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整個圣楚的中樞,皇城靠海矗立在四城的保護圈內(nèi),輝煌壯麗。
而此時四城的處境并不樂觀。
四城中的銀光城。
城上的士兵看著數(shù)十里外的黑壓壓的人群,心頭自然很不舒服。這朱秦東齊兩國竟然如此囂張,竟然直接出兵打算鎮(zhèn)壓圣楚?
“將……將軍?”士兵轉(zhuǎn)頭看向了身旁的魁梧大漢,開口問道。
“不必慌張,我們要相信圣上。”被稱為將軍的魁梧大漢沉聲道。上面已經(jīng)有命令下來,那便是:按兵不動!
隨即大漢看向了對方人群中,眼眸猛然一睜,似乎受到了什么驚嚇。
士兵看到將軍的異常,忙疑惑道:“將軍,怎么了?”
“朱秦東齊來了!”兩大天命境都來了!而銀光城最高的戰(zhàn)力也不過玄命境八重,如若對方攻打過來,定會橫尸遍野!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原以為只是軍隊,那還能抵擋一陣?,F(xiàn)在看來……
將軍的眸子便暗淡了幾分。他想到了城里的百姓,如若城門告破,他們該如何是好?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哪怕他天王老子,我也得給他撕下一層皮!”將軍不知想到了什么,雙眸再次變得炯炯有神。
“傳令下去,全軍持續(xù)戒備!此事了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是??!”
……
顧昊然緊皺著眉頭,趕往處于四城最邊緣的銀光城。顧長安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畢竟速度始終比不上父皇。
一路無言。
銀光城出現(xiàn)在三人的視野中,不知是否是城外的敵軍壓鎮(zhèn),使得整座城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銀光城身處平原,地大物廣,平時也是整個圣楚最熱鬧的城市,幾乎承包了圣楚一半的稅收。整座銀光城占地數(shù)百里方圓,可謂是壯闊。
但也是今日,卻被鄰國敵軍作為首要目標(biāo),以最多的兵力圍了起來。岌岌可危便是形容銀光城此時的處境。
城里的士兵全部爬上城墻,隨時做好殊死一搏的準(zhǔn)備!說沒有壓力是假的,面對黑壓壓的一片軍隊,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心里有壓力。
一位士兵艱難地吞了口唾液,想身側(cè)的人說道:“今天生死難定啊!”說著動了動捏著長槍已經(jīng)發(fā)麻的手掌,汗液也早已浸透他的衣衫。
倒是他身旁這位很從容。出聲安撫道:“你小子一看就是新兵,這種陣勢在我年輕時根本不值得一提。還有更恐怖的你沒見過,小伙子淡定,命由天定,想那么多也沒用。”
他這句話沒起到安撫的作用便算了,還讓和他交談的士兵更加緊張。
反觀朱秦東齊陣營,許多士兵直接在后方搭起了營帳。而在某一處營帳中,時不時傳出一陣陰險的笑聲。
“朱兄,當(dāng)真是要攻下這座銀光城?”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朱秦的對面,放下茶杯對他說道。
朱秦?fù)е砼匝G女子的細(xì)腰,瘦如竹杠的的手不老實地上下游走。惹得女子嬌嗔不已。朱秦不在意地說道:“東兄,若攻下這座城。你覺得顧昊然會怎么樣?”
“最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被攻陷,是個人都坐不住了?!睎|齊略加思索,便回道。
朱秦冷哼一聲,回道:“緊接而來的便是顧昊然撕破臉皮的報復(fù)!”揮了揮手,讓妖艷女子先行退下。
隨后接著說道:“現(xiàn)在誰都沒有打破那種微妙的格局,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那個女人的實力你也不是不知道?!?p> 說到這,朱秦眼底的恐懼根本無法掩飾。
東齊也是一驚:“她不是早已消失多年了嗎?”
他可還記得當(dāng)時三國大戰(zhàn)之時,那殺人如麻的女魔頭?;叵肫饋?,都會讓人心悸。
“道上雖流傳這個傳言,但誰能知道是否為圣楚示敵以弱的手段。”朱秦喝了一口茶,冷聲道。
當(dāng)年便是達到了天命境,如今這么多年過去,怕是實力更上一層樓。這種女魔頭,誰愿意去招惹。
“朱兄,那此次圍城目的何在?”東齊疑惑道。
他依舊覺得不如全面開戰(zhàn),一舉拿下圣楚來的好。任她女魔頭出現(xiàn),現(xiàn)在自己也是天命境的強者,誰又能說不能打?
“我何曾不想全面開打?”朱秦?fù)u了搖頭道。
自己手底下實力最強的心腹就這樣葬身晶礦之地,而晶礦也不知所終。但也正巧能有一個借口,能夠?qū)κコ徊讲角治g!
猥瑣至極的眼中掠過一抹冷色?!爸皇沁€未到時候!”
隨后又是一陣刺耳的笑聲,朱秦拍著東齊的肩膀陰笑道:“東兄之需協(xié)助于我,其他自有我來操心。拿下圣楚指日可待!”
“朱兄所言極是?!?p> 銀光城。
城墻上的眾士兵懷著忐忑的心情戒備著敵方的軍隊。
恰在此時,顧昊然三人也先后趕到。
“圣上駕到!”
眾士兵皆半跪,齊聲喝道:“參見圣上!參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諸位請起?!鳖欔蝗怀谅暤馈n欓L安以及顧里則對著眾士兵笑著點了點頭。
“諸位在面臨敵方眾多軍隊而能堅守崗位,是值得嘉獎的!可敵人就在眼前,刻不容緩!我們必須奮起反抗,保衛(wèi)我們身后的家園!”顧昊然渾厚的聲音響徹在士兵們的耳邊。
士兵們因為乏累而弓下去的背再次挺得筆直。
是啊!背后便是家園!住著自己親朋好友的家園!如果自己退卻了,他們該如何是好?!
“奮起反抗!保衛(wèi)家園!”士兵們齊聲喊著,聲音傳遍銀光城。一聲一聲的吶喊,回蕩在這座城市,激起了眾人那顆炙熱的心!
顧昊然滿意地笑了笑,對著顧長安和顧里傳音道:“安兒,你和小里留在這。父皇前去交涉一番。”
隨后走出了城墻。
“父皇,可是……”顧長安皺眉道。顧昊然沒有回頭,直接向著敵軍走去。顧里小手拉了拉顧長安?!伴L安哥哥,父皇自有打算。”
顧長安嘆了口氣,隨即笑著回道:“也是,父皇那么強,才不會出事呢?!?p> 顧昊然路過將軍身旁時停留了片刻,便繼續(xù)往朱秦東齊軍隊方向走去。
將軍呆滯了片刻,吼道:“全軍待命!”
……
顧昊然不緊不慢地踱步而來,朱秦東齊自然也收到哨兵帶回來的消息。
“莫非他顧昊然真不怕死了?”朱秦怒罵一聲便走了出去,東齊也只能跟上。
在他朱秦的眼里,這種行為不是挑釁還是什么?單槍匹馬便走向我這幾十萬大軍?莫不是對朱秦軍隊的蔑視?他今天非要瞧瞧,顧昊然這幾年又有什么長進!
顧昊然在距離朱秦東齊大軍前面十里便停了下來,朗聲道:“朱兄東兄何不出來一見?”隨即便負(fù)手而立,臉色淡然,嘴角帶著抹微笑在等待著。
朱秦東齊則是聞聲而來。齊聲道:“久仰了,顧兄?!?p>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許久未見的朋友在此寒暄。可正恰恰相反,他們時時刻刻都恨不得徹底抹殺對方。
“不知今日兩位何故將重兵置于小弟家門前呢?”顧昊然爽朗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冷意,假裝疑惑道。
“我倆本打算借顧兄此地練兵,并未顧及到對顧兄的影響,還請見諒。”朱秦臉色陰翳,陰陽怪氣地說著。東齊則環(huán)抱雙手,算是默認(rèn)了這個借口。
“哦,倒沒有影響小弟。只是兩位不去守著你們的晶礦,倒是來小弟這練兵。小弟有些意外罷了?!鳖欔蝗灰豢谝粋€小弟,把朱秦東齊兩人抬得高高的。
朱秦東齊兩人臉如肝色,不提倒好,這一提頓時便怒火中生。頓時感覺被戳到軟肋,自己手下派出去駐守的也算精兵了,竟然被圣楚一個十五人小隊抹殺殆盡?晶礦也不知所終。
頓時感覺臉上無光,而偏偏顧昊然的聲音渾厚有力,就是兩邊的人都能依稀聽得不少。
朱秦頓時沒有了之前的淡然,顯然有點氣急敗壞。破口大罵道:“顧昊然!你派人襲殺我過戰(zhàn)士,你還有臉說出來?!”東齊顯然也氣不過,但卻沒有說話。
顧昊然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嘴角有一絲得逞的笑意,問道:“有無臉暫且不說。兩位可否先回答顧某幾個問題?”
一直未開口的東齊冷聲道:“你說。”
顧昊然笑了笑:“那顧某先問兩位,晶礦之地所在何處?”
兩人臉色憋地鐵青,并未搭話。他們都知道晶礦是在圣楚境內(nèi)。
然而顧昊然自然不那么容易放過他們。
“兩位都不回答,那顧某來替你們說,晶礦是在圣楚國土內(nèi)!”顧昊然隨即頓了頓,再次開口。“既然在我國土之內(nèi)。那圣楚修煉子弟歷練去往那個方向也不奇怪?!?p> 顧昊然說到這,看向了兩人陰沉的臉色,反倒覺得快活?!霸噯枺沂コ拥艿轿覈I(lǐng)土內(nèi)歷練何錯之有?”
顧昊然冰冷的眼神直盯著兩人,讓人發(fā)慌。
“而你們的子弟過來圣楚我自然不會多加管顧,但是運氣不好加上實力不濟,碰上我圣楚子弟,那只能認(rèn)倒霉咯?!闭f罷,一個無奈的表情浮現(xiàn)在顧昊然嚴(yán)肅的臉上,竟有點搞笑。
若是顧長安看到此時父皇的表情,怕是早就捂著肚子笑翻在地了。他很少見過父皇會這樣耍人。
顧長安雖然看不到表情,但聽到那句話也是憋不住了。在許多實力不錯的將士的戲笑中,大笑著對顧里說道?!案富室舱鏁爸S人。這朱秦老賊估計臉色不會好看?!?p> 在這一刻,銀光城的氣氛變輕松了不少。看來圣上也非一直那般嚴(yán)肅。
顧里眉眼間的愁容也消散,拉著顧長安的手掩嘴笑著。
反觀朱秦這邊的軍隊則是滿臉怒容。
“妖言惑眾!這如何能忍?”
“圣上,何不直接開戰(zhàn)??!”
一道道喝聲傳來。
朱秦和東齊的臉色自不會好到哪里去。朱秦咬著牙臉色陰沉,氣急敗壞,回身對著后方的軍隊冷聲道:“都給我閉嘴!活膩了嗎?”
伸手便是兩道道能量射向了方才最先說話的兩人。兩人如何能應(yīng)對天命境修為的攻擊?自己不過才是玄命境中階的修為,在朱秦眼中根本不夠看。
且不說躲不躲得過,單是那速度便是讓兩人呆在原地,隨后便被能量撕毀,沒留下任何東西。
朱秦的狠辣瞬間讓眾人閉嘴,安靜地讓人可怕。
朱秦目光陰冷地頂著顧昊然,隨即一轉(zhuǎn)頭。丟下一句話便走了。“撤軍!”東齊也臉色鐵青地跟了上去。
今天這臉,可算是丟大了!
但未等兩人走遠(yuǎn),身后卻傳來一道聲音。
“慢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