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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你相倚

第二十章 不明不白的心意

福你相倚 蕭里珍 2327 2019-06-26 20:30:00

  兩人吵了一架后,逄玄江好幾天沒有再去玄紫十八衛(wèi)。

  他不來,柳寒煙的耳根總算清凈了很多。

  關(guān)于西南金礦,柳寒煙暗中多番打聽,始終沒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以阿玖對逄玄江的了解,逄玄江被柳寒煙教訓(xùn)了一頓,顏面上到底有些過不去。

  不找回點面子來,似乎不太符合逄玄江的性格,阿玖擔(dān)心他為難柳寒煙,勸道:

  “寒煙妹妹,少將軍挺關(guān)心你的,他有時候是挺煩人的,但本質(zhì)不壞。要不,你服個軟去跟他道個歉?”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玄紫十八衛(wèi)里,柳寒煙與阿玖最要好,除了不該說的,幾乎無話不談。

  “阿玖姐,這話我悄悄跟你說啊,我跟他道歉之后呢,保不齊他又得天天來這里溜達(dá),萬一我又惹他不開心,還不是跟現(xiàn)在一樣。既然結(jié)果是一樣的,又何必費工夫跟他道歉呢,那家伙又不一定領(lǐng)情。”

  柳寒煙巴不得跟逄玄江不再有任何牽扯。

  阿玖拖著腮,眼睛里有光芒閃動,“敢跟少將軍較勁的姑娘,你是頭一個?!?p>  在阿玖看來,柳寒煙眼光長遠(yuǎn),是見過世面的人,也有些像玄紫十八衛(wèi)里的女子,做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不像養(yǎng)在深閨里的女孩,生下來就注定囿于一方宅院,這輩子兩三步就走到頭了。

  柳寒煙不以為意,“我看是大家太慣著他,才讓他覺得這世上沒有他做不了的事,誰都得聽他的。”

  柳寒煙給逄玄江的定位,差不多就是一個富貴人家喜歡打架脾氣很臭的少爺,雖然這個少爺?shù)臉I(yè)務(wù)能力比一般的富二代出眾。

  阿玖掐了掐柳寒煙的臉,“誒,他是將軍啊,你不怕把他惹急了,小命不保?!?p>  對于自己的生命安全,柳寒煙還是很有自信的,“他要是想殺我,剛把我?guī)Щ貋淼臅r候就動手了,何必等這么久,讓我自己把自己嚇?biāo)腊 !?p>  阿玖在一旁聽得直樂。

  柳寒煙把自己都說笑了,“雖說多我一張嘴,也吃不窮他,但說實話,我明白,大家都覺得我不可靠,殺一個不可靠的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現(xiàn)在還好好的,是因為逄玄江罩著我。所以我再怎么惹他,也不至于丟了性命。”

  阿玖贊許道,還真是口齒伶俐,“你很聰明,也很有恃無恐啊,萬一阿江娶了你,恐怕要被你拴在身邊了。”

  聽到這話,柳寒煙的臉漲得通紅,“阿玖姐,你在開什么玩笑啊?!?p>  這真是她聽到的最可怕的事情。

  阿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怎的,鐵獅營的少將軍,配不上你嗎?”

  柳寒煙連忙搖搖頭,面子還是要給的,“他救過我,不止一次,我很感激他。但也只有感激了。”

  阿玖睜大了眼睛,“不是吧,少將軍年輕有為,人長得也不賴,你沒想過努努力,嫁到王府去?多少人家想把姑娘許給他,你就不動心嗎?!?p>  動心嗎?柳寒煙問自己。

  戰(zhàn)火紛飛的瑤城門外,看到逄玄江的第一眼,鮮衣怒馬的年輕將軍,無恐無懼,所向披靡,也曾驚艷了她。

  可兩人畢竟隔著一千多年的歲月啊,更別提柳寒煙連自己何年何月生人都不清楚,牽上這根紅線,除非月老喝大了。

  柳寒煙堅定地?fù)u搖頭,淡淡的說:“逄將軍必會覓得佳人,舉案齊眉,和睦百年?!?p>  “你倆說什么呢?”

  聽到逄玄江的聲音,正在說悄悄話的兩個人一愣。

  柳寒煙覺得大事不好,這人怎么陰魂不散呢,得想尋個什么理由避開他。

  逄玄江向他玖姐眨了眨眼,阿玖意會,搶在柳寒煙前面說,“啊,我剛想起來,鴻姐找我有事,失賠了啊?!?p>  阿玖閃人了,柳寒煙假裝沒看到面前的大活人,面無表情的向外走去。

  逄玄江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回來,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你調(diào)回鐵獅營?!?p>  此話一出,柳寒煙果然停下腳步,“逄將軍,什么事?!?p>  逄玄江把手中的布袋塞給柳寒煙,“給你的?!?p>  打開來看,布袋里是某種柳寒煙叫不上名字的水果。

  柳寒煙眉心蹙起,不解的看著他。

  堂堂將軍,專程到玄紫十八衛(wèi),就為了送幾個果子給她?

  柳寒煙,“不會有毒吧?”

  逄玄江氣結(jié),瞬也不瞬的看著柳寒煙,拿起一顆果子來,咬了一口,嚼了兩下咽進(jìn)肚里。

  柳寒煙有意治治他無理取鬧的毛病,決定以牙還牙。

  于是乎,柳寒煙故意道:“不是吧,你吃的這么快,換成是誰都會以為,這東西味道不算好吧?!?p>  逄玄江何曾被人為難過,怒氣隱隱發(fā)作,又想發(fā)火。

  真想說一句‘不吃算了’。

  只是逄玄江糾結(jié)好幾天,才決定放下身段,來看看這個,他每天一睜開眼就能會想到的女子。

  好不容易說上幾句話,兩人間的氣氛看似有所緩和,再因為自己逞口舌之快,回到相互不搭理的狀態(tài),豈不是得不償失。

  逄玄江看了柳寒煙良久,又咬了一口,這次細(xì)嚼慢咽,等到甘甜的果肉嚼到?jīng)]有滋味,逄玄江才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柳寒煙把果子放到案幾上,背對著逄玄江,不去看他多了某種情緒的眼睛。

  “逄將軍曾說,你我之間只是逢場作戲,將軍沒忘吧?!?p>  逄玄江的手掌在身側(cè)握成了拳,骨節(jié)按得咔咔作響,心里覺得窩火。

  他是來跟柳寒煙道歉的,可是現(xiàn)下,與生俱來的驕傲,和為將者的威嚴(yán),讓逄玄江把最初的來意全然拋到九霄云外。

  逄玄江輕笑一聲,目光停留在柳寒煙的背影,他不著喜怒的說:“當(dāng)然記得,看來柳姑娘也記得,如此,甚好?!?p>  腳步聲漸漸走遠(yuǎn),柳寒煙仍站在原地。

  帳簾落下,帶過一縷清風(fēng),吹散了柳寒煙烏黑明亮的長發(fā)。

  柳寒煙想起被抓包的那天晚上,顧英鴻跟自己說過的話。

  柳寒煙問顧英鴻,“這些俘虜會怎樣?!?p>  顧英鴻見慣了生殺奪取,并不放在心上,“看阿江的意思,順其者昌,逆其者亡。”

  “不能把壞人都抓起來,用國法論斷嗎,如果都要用武力解決,他欠的血債,遲早有人找他還。不怕遭報應(yīng)嗎?!?p>  柳寒煙說完就后悔了,他們隔了不知道多少代溝,講得通道理才怪。

  顧英鴻覺得好笑,告訴柳寒煙:“阿江才不會怕這個,阿江和你,只是立場不同。柳姑娘可以看不慣,但你沒有資格指責(zé)他?!?p>  隔著一千多年的時光,柳寒煙突然想到曲凌仙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如果不觸動法律,必須兩個字,只能留給自己。

  當(dāng)晚,顧英鴻說的最后一句話,深深印刻在柳寒煙腦海里。

  “柳姑娘,我奉勸你一句,阿江說喜歡你,或許只是一時興起?!?p>  柳寒煙撇了撇嘴,可不就是一時興起嗎。

  因為沒有人像自己一樣,違逆過他的心意,所以他一時興起。還是逢場作戲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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