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翟師妹是什么時候?在哪里?被擄走了。”
邵子陽道,“今日下午,在街市上,有一群修為結丹期左右的黑衣人,公然在街上打傷了翟師妹,然后把她擄走了。
這下可怎么和翟師叔交代,回去師父非扒了我一層皮不可。
我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把翟師妹給擄了。”
井小荊心一沉,結丹修士,這下是下了血本。
這時一個帝師的弟子走到了門口,行了一個禮,“邵師兄,尹府已經(jīng)溜了,在他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密道,師弟們已經(jīng)追過去了。”
“這溜得到快,走我去看看?!鄙圩雨栒f完,就同他走了出去。
井小荊裹著被子坐著床上,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從馬車運尸開始,到自己誤打誤撞探了珂風居,再到這尹府。始終是霧里看花一樣,以為自己抓到了些什么,可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什么用都沒有。
自己甚至一直都在這層迷霧的外圍兜兜轉轉,毫無頭緒。
又為什么有一群人如此犯險的引我們?nèi)ゲ檫@樁事。
付青允看著她神色疲憊,囑咐了一句,“早點休息,我一直在隔壁?!本完P上門出去了。
井小荊想得認真,也沒注意到他出去了。
沉思了半晌,她披著被子走下床,在桌上拿起筆在紙上隨意的寫著。
闔著眸子盯了半晌,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睡覺向來淺,迷迷糊糊之間聽到身旁有人說話。
聽聲音似乎還很熟悉。
她很快悠悠轉醒,迷瞪著眼,往前看去。
果然有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自己身前。
她拽了拽披在身上的被子,臉色有點起床的傻氣,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帶著鼻音哼了一句,“你們偷偷摸摸的干嘛呢?”
其中一人,一臉駭然的看向她。
一人扯了扯嘴角,好像在嘲諷自己。
嗯?嘲諷自己?
井小荊眨了眨眼睛,額,帝尊和雷師兄?!
她腦子轉得快,只見她若無其事的起身,飛快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后側身看向他們,“嚇”得往后“踉蹌”了幾步。
“余后劫生”的嘿嘿嘿道,“帝尊,雷師兄你們怎么在我房間里?”
帝尊沒好氣的用鼻子呵了一聲,表示不屑,蹩腳的掩飾。這沒心沒肺見好賣乖的廢物,剛剛軟綿綿的喊師父。
雷賦義倒是回她了,“帝尊讓我去查了一些事,來這回復?!?p> “哦,”井小荊看著某人的黑臉,心里吐槽道,你這大半夜的出現(xiàn)在別人房間里,還怪別人打擾你了嗎?
帝尊看著她臉上的一團墨跡,心情好像也不是很糟糕,“本也是你要辦的事,不過本尊想想,你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那查清楚,到時候丟的還是本尊的面子?!?p> “雷賦義,你把查到的事同她說說?!?p> 帝尊盯著她臉上黑乎乎的一團,嘴角不可察覺到勾了勾,坐到木椅上。
而井小荊絲毫沒有注意到,剛剛因為趴在紙上而染了半臉的墨水。正成為取悅某人的笑話。
她認真的聽著雷賦義說的話。
“受帝尊的命令,我昨日就到那幾個村莊去查了一番。幾乎都是近幾年,被一群修為在結丹期左右的修士,打著收徒的旗號,騙走了不少孩子。男孩女孩都有,不過男孩居多。
開始他們還會往這些村民家送一些銀錢,告訴他們孩子的近況。
然后慢慢開始斷了聯(lián)系。
還有些村民收到的是孩子在歷練中喪生的消息。
因為他們修為高,那些村民都沒有起疑,甚至還會在第二年繼續(xù)替他們提供孩子。
不過這些人在同一個地方最多只會去兩三次,帶著的都是五到十七歲孩子。
據(jù)我所查的情況,這批人最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打著收徒的旗幟,大量的搜集孩子。
多在那些比較偏僻的小村莊,近幾年,猖狂到了帝都附近的村子。”
井小荊駭然,最開始自己就微微察覺到,這事的后面可能藏著一個龐然大物,可沒想到他們居然已經(jīng)發(fā)展了十幾年。
帝尊看著井小荊身旁的宣紙,抽了過來,看了看。
眉間一抹嫌棄之色,他顛倒著看了幾遍,這一灘墨水,七岔八仰的。
“你這畫得什么?”
被突然打斷的井小荊朝他看了一眼,“……額,這是我寫的字?!?p> 帝尊呵了一句,“丟人現(xiàn)眼。”
井小荊摸了摸鼻子,對著雷賦義說道,“這件事是最近才冒出點端倪來,我感覺有人在后面推動這事,從大量的失蹤案件開始。可奇怪的是,剛剛冒一點點頭,所有的線索就斷了。
消息一出來珂風居里的人就撤光了,剩那么幾個什么都不知道打手,和一堆孩子。他們幾乎是全身而退?!?p> “所以到現(xiàn)在還是一籌莫展?!钡圩鸢涯菑埿埧墼谧雷?,眸子都未抬起。
井小荊道,“我……”
“算了,本來就是廢物?!彼譄o情的嘲了她一句,朝雷賦義招了招手。
只見雷賦義抱了一堆文案堆在了桌子上,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披著被褥臉色還黑乎乎的井小荊。眼睛里閃過一絲忍耐。
這副樣子成何體統(tǒng),衣衫不整,面容凌亂,尤其她對面坐的還是帝尊!
井小荊毫無自覺的攏了攏被子,心道,算了,他也幾百歲了,老頭子一般性子都古怪。
她這么一想,心情就好了不少。拿過一旁文案。
還是問了一句,“這什么啊。”
“官府里近期失蹤人口的資料。”
井小荊翻了翻,神色一點點嚴肅起來。
帝尊拿起茶杯,看了看,一臉嫌棄的放在一旁,理了理衣袖,“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
井小荊說道,“這里面有一個人很突兀?!?p> “說說看?!彼碱^微微一挑。
“尚部侍郎的千金,柳慧玉。”
他帶著上揚的嘴角問道,“哪突兀?”
“身份。按照失蹤人口的時間排序,她是一個月前,在她之前失蹤的都是平常人家,或窮苦人家的孩子。相對柳慧玉來說官府不會那么重視那些孩子的失蹤。
因為窮苦人家丟幾個孩子,沒人會去在意。所以那些人的目標都是些平?;蚶Э嗟暮⒆?。
可柳慧玉她不符合。
其二,她失蹤的時間和報案的時間隔了一天。對于深閨里的千金來說,這不可能。怎么會耽誤了一夜,才發(fā)現(xiàn)她失蹤了?
而且在她之后,失蹤的人口就越來越多,這明顯有問題?!?p> “看來還有點腦子。行了雷賦義你退下吧!”
雷賦義行了禮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