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過了許久,竟然還是沒有一點疼痛感襲來,辛曼再次好奇的睜開了眼。
老虎……竟然不在剛才的位置了,而是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前面,此時此刻正在和狗熊對峙。
“這只老虎,通人性不成?”辛曼驚訝的想著。
不過他真的多慮了,這老虎和熊,無非是在爭食物和地盤罷了。
剛剛大樹沒倒的時候雙方都在彼此的視野死角,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彼此。
而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對方,并且二獸的目標似乎都是辛曼。
就在辛曼借著躺下認命之時,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杰克正鬼鬼祟祟的招呼著自己。
辛曼立刻會意,開始小幅度的往杰克附近靠著。
然而很快,它的動靜就被一直注意著他的狗熊看到了,頓時,狗熊眼冒兇光,裹挾著強大的氣場沖了過來。
然而……它和辛曼的中間,還隔著一只老虎,一只成年老虎!
辛曼立刻轉身躍起,飛快的向杰克的方向跑去,而杰克那邊,此刻也已經(jīng)架起了槍支,槍口死死的鎖定在老虎和熊的身上。
“嗷!”
老虎猛哮一聲,前腳猛的抬起,跺在地上,齜牙咧嘴的盯著狗熊。
顯然,它在捍衛(wèi)自己的地盤,這只狗熊,顯然是一個外來者,它是被槍聲即人類的氣息吸引來的。
此刻,兩只野獸彼此對峙,彼此壓制,誰也不輕易的動手。
雙方都在為了自己的面子而對峙著,老虎是因為捍衛(wèi)地盤而對峙,而熊就只是為了方便越過老虎去找辛曼報仇罷了。
仿佛是想起自己的目的,狗熊的目光離開老虎,看向它的身后。
可是此時此刻,已經(jīng)彼此對峙了十余分鐘,老虎的身后,哪里還有辛曼的影子?
不光辛曼,只要是一個可以走動的人類,此刻都已經(jīng)消失在了它們的視野。
狗熊不甘的叫了一聲。
而這一聲,被老虎當成了正式宣戰(zhàn),隨即向狗熊撲了過去……
……
辛曼一行人已經(jīng)在森林里狂奔了十三分鐘,離兩只野獸是越來越遠,而隊伍里的人此刻明顯的有些撐不住了。
無奈之下,只能停下來歇息一會。
“怎么那么慢?”辛曼一邊靠著樹喘大氣一邊問著杰克。
杰克也摸了一把汗,知道辛曼問的是他們趕到剛剛那里速度慢的原因,于是便答到:“本來路上很順利,已經(jīng)順利到了第二幾號,結果因為第三幾號的地方出現(xiàn)了槍聲,于是我們就只能分割隊伍一同前進,”這也是探路隊的由來,“結果半路上我們隊伍里的奴隸有些躁動,他們打傷了我們的一個兄弟,搶了他的槍,但是還沒來得及開槍就被趕來的狗熊吃了,于是我們的隊伍立刻開始往你們那里跑……所以,比原計劃慢了些?!苯芸丝扌Σ坏玫恼f著。
“對了,這是往哪里有?”辛曼無語的點了點頭后,看了眼森林深處,問杰克。
杰克立刻站直身子抬頭看向天空,最終,根據(jù)模糊的星星及樹葉大致的判斷他們現(xiàn)在的方向是向北走。
辛曼的臉色有些難看,往北,那不是回莫督華的方向?
“你給我找到去第三記號的方向,我要過去一趟?!毙谅趺纯赡芡洷凰辕偪竦姆绞剿妥叩拿倒澹⒖陶f道。
但是他的要求還是有些太勉強了,此刻天色大黑,時間已經(jīng)進入了后半夜,天空又有樹葉遮擋,想要準確的判斷方向實在不容易。
先前辛曼判斷第三記號是因為他們就是從那里出來的,他當然記得清楚,而此刻,眾人是在森林里狂奔逃命十三分鐘,哪里知道方向?
“混蛋……沒罵你?!毙谅淞R一聲后,向杰克解釋了一下。
杰克哭笑不得。
“沒別的辦法了嗎?”辛曼可是答應了德以森的,他本人又不是失信的人,在剛才那個情景,把玫瑰送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并不是所有時候都會幸運,就像剛剛,如果狗熊趁老虎不備先一步?jīng)_到辛曼面前的話……
雖然他活了下來,但是剛剛的驚險確是真實存在的。
“真的沒辦法。”杰克無奈的搖了搖頭,怎么自己這少爺就是不信呢?
“混蛋!”辛曼再次咬著牙暗罵一聲,整個人的氣息十分暴戾。
杰克看著辛曼的模樣,只得給出一個最合理最安全最完美建議:“少爺,我們現(xiàn)在的方向絕對是出林海的沒錯,我們現(xiàn)在最好直線前進,出了林海后再召集一隊人馬來這里找人。”的確是個很適合當下的建議。
“兵權已經(jīng)被德以森收走了,你傻啊?!毙谅欀?,愣了愣,嘆了口氣,罵了一聲:“混蛋德以森!”
“……”杰克真的沒了辦法。
“算了,到時候由我親自向國王說吧,由國王派人來找?!毙谅荒芟氲竭@些了。
“可是……少爺,是你邀請他們二人來打獵的,現(xiàn)在……兩個人都出了事,您回去后應該少不了受罰啊……”杰克還是比較擔心自己的少爺。
“那又何妨?做事要敢作敢當,我不會否認我的錯誤,并且,我還會自罰,以示歉意?!毙谅_是沒有在意有可能灰暗的未來,坦蕩的說道。
“不過話說,我感覺……他們兩個人,應該不會出事?!毙谅戳搜凵砗蟮纳稚钐?,眼神凝重。
但愿,不是我的自我安慰。
“德以森,這次,算我對不起你,玫瑰我沒有保護好,如果你能出來,我辛曼·迪尼斯任你懲罰!”辛曼站直了身,臉色沉重的對著森林深深的鞠了一躬。
隨后,他又站直身子,看著天空道:“玫瑰……香奈兒小姐,我為我的魯莽向你道歉……如果你能回來,我同樣任你處置。”
“二位,哪怕你們真的因為我辛曼·迪尼斯而長眠于此,我也不會善待我自己!”辛曼右手握錘,猛的砸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這一拳,使足了力氣,絲毫沒我保留,辛曼自己把自己打的生疼。
這是他辛曼的決心,與其自己茍活而略微懲罰自己,他更希望德以森二人能夠回來,狠狠地打自己一頓。
他知道,此行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他不想虧待了自己的良心,他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力,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極致。
剩下的,看天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