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荊三人坐著馬車里,行了一段距離。
她才壓低聲音對著兩人緩緩道,“去查查昨晚那些孩子的尸體,我覺得不對勁。”
邵子陽道,“我說呢,難怪你非要去尹府家。他有什么不對勁嗎?”
井小荊習慣的摸著手腕凸出的那小巧的骨頭,摩挲道,“他說的數(shù)目不對?!?p> 突然,她神色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還有,向外散布這事已經(jīng)查清楚了?!?p> “為何,我不明白。”
井小荊飛快的說道,“因為你傻?!?p> 邵子陽,“……”女人果然是記仇的,而且不分時候。
而一旁的付青允心情好像還挺幸災樂禍的。
探了個腦袋過去,認真的問道,
“小姐姐,你又發(fā)覺了什么?”
說到這邵子陽也好奇的探了腦袋過去。
井小荊這下沒有賣關(guān)子,“還記得那些孩子的父母說的話嗎?他們的孩子都是被騙去的。既然幕后的人為了掩人耳目,計劃得如此縝密。那近期頻繁出現(xiàn)婦孺失蹤就顯得很突兀。放棄穩(wěn)妥的方法,鋌而走險,似……故意為之?!?p> “你是說他們故意引起我們的注意?內(nèi)斗嗎?分贓不均?”邵子陽實在是覺得這事想得他腦殼痛。
井小荊的眸子向下看著,盯著木板,有些發(fā)愣,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磺宄??!彼?,才要試探,試探。
邵子陽那零零碎碎的嘴又開始閑不住了,“誒,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外面的那個家伙不對勁的?”他暗指著那個尹府。
井小荊看著他一臉好奇的神色,難不成告訴他是因為女人那神奇的第七感嗎?于是隨意的敷衍道,“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應該都會和官府打通關(guān)系,反正當官的沒幾個是干凈的?!?p> 邵子陽嘖嘖嘆道,“你小小年紀,怎么心思那么黑暗?!?p> 井小荊犯困的打了個哈欠,漫不經(jīng)心道,
“我從一出生看到的就是,自己被親人扔向狼堆。因為我一出生就是不能修習的廢物,大概因為如此,我目光所及之處看到的都是黑暗。”
井小荊本就是個玩笑話,那些生她卻丟棄她的人,在她心里就同個陌生人沒什么區(qū)別。
她從來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里。
可她這么一說完,才感覺車里面氛圍有點不對勁。
邵子陽以為自己說的話戳到她的痛處了,所以她才氣得說了這番薄涼的話?,F(xiàn)在正滿臉歉意的低著頭。
而付青允一副看著流浪狗的眼神,憐惜的看著她。
井小荊嘴角抽了抽,“額……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付青允就差哀嚎的撲倒她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小時候他就常聽娘親說,沒娘的孩子就是路邊的野草,小孩子都會欺負她,很可憐的。
他拽著井小荊的衣袖,眼睛濕潤潤的,神色認真,“以后你就是我姐姐,親姐姐!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你不難過?!?p> 井小荊,“……”
算了,就讓他們一廂情愿的傻下去吧。
……………
尹府的府邸很快到了,嗯,果然低調(diào)奢華。外面不怎么起眼,里面金碧輝煌,家仆眾多。
井小荊似笑非笑的感嘆了一句,“尹府大人果然有格調(diào)?!?p> 尹府一時間也不知道這話該不該接,總覺得她的話聽到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相對平淡的午膳過后,井小荊,付青允,邵子陽三人到他安排好的的廂房休息。
沒多久,邵子陽就尋了一個借口出去了。
剩下付青允和井小荊在他的院里閑逛。
“姐姐,你準備干什么?”
井小荊看著他這幅興奮的樣子,怎么總覺得自己在他眼里,時時刻刻要在做些缺德事是的。
“不做什么,就來這逛逛。”
“哦。”
對于井小荊手上的傷,付青允尤為自責,所以今日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而井小荊在尹府的后院逛了一個下午,卻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
倒是在花園里碰到好幾個美嬌娘演著一出和美的戲,看來尹府大人還真是妻妾成群。
很快,夕陽落山,橘紅的霞光染了半邊天穹。
尹府派人請他們?nèi)ビ猛砩拧?p> 井小荊和付青允剛進門,就發(fā)現(xiàn)屋里只有些家仆。
付青允問道,“尹府大人呢?”
“我家大人府衙有事暫時趕不回來,還望仙人們見諒。仙人請用餐吧!”
井小荊打量了他一眼,上了桌,看來那個尹府還不傻,知道已經(jīng)在查他了。
邵子陽的能力自己是不擔心的。那尹府怎么著都不敢得罪帝師,現(xiàn)在恐怕是想著怎么逃走吧!
井小荊吃完飯回了廂房,可在回廂房的路上一個穿著華麗的五六歲的孩子手里拽著一捧花卉撒著腳丫子跑著。
跑到她附近,被石板上的石子拌了一腳就摔在她的腳邊。
井小荊蹲下身體把他扶了起來?!芭苓@么快干什么,摔到了吧!”
孩子小小的身體站在那,看著她,把手里的一捧花塞到了她懷里。
井小荊愣了愣,“給我的?”
孩子飛快的點了點頭,立馬又溜走了。
井小荊看著手里的那捧花心情不錯的拿著花走進了廂房。還找了個瓶子插上。
………
“怎么樣?都辦妥了嗎?那個小姑娘可不好糊弄,賊得很。”
“老爺放心,都辦妥了。他們現(xiàn)在都以為你在府衙。我剛剛已經(jīng)確認了,她收下了花還把它帶進了廂房,想必已經(jīng)中了毒,活不過今晚了。
那個小孩的尸體也處理好了,卻對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p> “好了,你下去吧!”
尹府神色焦急的朝他揮了揮手。家仆退了出去。
他有點心神不寧,坐立難安的在房間里徘徊了一會,走向木床,把被褥掀起來,打開隔板。就看見一個匣子,他拿著鑰匙打開匣子,把里面的金子全都包裹了起來,塞在了懷里。
陳府,
陳家大老爺坐在大廳的鑲金雕花金絲楠木椅上。手里托著著茶盞。
看著身旁候著的人,問道,“查得如何?”
“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那天早上,確實有一個人從府里的房頂上溜出去過。本以為那天慶典,查起來會費一點時間??赡侨藚s掉在了帝尊的云攆上,還相安無事。”
陳老爺神色陰沉,“你是說,那個畜牲現(xiàn)在是外面那些人口里,帝尊的弟子?”
“是,處理起來比較費事?!?p> “不就是一個小畜生,只要有人能殺了她,多少錢我都給。”
“風兒什么時候回來?”
“大少爺已經(jīng)在路上了,明天應該就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