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七十七)
顧熠拉著謝嵐趕回長慶宮的時候,顧星已經(jīng)為明藝換好了衣物,并且將明藝從打濕的軟塌上面移到了床上。看著顧熠身上還是之前打濕的衣服,顧星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么。謝嵐一進(jìn)入偏殿,就看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明藝,謝嵐一改常態(tài),端坐在床前,拿出了手絹鋪在明藝的手腕上,為明藝診脈,顧星擔(dān)憂的站在謝嵐身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床上的明藝上面。
顧熠發(fā)現(xiàn)墻上的打洞已經(jīng)被一面屏風(fēng)擋住,完全看不出打洞的痕跡,看了一眼顧星,怪力蘿莉四個字用來形容顧星是最恰當(dāng)不過的了,趁著這段時間,顧熠趕緊走到旁邊的房間,換上的謝嵐的衣服,二人身高差不多,顧熠也勉強(qiáng)能穿。等顧熠換完衣服,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看見謝嵐皺著眉頭,一副為難的樣子。
“怎么了?”
“這位姑娘寒氣入體,心脈受損,單憑湯藥怕是難以救回來,需要以銀針輔助才行,但是男女授受不親的,我不行啊”
“沒事,顧姑娘認(rèn)識穴位,你只需要告訴顧姑娘是那幾個穴位就行?!?p> 一直站在謝嵐身后沒有說話的顧星,懷疑的看著顧熠,她認(rèn)識穴位這件事情不假,但是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張云郎是如何知曉的呢?謝嵐可沒有給顧星思考的時間,聽見顧熠說顧星認(rèn)識穴道的時候,謝嵐就將藥箱中銀針找了出來,遞給了顧星。
“顧姑娘,稍后我會按著順序說出穴道,煩請顧姑娘將那位姑娘的衣服解開,再將銀針依次刺入那位姑娘的身體中,刺入三分即可,不用太深”
“好的,我明白了?!?p> 顧星接過銀針,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明藝,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之后,謝嵐就拉著顧熠站到了門外,一連說出好幾個穴位的名字,隔了一會,就聽見里面的顧星說了一聲好了。之后謝嵐有說出了幾個穴位,前前后后,謝嵐大概說了四五十個穴位,顧星也一一的為明藝扎上了針。確定針已經(jīng)扎完之后,顧星放下了床前的帷帳,打開門讓顧熠和謝嵐進(jìn)來,謝嵐敏銳的發(fā)現(xiàn)顧星的腿腳有傷。通過絲線確定明藝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之后,謝嵐用眼神示意顧熠,顧星腿上的傷。
要說謝嵐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父母心太重,看見有人生病受傷就想去醫(yī)治,看著謝嵐不斷示意自己,顧熠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到顧星面前。
“你腿上的傷,要不要讓謝嵐看看?”
“不必了,我腿上的傷是小事,等回去之后,我找大夫看看就行?!?p> “顧姑娘,我剛才看你行動,似乎傷到了腿,要是不及時醫(yī)治,很有可能會落下殘疾,雖然我是個男子,但是醫(yī)者父母心,顧姑娘也不必介懷。如果顧姑娘實在是不方便的話,也可以告知我受傷的過程,我這里有些藥膏,也許派的上用場?!?p> “多謝謝太醫(yī)關(guān)心,只是我這腿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所致,并無大礙。剛才謝太醫(yī)說明藝還需要喝藥,還請謝太醫(yī)開方便是。”
眼看著顧星說什么也不愿意讓謝嵐查看傷情,謝嵐也不愿意勉強(qiáng),在桌子上找到了紙筆之后,謝嵐飛快的寫好了藥方,但是抬頭一看,現(xiàn)場的一個是昏迷不醒的明藝,一個是腿腳有傷的顧星,能夠抓藥的就只有自己和顧熠了,思考再三,謝嵐還是決定自己去抓藥熬藥。
謝嵐離開之后,顧熠也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偏殿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顧熠心中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顧星,但是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就在顧熠坐立難安的時候,顧星卻以為顧熠是在擔(dān)心其他事情。
“張大人不必?fù)?dān)心,這里是長慶宮,一直都有暗衛(wèi)守護(hù)。你我既然能進(jìn)來,就證明這是太子殿下默許了的,否則你我根本就進(jìn)不來長慶宮的大門?!?p>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腿就是因此受傷的”顧星看著屏風(fēng)后面的大洞,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一個人根本就不是沈朝暉的對手,沈朝暉說得對,自己這樣做不僅會讓自己受傷,還會牽連顧家?!拔倚珠L離京之前,曾經(jīng)說過,如果我遇見任何無法解決的事情的時候,就讓我去丞相府找你,看來我兄長很相信張大人?!?p> 顧熠內(nèi)心一陣懵逼,任何事情都來找自己,顧熠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在顧昭心中竟然如此的相信自己,這讓顧熠油然而生一種責(zé)任感,尤其是對方還是顧星,這種責(zé)任感更加強(qiáng)烈,顧熠知道自己哪怕是死也會護(hù)顧星周全的。
“張大人可知道屏風(fēng)后面的大洞是什么嗎?”
顧熠其實心中已經(jīng)猜到,但是卻不能直接告訴顧星,只能搖了搖頭。剛才從洞中透露出的光芒顧熠曾經(jīng)見過,是夜明珠的光芒,整個長慶宮以夜明珠來照亮的也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藏著顧熠尸身的密室。顧熠從沒有想過這件偏殿居然可以打通密室,更沒有想過顧星居然敢如此大膽的在沈朝暉眼皮子底下想帶走自己的尸體。
“那個洞其實是一件墓室,里面躺著的不是別人,而是我的親弟弟,也是當(dāng)今應(yīng)該重病在床的太子正妃顧熠?!鳖櫺遣恢雷约赫f的話會引起外面怎樣的滔天巨浪,她只是想找一個人傾訴發(fā)生的這些事情,而每次看見張云郎的時候,顧星總會覺得自己心中很安定,哪怕對方明明是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翩翩少年,再加上顧昭離開之前表明了對張云郎的信任,顧星也放下了心中最后的防備,將事情告訴了顧熠。
“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不知道張大人愿意不愿意聽我慢慢說呢?”
“洗耳恭聽”
顧熠看得出來顧星的精神已經(jīng)緊繃到一個極限,現(xiàn)在的顧星只是想找一個人傾訴,顧熠選擇安安靜靜的坐著,當(dāng)顧星的聽眾,聽顧星說出那些原本顧熠并不知道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