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好幾步。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等不及大腦去思考,我迅速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麻蛋。剛才那一撞,我的鼻子應該說是首當其沖,被撞的不輕。嚴格意義上說,我的鼻子遭受到了非常大的重創(chuàng)。不過幸運的是,我的鼻梁并沒有斷,我也沒有流鼻血,只是眼淚一直不停的在眼睛里邊打轉(zhuǎn)罷了。
我望了望那名中年男子,慶幸的想著:“還好沒有親上,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就將毀于一旦了,麻蛋。”
說真的,這確實是件令人很尷尬的事情。我和那名中年男子面對著面,很親密的撞在了一起。不過還好,我們并沒有嘴對嘴的親上,不然……我真的不敢再去想象這樣的場景了,麻蛋。
我已經(jīng)痛的快到了大叫的零界點了。而那名中年男子到還蠻鎮(zhèn)定的,一點也不像我。不過,他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一絲扭曲的表情,漲的通紅。估計這下,也是被我給撞的不輕??吹贸鰜?,他忍耐力比我高出一大截了。
擔心遇上一個惹不起的主,我強忍住了淚水,起身準備說抱歉。話已經(jīng)涌上了喉嚨,跑到了嘴邊。沒想到的是,中年男子卻搶先了我一步。他說:“對不起,小兄弟,你沒事吧?”中年男子一臉誠懇,很抱歉的模樣。
這著實把我給驚訝到了。想象,如果要是一個惹不起的主的話,估計緊接著襲來的就是一頓,要吃人的臭罵,麻蛋。就算是一般沒什么地位沒什么權(quán)勢的人,到了他這個年紀(從容貌上判斷,我猜這名中年男子的年齡應該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遇上這種占理吃虧的事情,多半也會表現(xiàn)的氣勢洶洶、虎視眈眈。然而,我眼前這位被我撞的不輕的中年人,卻主動的向我道起歉來。他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著實的是把我給驚訝到了。
我連忙回應說:“沒事,叔。”
同時,我也為自己剛才的莽撞做出了解釋和道歉。我有些慚愧的繼續(xù)說:“不好意思,我光顧著埋頭的跑,沒有注意到您,非常的抱歉。”
“沒事,沒事?!敝心甏笫搴芴拐\的重復說道。
說話間,我們倆都度過了疼痛的高峰期,漸漸的適應下了這種感覺,表情也慢慢的恢復到了正常。
我這才真正的看清楚了這位中年大叔的模樣。我的第一印象是,這是一位中年油膩大叔。
只見這位大叔面色油光,可能與天氣炎熱有關(guān)。眼神有點飄忽,一頭灰白色的板寸中間還謝了頂。他上身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短袖T恤,下身穿著一條嚴重褪色的牛仔褲和一雙有點舊的運動鞋。
“這畫風,好像職場中的老油條?!蔽疫@樣的思考到。話說,我已經(jīng)把自己歸類為職場中的老油條了,相對于那些剛剛畢業(yè),參加工作的學生來說。不過,我的那個同窗兼室友何俊俊同學,他倒一直不認同我們已經(jīng)是職場中的老油條的這個事實。在這一點上,我們的觀點大相徑庭。不過,這并沒有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革命友誼。他或許有他的想法。但我也一直堅信,我是對的。我堅信時間會幫我作證的。我能感覺出來,時間正在慢慢的向我這一邊靠攏著。
打量了一番之后,我的視線又重新回到了中年男子的臉上。看著那有點油膩的面龐,我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哪里見過這位中年大叔一樣。我努力的回想了一番,卻始終沒有找到,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源自于哪個場景,麻蛋。
“你是,小花吧?”
就在我為此而傷腦筋的時候,這位大叔突然有點猶豫的對我說。
聽到“小花”這個詞,我迅速的從回憶的模式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我有點疑惑的看著這位中年大叔。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緊接著他又再一次的向我問道:“你是,小花吧?”這一次,他的語氣堅定了許多。
我原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我也猜想過,是不是叫的不是我,我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我們周圍并沒有其他的什么人停留。一直到他第二次問向我時,我這才肯定了他口中的“小花”指的就是我,無疑了。不過我卻還是記不起自己是在哪里見過這位中年大叔了。雖然我也確實感覺出了他很面熟,但我始終就是記不起來了,麻蛋。
我遲疑了一下,點著頭問道:“您是?”
“你怎么會在這里,小花?”
我話音剛落,中年男子就又激動的向我問道。此時,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中年男子顯得有點興奮了。
被他這樣一問,我感覺自己像是身處在一個找不到出口的迷宮一樣。又或者,我像是正在做著一道找不到思路的數(shù)學題一樣,一頭霧水,麻蛋。我無法確認他的話具體是什么意思。因為我并不了解,他問這問題的具體背景是什么。我只能憑我最直白的理解去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我是來騎單車的?!蔽疫@樣回答。說完,我就覺著自己好傻,麻蛋。我能預感到他問的并不是這個意思。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立馬就否定了我的回答,焦急的說:“不是,我是問你怎么會在這里?”他用手指了周圍一圈。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不過,我似乎領(lǐng)悟到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了。我恍然大悟一般,輕松的回答說:“我就住在這附近。”
中年男子著急的搖著頭,剛準備說什么來著。突然,他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了,打斷了他。中年男子掏出了手機,神情變的嚴肅了起來,開始接聽起了電話。
趁中年男子接電話的空隙,我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個行為怪異的油膩大叔。
不知怎么的,我越看他越覺的很眼熟。我不停的在腦子里快速的比對、查找。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在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影身上,找到了些蛛絲馬跡。然而,這個一閃而過的人影,不是別的什么人,是我老爸,麻蛋。
這一發(fā)現(xiàn)讓我大大的吃了一驚。我又仔細的審視了一番這位中年男子,確實和我爸很像。不過,他看起來要比我爸年輕許多。這讓我產(chǎn)生了聯(lián)想:“難道這位中年男子是我爸失散多年的兄弟?”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聽到過有關(guān)類似信息的只言片語,我這樣思考的想到。這就讓我有點想不明白了,麻蛋。更讓人感到無奈的是,除了這一種猜想之外,我并沒有想到其他的什么可能的解釋了,麻蛋。我的思路完全的走進了死胡同了。
與此同時,時間這條惡狼也緊緊的追了上來。不經(jīng)意間,我又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八點二十了。對于這段不算太遠的路程來說,我支出的時間已經(jīng)嚴重的超出預算了,麻蛋。遲到是事情,就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懸在了我的心口。說來,這個月我已經(jīng)遲到了三次了,麻蛋。如果再有一次遲到的話,我可能會被公司通報批評了。這絕對是一件能夠讓人把面子給丟掉的懲罰,麻蛋。我不知道這是哪個鬼制定的這個鬼制度(很多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都有一些在常人看來很奇葩的規(guī)章制度)。我想我就快要中招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想再和這個奇怪的中年大叔繼續(xù)糾纏下去。我當機立斷,囫圇吞棗的說:“叔,我趕時間,我先走了哈?!闭f完,我就朝著地鐵的方向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