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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歌

第四章 原來你真的是皇子

大商歌 空想的芥子 2160 2019-03-03 20:34:08

  我只在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惋惜和心痛,我不懂她突然難過什么,獨孤沁說。

  還要過許多年,獨孤沁才會明白。

  直到那一天,柳飄飄提劍進鳳韻軒,找他討回自己的手鐲。

  依依捋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模一樣的手鐲,柳家信物,只作柳家女孩送心儀男人之用。

  獨孤沁淚滿長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出嫁那天,我在獨孤煊赫兄弟人群之中看著她。

  她也看到了我,她說,原來你真的是皇子。

  就是那一瞬間,我腦子里面突然想起她說過的一句話:“我努努力,將來沒準能爭取當上皇子的妻子呢。”

  她成功了,她今天真的要成為皇子的妻子了,堂堂正正地從蕭府大門嫁出。

  我是皇子,親手安排了這一切,親手為她披上嫁衣,只是那個要來牽她手的皇子,不是我。

  雖然在腦海里里已經(jīng)演繹過很多遍這場景,但真的見到,我還是心痛得不能自已。

  每一條暗巷中都藏著我的人,只要我動手,只想著逃離殷墟,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蒼月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飄飄是我送進蕭府的,他對我搖了搖頭。

  我目送她離開,在心里默念,好吧。

  只要她就此離開,一次不回頭,我便就此作罷;若她回頭望我一眼,只一眼,我便沖上去一腳踹飛獨孤煊赫,拉著她遠走高飛。

  她受著兩旁的撒花,一直低著頭,突然,她看向側面...

  我最終也沒看到她有沒有回頭,因為就在我想有所動作的前一瞬間,蒼月猛地一拳把我打懵了。

  新人在前面走著,人群在周圍狂歡,只有我和蒼月兩兄弟在最后面扭打。

  他對我吼著清醒,這情景多么像當年皇后逝世,他打我時也是喊的這兩個字。

  我不能還手,只從人縫中看到她的轎子離開。

  隱約間,我聽到一個聲音,像極了她,在叫著我的名字。

  我發(fā)瘋了,一把推開蒼月,登上天守閣。天守閣很高,殷墟縱橫兩條主道,幾里外無數(shù)暗巷都能看到我,只要我一聲令下!

  我的手揚在半空,卻怎么都無法落下。

  半晌,雨柔從后面走過來,她抓著我的手,想為我下令,我還是沒有動。

  我問:“剛才是你叫我?”

  雨柔答:“誰叫的,又有什么要緊呢?你愛她,那就去把她搶回來?!?p>  “但她沒有說過喜歡我?!?p>  “你不爭,讓她怎么說?”

  我不知道她說的對不對,我們兩個一直在天守閣上就這樣看著,很清楚,很緩慢,人群移動到了后來的赫親王府,

  她突然在人群中左顧右盼,似乎找不見了什么。

  我心頭一熱,猜她是不是在找我呢?

  朱紅大門轟然關閉,我的手還揚在風里,卻再沒有機會下令了。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酒,我還請鳳韻軒所有人一起喝,讓全世界都來為她大喜慶祝。

  我把酒杯遞到雨柔嘴邊,她卻把我推開,酒撒了一地。

  雨柔跑到我屋里,把她的手鐲拿給我看,對著我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我喝了那么多,一個字都沒聽清,只顧著喊“喝酒、喝酒”。

  要是沒喝那么多,獨孤沁早很多年就能知道她的心意。

  要是早聽了雨柔的話,獨孤沁或許早很多年就帶著她遠走高飛。

  或許,獨孤碧湖也不會動了歪心思,至今還陪在太子左右。

  或許,太子就不會受傷,依舊一襲青衣走遍南北,體恤天下民情。

  或許,獨孤煊赫還是閑散皇子,成不了后來煊赫無雙的赫親王。

  或許,蒼月也不會隱忍九年,為破案費盡心思。

  或許,我也不會那么孤獨了。

  現(xiàn)在,雨柔也生氣丟下了我,就只有孤獨陪著我了。

  獨孤沁,獨孤沁,獨孤城里沁孤獨,依人飄矣弗如斯,與月同銷萬古愁。

  常貴妃久居深宮,獨孤煊赫身邊已經(jīng)有柳飄飄,便只剩大哥獨孤碧湖可以動手了。

  獨孤碧湖心思叵測,旁人難測深淺,我必須親自去。

  當年常貴妃一心扳倒皇后,就是想自己做皇后,卻沒想到,狼行寧愿枯寂度日,至今也沒再立后。

  她想做皇后,她的兒子自然想做太子。

  豈料獨孤飛云德藝雙馨、名揚天下,直接摘得皇儲桂冠。

  獨孤碧湖酒醉失言,我無意中得知,當年皇后的死,他們兩兄弟就算沒參與,也必然知情。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蒼月迂腐,我和他待了那么久,竟不知何時也沾染了一些,所以才一直想著就算扳倒常貴妃,也要盡量不讓他倆兄弟受損。

  如今再無枷鎖,我更是放開手腳,要做就要做得徹底,拉整個常氏陪葬。

  至于會不會連累到她,會不會連累到太子,我都不管了。

  獨孤碧湖心比天高,自然不甘心只做太子的陪讀,我只要日日在他耳邊夸他才能經(jīng)天緯地,真龍不過如此。

  他自然會想動手做些什么。

  這,就是太子刺殺案的起因。

  故事聽完了,獨孤城敬他一杯,他想知曉的都已經(jīng)知曉,但現(xiàn)在卻一點都不關心獨孤沁的計劃,也不關心赫親王府將會如何了。

  他放下酒杯,起身便走,他現(xiàn)在只想回府,走進蕭明月的房間,哪怕她已經(jīng)熟睡,也要輕輕搖醒她,告訴她,自己愛她,再道晚安。

  沒過多久,金殿事發(fā),赫親王垮臺,常氏一門雙杰,紛紛落馬。

  獨孤沁回到鳳韻軒時,里面空無一人,獨孤城已經(jīng)在了。

  “就算今天你把自己摘得再清,但謠言必有根,空穴也未必無風,你必然被所有人盯緊?!?p>  “那又如何?”

  “你要對付的是常貴妃,她兩個兒子落馬,她可不會倒,但你已經(jīng)什么都做不了了。”

  獨孤沁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走到常用的案幾旁,點著桌上的酒杯問:“這是你的酒?”

  “不是?!?p>  獨孤城是特地趕來和他說幾句話,他確實如獨孤沁所言,得到了獨孤煊赫的主審權,但那還得是他和寧親王能攔住手持天子劍的太子才行。

  不然,等獨孤流云回來,只見一地死尸,該多傷心呀,獨孤城最受不了女人眼淚,特別是某兩個女人。

  為此,他哪里還有閑情逸致帶酒來?

  獨孤沁點點頭,笑道:“那我就什么也不用做了,只要坐在這兒,常氏,自己會來找我?!?p>  獨孤城愣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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