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爾吃過午飯后,放下筷子就去找鄒藍問情況:“查出來誰是小偷沒?”
鄒藍調(diào)查了大半天,有一些收獲,說道:“眼下有五個人,最有嫌疑?!?p> “五個?”
鄒藍點頭:“兩男三女,都是二小姐院子里的人?!?p> 梁爾爾毫不詫異,摸著下巴,說道:“那塊血玉,只有她身邊的人知道放在哪里,監(jiān)守自盜很有可能?!?p> “犯人就在這五個人中間?!编u藍肯定。
“只是,他們五個人誰都不承認(rèn)?”梁爾爾看著鄒藍。
鄒藍點頭,眉心微蹙。
梁爾爾眼波微轉(zhuǎn):“我倒是有辦法,能把那人揪出來?!?p> “什么辦法?”
梁爾爾神秘一笑,附上鄒藍的耳朵:“你先幫我準(zhǔn)備一些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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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爾爾帶著梁介甫,一起去了梁思思的院子里,兩人身后還跟著五個仆人,一人抱著一個青花瓷瓶。五個青花瓷一模一樣,都是肚大頸粗,大小跟個周歲孩子差不多。
“爹,姐姐,你們這是做什么?”梁思思從屋中走出來,露出不解。
梁爾爾讓下人放好五個青花瓷,說道:“幫你找小偷?!?p> “什么?”
“思思,借你的血玉用用。”梁爾爾伸手道。
梁思思聞言,眼神微虛,小心翼翼看向梁介甫。
“……”
“思思,借用一下你的血玉?!绷籂枲柪^續(xù)伸著手。
春芽看了看面露為難的梁思思,輕輕一咬牙,跪下道:“老爺,我,我不小心把二小姐的玉佩摔碎了……”
“碎了?”梁爾爾眼睛微瞇,說,“碎了也可以,拿出來我看看?!?p> 梁思思無奈,只能將七零八落的玉佩交出來。
“都碎成這樣了?”梁爾爾意味深長。
春芽擦擦額角的汗?jié)n:“回大小姐,是,是我,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壓碎的……”
梁爾爾撩起眼梢,掃她一眼。
“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梁思思問。
“我說了,幫你找出偷玉佩的真正賊子!”梁爾爾接過血玉碎片,道,“鄒藍,把那五個人帶過來?!?p> …………
…………
兩男三女縮著肩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梁思思的院子里。
梁爾爾背著手,在他們面前逡巡:“玉佩到底是誰偷得,你最好自己站出來承認(rèn),我還可以從輕發(fā)落?!?p> 五個人面面相覷,沒人動作。
“……”
“那好,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了?!绷籂枲枃@氣,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拿出幾塊血玉碎片交給鄒藍,說道,“用內(nèi)力將它壓成齏粉。”
鄒藍動手。
梁爾爾解釋道:“說起來,偷玉佩的小偷也蠢,偷什么不好,非要偷這塊千年血玉。千年的寶貝,都是有靈性的。”
眾人一頓。
只聽她繼續(xù)道:“血玉里凝的血,可不是普通的的血,它認(rèn)“主兒”的?!?p> “這五個青花瓷瓶中,瓶底盛著青大夫特意配的藥水,混上血玉的齏粉……”梁爾爾說著,緩緩地將血玉粉倒了進去,頓時,瓶中騰升出一股子白氣。
看的在場人又詫異又驚奇。
梁爾爾看向那五個人,說道:“你們都將手伸進瓶子里去,在里面待上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后,血玉粉會凝聚在碰過血玉的手指上?!?p> “也就是說,誰的手變成紅色,誰就是偷血玉的賊!”
“明白了嗎?”梁爾爾問。
五個仆人,點了點頭,都依言將手伸進了花瓶中。
“點香?!绷籂枲栆粩[手。
零星火點在梁府燃起來,一點一點往下吞噬,眾人屏氣凝神盯著那五人。。
“姐姐,管用嗎?”一旁的梁思思皺了皺眉。
梁爾爾神色淡定,道:“你是信不過青大夫的藥水呢?還是信不過你的血玉?”
“我……”梁思思被噎住,自找無趣,退下去。
火點燃盡,梁爾爾站起身,笑了笑:“把手拿出來吧?!?p> 眾人一眨不眨地盯著,五個下人紛紛將手抽了出來。
“哎?”
中間的那個男家仆,看了看其他人的手掌,神色怪異。
梁爾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那仆人一驚,連忙道:“大,大小姐,我的手,我的手沒有染色啊!”
“就是沒有染色才奇怪。”梁爾爾看向其他四個人的手掌,那四個人的手掌是紅色的。
“爾爾,這是怎么回事?”梁介甫問。
梁爾爾道:“青花瓷瓶里的,就是普通的紅染料?!?p> “什么?”
“青花瓷里沒有‘鬼’,有鬼的,是你的心?!绷籂枲柖⒅瞧腿?,“他們都問心無愧,手伸進去,是張開的。而你碰過玉佩,擔(dān)心暴露,所以,一直緊緊攥著拳頭了吧?”
“大,大小姐!”仆人哆哆嗦嗦,“我,我……我是緊張的,攥住了手?!?p> “還敢說謊???”梁爾爾神色冷下來,“我聽說,說謊話的人,舌頭根兒是黑的!”
“鄒藍,把他舌頭拔出來!我要看看,到底是烏黑,還是墨黑,還是漆黑!”
“大,大小姐饒命!”那仆人“噗通”一聲跪下了“我說,我都說!是,是我一時財迷心竅,偷了二小姐的玉佩,我,我害怕被抓到,把藏到了沈……沈歸雁的被子下……”
梁爾爾轉(zhuǎn)頭看向梁思思。
梁思思臉色微僵。
梁爾爾轉(zhuǎn)向梁介甫:“爹,這下能放了沈小……能放了沈公子了吧?”
梁介甫點頭:“鄒藍,放人?!?p> 梁爾爾又道:“思思,你沒意見吧?”
梁思思笑得生硬:“賊人抓住了,我又怎么會為難沈公子呢?”
“那爹,咱們走吧?!绷籂枲柕溃八妓荚豪锏娜?,交給她處理吧?!?p> “不,還是由爹處置吧?!绷核妓脊皂?。
梁介甫說:“那就懲戒一番,送官府?!?p> “是?!?p> …………
…………
梁爾爾帶著人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來,又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走。
梁思思看著她的背影,攥緊手中的手絹。
“二小姐……”春芽站在她身后。
梁思思咬牙,冷冷道:“既然這都是她設(shè)的局,為何要沖我要血玉?”
春芽一怔。
“明明用不著血玉,她為什么要沖我要?”
“二小姐,你,你是說……”
梁思思臉色陰沉:“她不是想毀了我的血玉,就是知道我把血玉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