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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姝

第三章 議親(一)

紈姝 農(nóng)隴瓜皮 2186 2019-02-09 02:58:11

  “好了,三姐姐,我不逗你了?!?p>  我看到三姐姐臉越來越紅,實在想不明白平日里最為大大咧咧的一個人遇到喜歡的人會是這個樣子。

  我看她臉上還是紅紅的,便認(rèn)真地詢問她:“姐姐到底喜歡他哪一點?總不能是長得好看吧,我是不信的,你快快招來!”

  三姐姐微微笑了一下,她不是像二姐姐那種讓人一眼就驚艷的美,三姐姐是那種淡淡的美,眉眼彎彎,說起心上人,雙眸中滿滿的柔情。

  竟然恍然間讓我覺得或許愛情就是世上最美好的東西。

  這時的我,仿佛忘記了母親被父親冷落十年的悲涼凄苦,仿佛忘記了母親死前狠狠地抓著我的手讓我向她保證嫁一個平凡人,一個平頭百姓。什么豪門富貴,什么權(quán)勢婦人,都是害人命的。

  我望著三姐姐,靜靜地聽她說:“因為,那個人就是他啊。喜歡的人只要是他,別的人我就再也喜歡不起來了,小姝,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懂了?!边@時候的三姐姐在我眼中,就是最溫柔多情的人。

  我甚至也在期待著,我會不會也遇到一個讓我也有這種感覺的人吶?

  從三姐姐房里出來后也到了晚膳的時間,我屋里的婆子們將飯食端了上來,還是和尋常一樣,一個饅頭,一碟青菜,一碗蛋花湯。味道清清淡淡,午膳吃了油膩,竟然覺得平日里寡淡十分的蛋花湯都美味非常。

  飯后,我躺在床上,想著三姐姐的話,幻想著我會遇到什么樣的愛人。想著想著,我便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剛醒來,就看到床簾外小梨在忙活著,我興奮地拉開床簾,開心道:“小梨,你回來了!”

  小梨看到我醒了,立刻給我端來漱水,招呼著讓我洗漱。

  平時都是小梨負(fù)責(zé)我的起居生活,大夫人的小廚房負(fù)責(zé)我的飯菜,齊姨娘也曾說不必麻煩大夫人,讓我直接去她那里用膳,畢竟一個院,不過她以父親把我托付給她為緣由拒絕了齊姨娘的提議。我也不在意,吃的好些差點,我都無所謂,我是不愿因著這些事與大夫人起爭執(zhí)的。

  因為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還需要她的幫助。那就是我的婚事。

  我今年已經(jīng)十七了,可是沒人管我的婚事。

  大姐姐早已說定了昌平侯家的嫡次子,雖說是次子,不過昌平侯府權(quán)勢顯赫,昌平侯夫人更是倍受皇帝寵愛的安順長公主,大姐姐這一門親事是大夫人千挑萬選的一門,說不出的稱心如意。

  二姐姐也已經(jīng)說定了親事,是隴順天府府尹的長子,雖說是外官,不過卻也是正三品。嫡子病弱,長子受寵,二姐姐和芳姨娘也是極滿意這樁婚事。

  如今,三姐姐也開始議親,我比三姐姐只小了半年有余,按理說,我也該商議著婚配了。只是大夫人一向?qū)ξ也焕聿徊?,祖母對我更是冷嘲熱諷。齊姨娘是眾多姨娘里最說不上話的。我若想要逃離出去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只能求著大夫人大發(fā)慈悲幫我議一門好親事。只不過這個“求”,定不能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求。

  倘若我直接向大夫人說我就求個平凡人的生活。那我怕是更不能求仁得仁了。我早就清楚這一點,所以我和小梨謀劃著,等著爹爹回來。

  爹爹在十日后回來了,不過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美貌如花的女人,說是讓我們喊純姨娘,這純姨娘不過十八芳華,聽三姐姐說只比大哥哥大了不過三月!這事情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整個后宅里的姑娘婆子都在議論紛紛。更是把我祖父氣的半死,連著兩天把我爹爹訓(xùn)個灰頭土臉。

  大夫人更是對著這純姨娘暗地冷嘲熱諷,明面上卻又如親姐妹一般。我父親不過四十余歲,正值壯年,來了個年齡如此小的貌美嬌妻,更是夜夜留宿,纏綿溫柔鄉(xiāng)。半月沒去過其他姨娘那里了,大夫人那里倒是去過一次,不過略坐坐就走了。聽說,大夫人氣的回了兩次娘家了。

  祖母昨日中午才將那純姨娘叫過去教了教規(guī)矩,昨夜純姨娘便大病一場,太醫(yī)來診脈竟然又被診了個喜脈,這下好了,爹爹更是夜夜留宿純姨娘住處。

  說來也巧,爹爹把純姨娘安置在西院里,這對我來說可是個好機(jī)會,我跟著三姐姐去給純姨娘請過幾次安,我特意表現(xiàn)得乖巧可愛,身世可憐。

  甚至還私自里給純姨娘送過幾回我特意讓小梨從外面買來的果脯。

  漸漸地純姨娘認(rèn)為我和她一樣,在府里飽受欺壓,雖然事實本來就是如此。常常在父親耳邊說起我來,就這么,父親才想起了我來。

  一日,父親向往常一樣讓我和三姐姐去純姨娘房里用晚膳,在飯桌上終于談到了我的婚事。

  我就知道,機(jī)會來了。

  父親對我母親的態(tài)度,從我記事來,就是不冷不熱,一年不過同一兩次房。

  原因之一就是我母親身體自從生了我之后就虛弱不已,之二就是我父親不再深愛我母親了。

  多么簡單的道理,不愛了,就再也不值得矚目了。加上大夫人的有意針對,我母親便真如棄婦一般,日日殘喘度日。

  不過,若說沒了一丁點的愛,我是相信的,若說沒了一點愧疚,我定是不信。母親走后的一段時間,父親常常來看我,有時我甚至看到他含著淚水盯著母親的手稿。

  我要的就是父親的這份假惺惺的愧疚。飯桌上,父親問我可有屬意的郎君,我淡然羞澀地?fù)u了搖頭。

  “你幾位姐姐的婚事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斕兒的婚事前幾天也定了下來,我們家也就剩下你了。你母親沒有給你尋一個么!”父親盯著我的眼睛滿懷關(guān)懷的問我。

  我假裝羞澀地?fù)u了搖頭。當(dāng)然,他說的母親自然是大夫人。

  “父親,你又不是不了解大夫人,她一直對小姝不理不睬,你今日要是不提,我便要說了,還請父親做主,為小姝找一門好親事啊?!比憬阍谂赃厼槲也黄降?。

  終于,純姨娘我見猶憐地開口說話了:“官人,就給我們的姝兒找個身家好的,這孩子受了多少磨難,沒了親娘,連個外戚的都沒有。若再沒有好夫君,這日子還怎么過?!备赣H急忙安慰純姨娘:“你別瞎操心,安心養(yǎng)胎,不過,她母親前幾天確實是跟我講了姝兒的婚事,說是程千戶向她求娶姝兒,這......”

  我的心一涼。

農(nóng)隴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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