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縣衙之行
廳內(nèi)眾人聽得凌自成的話具是一愣神，孫儀涵問道：“岳丈大人可是識得此人？”凌自成看了一眼孫儀涵說道：“此子原是我門下門生，三年前趕考失了聯(lián)系，沒成想竟是做了縣令了?！?p> “呵呵，即是如此那便好了”歷里長聞言笑道，凌自成點點頭道：“如此明日我便與子謙前往縣衙，看看能否辦妥此事，你們也無需著急?！睂O儀涵點了點頭，應(yīng)了聲是。
當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凌自成便命人備好馬車同孫儀涵前往了縣衙。
到了縣城，孫儀涵他們先是找了一間小鋪用了下一些吃食，隨后又問明了縣衙所在，方才乘車繼續(xù)前行。
待到了縣衙二人下了馬車，便由孫儀涵前去遞上帖子，門口的衙役見此二人穿著打扮不像常人，遂也不敢多言進門遞貼，不多時便從內(nèi)里傳來一個聲音，“可真是老師駕到？學(xué)生慚愧啊?！闭f話間，只見一個年約二十多的青年從門內(nèi)走出，此人穿著一身便服，嘴邊留著一撮胡子，看起來也是十分的干練。
“好你個高炳辰，三年前你前去趕考，卻是失了聯(lián)系，害我好一通找，今天卻是在這相見，你可得與為師好好講講了”凌自成自是說道，高炳辰急忙說道：“老師恕罪，進了內(nèi)里再說此事，還請老師移步?！闭f著側(cè)身讓了一步，凌自成也不糾結(jié)，邁步就往里走，孫儀涵自是跟在身后。
待到進了廳堂入了座，高炳辰又命人沏了茶水奉上，這才看向?qū)O儀涵，“老師，這位兄臺是？”凌自成看了一眼高炳辰說道：“此子乃是我的賢婿，孫儀涵，字子謙”高炳辰聞言忙拱手笑道：“子謙兄好生福氣，能娶得老師女兒，這里還要恭喜子謙兄啊?！?p> 孫儀涵也是一拱手回道：“多謝炳辰兄謝意，我也是曾聽聞岳丈大人提起炳辰兄，炳辰兄也是有大才之人，只是為何區(qū)居縣令之位？”
這個問題昨天夜里孫儀涵也問過他的岳丈大人，凌自成只是說高炳辰高才，怎可混得縣令一位，對此凌自成也是不解，今日一見孫儀涵也不由得問了出來。
高炳辰聞言，也是一頓，隨后又苦笑了起來，看向凌自成說道：“三年前我從老師處趕回濟州府參加鄉(xiāng)試，得中后本想回到老師那里繼續(xù)學(xué)習(xí)，誰知路遇劫匪，身上錢糧具是被奪，險些丟了性命，”
這里就要說明一下，這個時代科舉考試必須是要回到原籍的，高炳辰原籍便是濟州府。
高炳辰繼續(xù)說道：“當時我也是身負重傷，恰遇路過的濟州府尹，得以撿回了一條命?！?p> “濟州府尹？你可是說的陳子儀？”凌自成插嘴問道。
“正是。”高炳辰回道。
“陳子儀兩年前因得罪了左丞相戴源不是已被流放了嗎？”凌自成又問道。
高炳辰面露悲色的說道：“卻是如此，只是兩年前我也已與府尹千金成婚，那時正好岳丈大人被降罪流放千里，我本想于老師書信一封，可是還是沒來的急，只是我這岳丈大人卻還是沒能挺過去，路途中就病逝了，我與娘子也是幾經(jīng)周折才得以返回濟州，那時也才得知朝堂之上也是風(fēng)云變幻，本想回來之后聯(lián)系老師，但又深怕影響到老師，畢竟那會朝堂之上正是鬧的厲害，我也是害怕左丞相會因我之事而牽累到老師，所以我也就作罷了，去年濟州新任府尹選官，我也是憑著身負功名從而也選中了一縣之令，今年年初，才被調(diào)任至此，不成想?yún)s在這里見到了老師，真是造化弄人。”
凌自成，孫儀涵聽完皆是唏噓不已，“如炳辰兄所言，即是得罪了左丞相，選官之時那濟州府尹想必也是萬般刁難吧？”孫儀涵問道。
高炳辰苦笑道：“卻是如子謙兄所言，府尹大人也是萬般刁難，只是虧得我家娘子上下打點才得以選了一個縣官，這樣報備朝廷也是不會被左丞相等人注意到，再加上現(xiàn)如今朝廷黨羽紛爭，想那左丞相也不會顧及到我”
凌自成聽完嘆了一口氣問道：“你這是又何苦呢？”
“老師有所不知，學(xué)生身無長處，自被流放皆無收入，再加上岳丈大人病故，更是雪上加霜，我也是別無他法只得鋌而走險，求個一官半職養(yǎng)家糊口，雖說只是一縣之令卻也是父母官，也能為百姓做些事，我也是銘記老師的教誨，為官一場，造福一方?！闭f完高炳辰自是有些哽咽，凌自成亦是如此。
“如今過的可還好？”凌自成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問道，高炳辰回道：“如今還好，只是苦了我家娘子，這三年來擔驚受怕”，凌自成點點頭。
“不說這些，今日能重見老師我心甚喜，還有子謙兄，午時便留下來吃酒暢談，稍后我攜娘子前來拜見老師”說完亦是吩咐了下去，讓膳房做些吃食，自己也是去了內(nèi)屋。
過了少頃便見高炳辰攜著一身材窈窕，面目清秀的女子一同前來，定是他的娘子無疑。
“這是我家娘子陳沐瀅”高炳辰引道，“娘子這便是我與你長提起的老師，還有這位是老師的佳婿子謙兄”陳沐瀅先是拜見了凌自成，又與孫儀涵見了禮。
孫儀涵也是連忙起身回禮道：“子謙見過嫂嫂，今日前來也未曾攜禮，還請嫂嫂莫要怪罪才是。”陳沐瀅聽完笑道：“怎能怪罪，日后也是要經(jīng)常走動，何須如此繁文縟節(jié)”
“呵呵，嫂嫂說的是，倒是我顯得有些生分了”孫儀涵笑著回道，高炳辰亦是在旁邊笑著說道：“老師此次歸鄉(xiāng)定是要住一些時日，沐瀅也可前去看望，子謙兄娘子亦是在的，你們也是能說說話，省的你也是天天呆在衙門，怪是沉悶。”陳沐瀅聞言對凌自成一欠身笑道：“那還得多打擾到老師了。”凌自成自是不會拒絕，看著陳沐瀅，高炳辰笑著說道：“你們二人皆可隨時過去，還有啊，我這次歸鄉(xiāng)，也是沒打算再走了?！?p> 高炳辰聽完詫異的問道：“老師遇到了何事？”凌自成苦笑一聲：“我與云姐兒皆是已經(jīng)辭了官了?！?p> “可是因為朝堂之上黨羽紛爭？”
“不錯，也皆是左丞相引起，罷了，罷了，就不提此事了?！币娎蠋煵辉付嗵?，高炳辰也不再多過問，此時已到午時，高炳辰自是擺下飯食酒水宴請凌自成，孫儀涵。
待到用完飯食，吃完酒，幾人回到廳堂落座后，高炳辰自是問道：“老師此番前來可是有何事？”
凌自成看了一眼孫儀涵說道：“此事還是由子謙與你說吧?！睂O儀涵沒轍只能把村中情況說了一下。
高炳辰聽完孫儀涵所說也是吃了一驚，“可我從未聽人有人來報啊，如此蒙學(xué)之事可是大事，怎會有人知情不報呢。”高炳辰很納悶，他身為一縣的最高行政長官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轄區(qū)內(nèi)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官人可還記得前些時日咱們前去陵縣之時，衙中只留下了縣丞，怕是此事就是發(fā)生在那時的?！?p> 高炳辰聽完點了點頭，“娘子所說不錯，前些時日我們卻是前往陵縣拜會了一下那里的縣令，怕是也只有縣丞能知曉此事了。”說完看向門外吩咐道：“去請縣丞大人到廳堂里來?！遍T外自是有下人前去找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