
我坐上車,紀大帥哥的視線落在我的衣領(lǐng)處,眼神一凜,“你身上怎么有血?”
吖?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衣領(lǐng)上面卻是有斑斑血跡。
“沒事,我應(yīng)該是這幾天上火了上火了。”
我是一個不愛流鼻血的人,昨天夜里將洗胃的病人送走了,破天荒的放了一次血,再想想這幾日天天吃火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聽完我說的話后,紀承好好大量一下我,雖然有些憔悴,但是也不想生病的樣子,便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發(fā)動車子,躥了出去。
我們先吃了早餐,然后送我回家換衣服。換完衣服出來時,他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他好像很喜歡我家的床。見此,我躡手躡腳的回房補覺。
我再次醒來是下午四點,我慌慌張張地跑到客廳,見紀承正坐在沙發(fā)上自己玩著跳棋。這個跳棋盤歷史太過悠久,我還記得以前我們兩個在大學時,這個便是娛樂之一。我們學校在A市與B市之間的郊區(qū),雖然是屬于A市,但是其實離B市更近一些,所以他們也很少進A市去玩。
“醒了?”
我嗯了一聲,在他的身邊蹲下??粗髅鞫际莿偵贤暌拱嗟娜?,可他就是那么衣冠楚楚,而我蓬頭污面,還真是不公平,他身上依舊是那件天藍色的襯衣,因為睡覺上面有不少皺褶。他將袖口挽到手肘處,隱隱之中透露出一種別樣的慵懶。
“你就這樣出去?”
呃……
“我去換衣服?!?p> 真是的!好不容易和諧下來的氣憤,就被他打破了,我很不爽!非常不爽!
任池訂的餐館就在我家附近,我們決定步行過去。當我倆一前一后地進門。就見任池給了紀承一個熊抱。
那場面,還真是讓人遐想紛紛。里面坐著的還有凌翔、宋熠和謝清揚。在他這些好友里面,我最熟悉的就是任池了。凌翔一畢業(yè)就出了國,宋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出了名的車手了,不過他高一開學沒多久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退學了。至于程書臨,這不就是我前幾天她在醫(yī)院遇見的那個交警,聽說他家家境很好,但是他和他哥哥程書言都上了軍校,他選擇了交通警察。
這確定是叫我倆嗎?我確定我和他們關(guān)系一般甚至并不好。就連任池因為我和紀承分手后,他對我一直頗有微詞。
不過當面我倆分手之事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所以對于這個事情,我其實還是挺委屈的。
這頓飯吃的我坐立難安,不過他們但是自顧自的喝著酒,聊著天。我就覺得自己是多余的,我算是知道了,人任池沒準備邀請我,是紀承這個天殺的騙我來的!我時不時向紀承投去求救的眼神,可人紀大醫(yī)生卻偏偏不理我!
凌晨一點,終于結(jié)束了。散場前我去了一趟廁所,再回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走的七七八八,就只剩醉的像一攤爛泥的凌翔和紀承兩個人堅守陣地。我一直認為凌翔很高冷,但是此時此刻,我覺得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雙手握住紀承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阿承,哥心里苦啊。”
紀承瞟了我一眼,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似是感覺到異常,凌翔順著看到了我,現(xiàn)在我是不是應(yīng)該自覺點退出去給人家留點空間?
可是下一秒,我就不知所措。只見凌翔拍了拍紀承的肩,“兄弟,我是真不知道你看上她啥,身材不好張相還只是湊合,你圖啥?。俊?p> 我……是挺湊合的,這個問題,我也很納悶,最后我歸結(jié)于我堅持不懈的決定與努力。但是這么多年,我真的很想問問他當面真的喜歡我嗎?如果喜歡我,那么為什么要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開我,不動聲色的毫無悲傷呢?
紀承沒有回答他,我也沒有聽到答案。當他把凌翔送走后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半了。他喝多了開不了車,我雖然拿了駕照,卻一直不敢自己開車上路,再說了我要是把他的愛車撞著了,他不卸了我。所以,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我還是打車送她回去?
斑駁的夜燈不停倒退,半夜的車很少,二十分鐘的士車師傅穩(wěn)穩(wěn)地在一個高檔小區(qū)門口停下。紀承靠在我的身上已經(jīng)睡熟,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我可算是知道他為啥帶我去了,合著是讓我送他回家呢!這個心機男!
在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中,我總算是找到了他家,將他扶到沙發(fā)上躺下,他暴力地扯開衣領(lǐng),衣領(lǐng)處的扣子隨著他的動作掉落在地,暖黃色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較平時多了一份柔和之色。他睡的很是不安,我給他接了一杯蜂蜜水喝下后才稍微平靜下來,我扶著他進入他的臥室內(nèi)躺下,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像孩子一樣扭動了一下身體,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敞開的衣服隨著他的動作隱隱約約可以見到他的胸肌。他的身材線條很好,沒有電影里面那些硬漢身上那些血肉賁張的肌肉,但是該有的一樣不少。誘惑!赤裸裸的誘惑!嚇得我連忙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別處。我打量了一下房子,整潔,非常的整潔,不會像我家那樣亂糟糟的。但是卻少了些人氣,不過在心外科那樣繁忙的科室,想想也正常。
最后我的視線落在茶幾散落的藥箱上,一般的家庭都會準備家用醫(yī)藥箱,所以并沒有什么異常??墒且话愕募彝ゴ蠖嗍菧蕚湟恍﹦?chuàng)可貼感冒藥等,我看著他的藥箱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胃藥和安眠藥。這種藥物管理嚴格,所以一般地方是開不到的。我又想起剛剛他睡得極為不安穩(wěn),想來是長期睡眠都不好的吧。
太晚,我最后便在他家的沙發(fā)上將就了一夜。我終于知道了為什么他喜歡在我家沙發(fā)上睡覺了,沙發(fā)果然是比床有安全感多。
生物鐘是個很可怕的東西,第二日早上七點一刻,我準時醒了,我今天輪休,所以不用去上班。我準備給他做點早餐后一會兒回去再繼續(xù)補覺。
他的胃不好,我煮了點養(yǎng)胃的小米粥。怕他不夠,我又出門去買點蒸餃。
當我再次回來時,正見他一臉慌張,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廳中。他沒有穿鞋,赤腳踩在大理石地板磚上。雖然天氣已經(jīng)開始回暖,但是這樣赤腳踩地還是很冷。
“你……怎么?”
我還沒有說完,他大步走上來將我桎梏在懷中。他將頭埋在我的肩窩里一動不動。
我被他嚇到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他就這樣一直抱著我,他剛睡醒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你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