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你行不行?”江云壓低聲音問道。
“哼,就算打不過,也要打,這是正義!”米凌玉正色道。
江云單手扶額,米凌玉像是吃錯藥,精神不正常了,雖說他也是踏風境界,可是根本沒有融合“種子”,哪兒來的信心,竟然比自己還足。
烏衣站在場中,手拿著合起的折扇啞然失笑,隨后又道:“好一個正義,真是無知者無畏!來執(zhí)行你所謂的正義吧!”
真到了要上場米凌玉心中也是有些發(fā)憷,可憐巴巴的看了江云一眼,怯懦道:“我去了?”
“小米,為正義發(fā)聲,上吧!”江云握拳為米凌玉鼓勁道。
米凌玉又看了看梨花帶雨的李念容,給自己鼓了口氣,便走到場中與烏衣對立著,烏衣面容上帶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雙手背在身后,想要看看這個還沒有融合“種子”的米凌玉,能翻出什么浪花。
米凌玉自知并不是烏衣的對手,一出手便用了全力,便沒有絲毫保留,直接動用了自己最強的修為能力。
江云也是第一次見米凌玉出手,只見米凌玉右手握著一柄長劍,劍長三尺,寒光閃閃。
長劍揮動之時,原本銀白的劍身上,泛著陣陣金色的光芒,猶如一條金色的小龍在半空飛舞。
烏衣依然負手而立,面容上不見有任何吃驚詫異,看到米凌玉劍光橫掃過來,只是上身微微后傾,腳掌都沒移動,便讓米凌玉一劍落空。
“金龍決練得還不錯,只是這個功法只有名字霸氣一些,實際作用嘛……只能當做雜耍玩玩!”烏衣冷笑道。
米凌玉一劍落空,而且連烏衣腳步都沒能撼動,本就有些懊惱,此時再聽到他的奚落,怒氣不由得騰了上來。
米凌玉再出手時,劍身上的金黃仿佛化作了一團,條條金龍在劍尖飛舞,把烏衣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而烏衣依然不緊不慢,背負著的那只拿著折扇的手臂緩緩抬到胸前,隨后只聽“唰”的一聲,折扇猛然打開,原本烏黑的扇面,上騰起一道道青色的光芒,在頭頂上也隱隱有相同的光芒在閃耀。
只見在青色的光芒下,烏衣身邊的金龍如雪遇春,瞬間消融不見了蹤影。
“種子”!
江云雙目中露出驚異,這就是“種子”的威力嗎,在烏衣破解米凌玉金龍的時候,他僅僅只是一個動作就完全消滅了米凌玉的攻勢。
而在烏衣近前的米凌玉不僅吃驚,更是感受了一股令人恐懼的力量,從烏衣頭頂散發(fā)出來的青色光芒雖說很淡,但是這股光芒壓迫的力量令人窒息,讓他無法生出抵抗的心思。
烏衣折扇收起,嘴角浮起一絲滿意的微笑,江云和米凌玉二人的吃驚的表情讓他覺得很滿足,他很享受這種被人仰視的快感,而接下了就到了自己開始收割的時候了。
滿臉愕然的米凌玉根本沒有絲毫的防備,被烏衣的折扇猛地點在胸前,看似隨意一點,米凌玉卻感到像是遭受了兇獸的撞擊一般,整個身體橫著向后飛去,落到了李念容附近。
米凌玉被振飛后,烏衣臉上反而帶著一些詫異,看了一下手中的折扇,悠悠道:“我說你哪兒來的膽子,原來穿著紫金甲,我笑納了!”
難免連烏衣都會心動,紫金甲價值的確非凡。
紫金甲煉制殊為不易,不僅是需要紫晶石,它主要的材料更是難得,這是一種伴隨是紫晶石而生的一種金屬,天生與紫晶石內(nèi)的靈力親和,只是數(shù)量少的令人發(fā)指,看來這件東西肯定是他那個國君舅舅才能擁有。
米凌玉雖說紫金甲護身,但也被烏衣折扇一點的力量震的體內(nèi)血氣翻涌,吐出了口鮮血方才好轉(zhuǎn)了一些,全身酸痛,尤其是一雙手臂更是發(fā)麻無力。
烏衣眼中冒出一絲貪婪,這件紫金甲雖說擋不住與自己修為相當?shù)男拚嬲呷σ粨?,但是了總勝于無,就算賣掉也能換上數(shù)百塊紫晶石。
他邁步走向癱倒在地的米凌玉,就要收獲自己的戰(zhàn)利品,已經(jīng)完全無視了江云的存在,因為江云太弱了,比米凌玉的境界還要差上一截。
“你太心急了!”江云在烏衣身后緩聲道。
“呵呵……”烏衣冷笑兩聲,手中折扇打開輕輕在胸前搖晃著又道:“你這么迫不及待的找死嗎,我偏偏不讓你死那么容易!”
忽然,烏衣兩張凌空拍出,一掌拍在米凌玉身上,讓剛剛清醒一點的他險些再次昏厥過去。
另一掌拍在了李念容的小腹上,這一掌烏衣刻意控制了力度,不然沒有修為的李念容還不立時斃命。雖然這一掌力量不大,但也讓李念容撞在了身后的墻壁上,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就昏厥了過去。
“你……”江云怒道。
烏衣發(fā)出一陣大笑,指著倒地不起的米凌玉和李念容道:“你不是很囂張嗎,不是要讓我躺在地上嗎,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是誰!”
江云強行壓下心頭怒氣,寒聲道:“你就是下一個!”
“小子,靠嘴巴是沒用的,有些人的力量,不是你可以估量的!”烏衣冷道。
“我想殺的,沒人能活著,包括你!”江云道。
“放肆!”
烏衣憤怒之下身形暴起,一個掠步到了江云面前,合起的折扇如龍似槍,直奔江云眉心。
江云雙目一凝,眼下對陣烏衣還是他第一次面對面的真打?qū)嵍?,必須要全力以赴才能有些許勝算,在戰(zhàn)斗一開始江云腦中的“云殺”已然發(fā)動,丹田內(nèi)巖漿一般的靈液,似海嘯一般奔涌而出。
雖說這次沖擊踏風境界,因為天地束縛的關(guān)系沒有成功,但是腦海中的天幕已破,但也算是成型了半個靈海,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半個靈海的支撐,江云才有了他所說的一成勝算。
江云眼見烏衣折扇向自己打來,腳步沉穩(wěn)上前半步,舉起右拳,硬接烏衣一擊。
然而這一擊江云還未完全接下,烏衣的折扇上下翻飛,眨眼的功夫,又打出了五下,一擊重過一擊,敲在江云手臂。
江云衣袖已經(jīng)碎成布條,袒露的皮膚上也已經(jīng)裂開了一道一指多寬的口子,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受傷的是江云,吃驚的反而是烏衣,他這一番攻擊沒有動用“種子”的能量,可也用足了力氣,就算不能傷到江云性命,但打斷一雙手臂還是輕而易舉,可眼前的江云只是受傷而已,甚至沒有傷及筋骨。
烏衣停手的剎那間,江云欺身而上,“乾天焚炎決”催動下,右拳上火焰升騰,雙拳揮舞在烏衣折扇落下之前搶先發(fā)起了攻擊。
在江云揮動帶著火焰拳頭的那一刻,烏衣面露驚容,這是自己宗門的功法,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居然已經(jīng)修煉到將近圓滿的境界。
烏衣略一錯愕間,江云的拳頭又近了幾份,一股帶著火光的熱浪到了他的胸前,烏衣急忙調(diào)轉(zhuǎn)折扇擋住江云的手臂,帶著火焰的拳頭在他胸前的黑衣上擦過。
烏衣退后兩步,抬手打滅胸口衣服上的花火,陰沉著臉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我乾天宗的功法?”
“你說這個!”江云抬起右拳,又輕聲道:“我說是因為我很了不起自學成才,你信嗎?”
烏衣嘴角一陣抽動,又冷哼道:“有你說實話的時候!”
再出手時,烏衣的招式越來越是凌厲,手中鎢金般的折扇顏色也越來越深邃,黑色的扇骨扇面如墨欲滴,揮動之間,絲絲化不開的黑煙在折扇的每一根扇骨上流淌出來。
而這九縷黑煙脫離折扇后竟然沒有變淡,黑色的煙似有靈智的生靈,絲絲縷縷的圍繞在正與烏衣打斗的江云身邊。
江云以為這些黑煙是毒霧屏住了呼吸,而沒有在意到,一絲一縷的黑煙正在慢慢的落在他的身上。
烏衣臉上的笑容隨著黑煙落下,變得越來越盛,像是打獵的獵人,看著獵物已經(jīng)慢慢走到了自己的陷阱。
烏衣忽然強攻兩招,逼開了江云,反身跳出了戰(zhàn)圈,手中的折扇“唰”地一聲合起,口中大喝一聲:“收!”
霎時間,只見九縷原本漂浮著的黑煙猛地一震,又極快的鉆過江云衣服,江云只感覺到后背有絲絲涼意,疑惑間來不及有任何反應,那九縷黑煙已然鉆入到了體內(nèi)。
江云心中大驚,原來這些黑煙不是毒霧,它們要進入我的腦海。
他體內(nèi)絲絲的寒意在筋脈中快速游走,江云大急,急忙催動丹田靈液想要絞殺黑煙,可黑煙速度極快,他又慢了一拍,眼睜睜看著黑煙鉆入腦海,而自己靈力只能在泥丸宮那道大門前無法入內(nèi)。
黑色的煙才進入腦海,江云只覺眼前徹底陷入了黑暗,看不到絲毫的光亮,九縷黑色煙在腦海中四處亂竄,讓他頭痛欲裂。
烏衣哈哈大笑,手搖折扇,圍著已經(jīng)躺在地上的江云走了一圈,又道:“小子,現(xiàn)在是誰躺在地上!”
江云眼前一片漆黑,雙手捂著要裂開的腦袋,強忍著要發(fā)瘋的疼痛盤腿坐在地上,想要壓住腦中的九縷黑煙。
“別掙扎了,我的‘九烏滅魂’對付不了踏風境界的強者,但對還未引靈如海你,還是綽綽有余?!睘跻旅鎺⑿τ值溃骸昂煤孟硎馨?,它會慢慢摧毀你的腦袋,不會讓你那么快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