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上課三兩天了,劉已成也漸漸進入了學習狀態(tài)。
高一1班的各科老師對書本上的內(nèi)容基本不進行過多講解,他們有時在上課時甚至都不愛讓學生埋頭看書。
這些高級教師們也不知從哪來的自信,在課堂上自顧著留下一黑板的重點內(nèi)容后便負手離去。
起初,劉已成看到被各科老師們寫得密密麻麻的黑板,他也覺得頭皮發(fā)麻、手感發(fā)軟、身心俱?!?p> 甚至一度感覺其腦袋不夠用,完全處理不過來現(xiàn)階段這近10門學科的繁雜知識信息。
直到劉已成在崩潰邊緣時猛地意識到反正將來是要分文理科,何不現(xiàn)在就專注學習文理科中的某類學科算了。
他這才將其從被學習支配的壓力下解放出來。可就算如此,劉已成也被累得夠嗆。
因為高一1班的各科老師們總覺得課本上的內(nèi)容淺顯易懂,不值得他們花心思深入講解。
可那課本對初學者來講,還是要費盡心思鉆研一番才能懂得書上講的那些知識點的。
一旦某節(jié)課前劉已成沒提前預習課本上的內(nèi)容,那么他就很難跟上老師們那火箭般的教學速度。
在如此高強度的學習壓力下,劉已成根本就無心顧及其它。
此時,正是課間休息時間,劉已成像絕大多數(shù)同學那樣正焦頭爛額地坐在座位上整理著課堂筆記,石凱每到這時就習慣性地來找劉已成聊天。
“劉老大,走,出去透透氣?!?p> “等下,我還有幾點沒記完…”
劉已成頭也不抬地打發(fā)著石凱。
石凱他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見劉已成和孫艷秋均在奮筆疾書,他也不急著催促,往日他得到劉已成的答復基本上都是一個字:滾!
難得今天見劉已成沒直接了當?shù)木芙^他,石凱就已經(jīng)感到很知足了。
于是石凱順從劉已成的話,依靠在劉已成的課桌旁,正大光明地打量著劉已成旁邊的孫艷秋。
其點頭哈腰、樂呵呵地神態(tài)宛若隨時等待二位主子差遣的小書童一般…
待其好不容易等到劉已成放筆,石凱忍不住出聲道,“這么勤奮?。俊?p> “不勤奮不行啊…”劉已成伸著懶腰答道。
“你這樣讓我這種對于老師講的東西,我翻便全書都找不到出處的人情何以堪???”
瞬間,劉已成被石凱的話給驚呆了。
他一臉驚訝地看向石凱,“等等…
你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老師他根本就不講課本上有的內(nèi)容吧?”
“沒講課本上的嗎?”
石凱摸了摸鼻頭后恍然大悟道,“我說呢!
總覺得老師講得牛頭不對馬嘴,我還以為這屆老師不行呢!
怪不得我看書上的內(nèi)容也是似曾相識卻不識的感覺...”
“凱爺,我勸你啊,你也多做下筆記吧!”
見石凱不以為意,劉已成繼續(xù)勸說道,“當然,你天賦異稟的話就當我沒說?!?p> 隨后劉已成把筆遞給石凱查看。
“你看,我倆一起買的筆,我這還沒一周呢,就都要寫完1枝筆了…”
“臥槽!
你這么變態(tài)是很容易沒朋友的!”
此時,劉已成的同桌孫艷秋也放下了筆。
石凱拿著劉已成的筆,向?qū)O艷秋顯擺道,“我說的對吧,孫艷秋?”
“你剛剛說什么呢?”
孫艷秋看著在其眼前搖晃的空筆芯,感到一頭霧水。
石凱他好不容易才制造了一個搭訕的機會,聽聞孫艷秋這話,瞬間其整個人都被冰凍住了一般。
見石凱愣住了,其呆呆地樣子煞是蠢萌。
孫艷秋忍不住沖其嫣然一笑,隨后她取出被頭發(fā)遮擋的耳塞,向石凱解釋道,“我一直都在聽歌呢…你剛剛在問我什么?”
孫艷秋這一笑,瞬間就將石凱從冰凍中解放。
原來她不是故意不想搭理我啊!
聽完孫艷秋的解釋,石凱非常得高興。
“沒事兒,沒事兒…”
他邊說邊連忙將筆還給劉已成,而后立即向?qū)O艷秋追問道,“什么歌?
分享一下唄…”
“周杰倫的新歌,《青花瓷》,很好聽的…”
見石凱追問,孫艷秋索性把耳塞扯掉,點擊從新播放,讓眾人一起聽。
隨即周杰倫那憂傷、落寞且?guī)в写判缘母杪晱氖謾C里響起,瞬間俘獲了眾人的耳朵。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這句唱得真好聽!”白梓妍忍不住出聲贊嘆道。
可隨后她就皺起眉頭來,“歌詞意境我能夠大概感受到,可這詞的意思我還是有些不大明白…”
白梓妍苦思一會兒后無果,便將其心中疑惑問向了聽歌的眾人。
“天青色和煙雨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啊?”
石凱、孫艷秋等人思索片刻后,皆對其搖了搖頭。
石凱見劉已成微微點頭,像是有所感慨的樣子。
他推攘著劉已成叫道,“哎,劉老大求你別憋著了。你這樣裝B可是會被雷劈的…”
見劉已成不爽地看向他,石凱沖劉已成擠了擠眉,視線往白梓妍那瞟了瞟道,“我在宿舍可時常聽見你哼唱這一句歌詞的。
肯定是你對這句歌詞有所感悟才引起你共鳴的,你就給大家說說你的感悟唄?!?p> 見石凱擠眉弄眼地模樣,劉已成哪里還聽不懂石凱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隨即劉已成轉(zhuǎn)身面向白梓妍問道,“這詞是方文山老師寫的,歌名為《青花瓷》,你知道什么是青花瓷嗎?”
石凱搶先答道,“帶青花兒的瓷器啊?!?p> 孫艷秋白了石凱一眼,“青花瓷不是藍色的嗎?”
“藍色的嗎?”
石凱頓時尷尬地摸了摸腦袋,“那為什么還叫青花瓷???”
劉已成想著幫石凱找回一些面子,于是扭頭沖孫艷秋說道,“孫艷秋,其實凱爺他說的沒錯,在古代來說青花瓷本就是帶青花兒的瓷器。
至于顏色嘛,你品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話便知?!?p> 聽聞劉已成的幫腔后,石凱頓時露出驕傲之色,并大力拍了拍劉已成的肩膀以示感謝。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p> “別打岔,他說不定又是瞎編的呢!”
見石凱得瑟樣兒,孫艷秋忍俊不禁道,“難道你忘啦?”
被人提及糗事,石凱默不出聲,擺出了一副“囧”字臉。
劉已成也想起了捉弄石凱的那一幕,忍不住笑道,“凱爺,你放心,這次我可絕對不會騙你們?!?p> “你敢!”石凱忍不住握拳沖劉已成揚了揚拳頭。
“不敢、不敢…”劉已成連忙認慫道,“那我接著說了,大家都知道這青花瓷還是瓷器中的極品吧?”
見眾人點了點頭,劉已成接著說道,“既然是極品,那肯定是來之不易、世間罕有的東西。
可想而知,在古時候要想燒制出這樣一個世間罕有的極品來,那肯定是極為不易的。
其中燒制青花瓷最大的難點就在于它必須得有一個合適的溫度和濕度。
當然以我們現(xiàn)在所擁有的條件與技術(shù)是很容易就可以達到這兩個條件。
可在古時候,特別是對于那些做瓷器的手藝人來說,要想人為去滿足這兩個條件,可真算得上是難于登天。
可就算如此,古人他們還是燒制出來了這種世間罕有、精美絕倫的青花瓷。
當然古人是不知道什么是“溫度”與“濕度”的,可這并不妨礙他們認準“天青色”和“煙雨天”這兩種自然現(xiàn)象。
只有等到這兩種自然現(xiàn)象同時出現(xiàn)的情況下,才能滿足青花瓷燒制的“溫度”與“濕度”這兩個條件。
青花瓷的燒制過程也就正如方文山老師歌詞中“天青色等煙雨”所述一樣…”
看著眾人在思索點頭認可他所說的話,劉已成笑著道,“其實大家將“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這句歌詞調(diào)換下順序便能夠理解這句歌詞的含義了…”
頓時孫艷秋出聲念道,“我在等你,就像天青色等煙雨天那樣困難?”
“噗…人才??!
本大人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來的感覺,瞬間就被你破壞了…”
見劉已成對孫艷秋感到有些無語,石凱頓時不樂意道,“劉老大,你就直說吧…
其實我也沒想出來,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趕緊說,就要上課啦…”
“就是…”眾人附和石凱的話均一臉不耐煩地催促著劉已成。
眾怒不可犯啊,見此情況,劉已成只好故作深情地說道,“我在等你,你對于我來說就像煙雨天對青花瓷那樣的重要!”
話音剛落,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隨即劉已成轉(zhuǎn)身面向了黑板,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孫艷秋和白梓妍兩女已被其所解釋的歌詞意境給感染。
落寞、憂傷的表情不知不覺間浮現(xiàn)在了她們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